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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瑟的是庾信,不是我
文/毛秋水 发布于:2012-1-16 11:27:28 阅读:

  

   

    三月初,在一场弱到无法南下的春寒里,我坐在硬座车厢中,怀着灰色心情离苏城去往千里外的北国。驶出繁华的苏南腹地后,零星的油菜花黄和良田已难寻觅,房屋越来越严实。    

    淡雪彻霁的午后,火车飞驶在北国茫茫淡绿的原野,斜阳鲜红,蓝天上浮动着脱离了牧人的马群。曾经三年的思绪全部被甩在车后。在落日下前行,拉近了与家乡的距离,是满怀真切地激动。远高大乔木树林排成连续有豁口围城,豁口豁然铺展着广袤深厚的大地,稀疏起伏的垄沟,绿中有轻描淡写的白。天色微暝,夕阳在坠天入地的边际缠绵,鲜红燃尽蓝色,如涂满了一大片魔幻般色彩,隐约有春色晚霞的柔和。最后,紫色的边际又渐渐变成仓皇斑驳的光点。铁道边光秃的杨树不时盛开乱蓬的大鸟窝。窗外开始朦胧了。远方的夜色如一望无际的浓墨,点缀着几点闪烁的星辉,或是灯光;旷野里的灯火从寂寥开始变一片一片,点亮夜幕一斑一斑。车轮敲打枕木,穿过深沉负荷的铁桥,风起,水气渐渐在玻璃上浓重。    

    早晨终于抵达废都。转客车前的闲暇,穿过鼓楼广场边的小巷,售卖古书的书店翻了会书,心中才稍有些踏实,外出多年没赚到钱,起码还是学到“知识”这一种本领吧!遗憾的是这个本领没有钱那么能值得炫耀出了书店猛一抬头便碰到位犹太人,或是早在千年之前就要从西亚慕名迁居于此的犹太人后裔。    

    回家乡村子的前三天,总是新衣穿在旧衣外走巷串门,遇到几位同龄的熟人,谈起从前及若干有趣旧事不由莞尔,论及目前打算难免沉吟;欣慰的是没听到他们说我几年不见长了一脸枯楚皮。第四天清晨,陪老爸到集市赶集,走在薄霜轻抹的黄土斜路上,闻鸡鸣晓声,依然是三年前中原的早春,如梦中一模一样的境地。依旧是三年前的身影,只是今日多份成熟的忧愁,哪里再找那张曾经灿烂的笑容?回来的路上,脱了新衣,旧衣露在外,突然又觉得自己还像照片上以前的样子,还能露出那样的笑容,在阳光下大声深情哼起《K歌之王》,歌声惊动了前方丘地一棵构树下野灌木丛中的走兽,也引得边行走边抽烟的父亲一丝微笑。    

    再次坐客车废都,早春阳光正好,晚上才坐火车。灰色的塔尖矗立在重重老民居区,周围陈旧的环境非常嘈杂,商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看着近在咫尺,想要走近它却还要再绕几个弯。几乎没有看到游客的踪影,饱经风霜的千年古塔在它脚下的大杂院里显得突兀而怪异——或许真没什么可玩的,论现代化跟江南的苏杭宁大城市比差远了,但在废都辉煌如过眼烟云的众多遗迹中,阳光下灰色浓郁、墙壁风蚀裂痕间,隐约着春草的气息。    

    终于又乘火车南下了,风景不在终点而在沿途,而江南开始草长莺飞了吧?回到家乡的土地上才发现,以前的自己真的很好。庾信平生最萧瑟,我却要不得,又回到江南了,莫如做K歌之王!    

    

通信地址:苏州平江区银泰证券有限责任公司

毛秋水  215200

 

文章录入:毛秋水    责任编辑:胡玲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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