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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梦

发布于:2014-03-01 09:05  ┊ 阅读  ┊  人参与  ┊ 文 / 文刀人剑

  昨天梦了一个梦,梦里出现了鲁迅先生,很抱歉地说,我曾经写过杂文抨击过他,那时我们的一位文学老师总是拿鲁迅说事,实在看不惯的我就说:“鲁迅是中国的第二个孔子。”

  可是我怎么也想不到我会梦到他,而且他约莫三十岁的模样,还是站在我姥姥家的院子里。我站在台阶上,鲁迅先生走过来了,对我讲了一些道理,具体什么我不大清楚了,只记得他说要看我写的东西,我在身上找遍了每一个口袋,也没找到我努力写的文章。

  无奈,我只得非常抱歉地对鲁迅先生说:“您先等等,让我找找。”

  鲁迅先生站在院子里,我进到屋子里,翻开每一个抽屉,搜遍每一个角落,终于找到了这些年我写的小说了。我兴奋地喊鲁迅先生进来看,他进来了,穿着大褂,鼻子下面的那撮胡子还有,我把书稿递给了他,他一边看,一边对我说:“你老师向我推荐说你文章写的不错,今天一看,果然还可以。”

  然后梦就醒了,对着灰蒙蒙的窗户外的天空,顿时唏嘘不已。首先我和鲁迅先生很不熟,我做过的与鲁迅先生最接近的一件事是——我曾经在学校的人文活动中扮演过鲁迅先生,那时我身着了一副长褂,对着舞台上熏黄的灯光说:“好的文字是用心写出来了的。”

  说起对鲁迅先生文字的拜读,我确实读过一些。记得大一军训的时候,我拿着一本《朝花夕拾》低下头来读我的文章,丝毫不顾周围的目光。我徜徉在先生别出心裁的文体里,我沉醉于先生乡下别妙的风俗,有时候我会对着书本扉页上的先生像发呆,因为我觉得我和他长得很像,直立茂密的头发,严峻的神情,还有我时不时长出的胡子。

  鲁迅先生的思想是博大的,他像一个历史的老人,站在中国的黄土地上,看着一个个躬着腰的中国人说:“你得站起来,不要再做奴隶了,中国黑暗的还不够么,你怎么还不觉醒呀?”

  在这个意义上说,鲁迅先生是一个想改变世界的人,就像比尔盖茨,就像马云,就像乔布斯。

  改变世界的抗争一直都是每一个时代先进文人身上流的血,黄宗羲,顾炎武之流就是这样,可是他们不知道一点——世界在他们出生之前就已经存在了几千年了,世界并没有错,错的是想改变的心。李贽曾经为了自己的“童心说”奔走呼告,最后还是被朝廷赐死了。为什么总有那么多的人很执着呢?他们难道不知道这样会付出生命么?他们执着地确实是有点傻了,在常人看来。

  文化这个东西是深深扎根于一个人的信仰,我曾经在电视的一个纪录片里目睹过日本的死亡森林,森林里的树木遮蔽了太阳,树下是一具具挂着的骷髅,每年都有成百上千的人在这里死亡。经济快速发展带来的压力是一个原因,但是更深层次的还是日本的文化。日本人认为,人的生命就像樱花,生如夏花般美丽固然很美,死如秋叶般寂静同样很有韵味,再加上日本切腹的武士道精神,这就不难理解为什么日本是一个高自杀率的国度了。

  所有执着的人都有三样东西:一是自尊,世界如此肮脏,他们眼里的美丽世界被尘世间的污浊强奸了,作为抗争,他们会张大嘴巴喊出他们心里的痛苦,会挥舞着拳头警告他的敌人;二是自信,他们尽管在当今世界是少数人,尽管他们被多数人的观点压制着,他们还是有自信,自信将来的某一天会有人发现他们的脚印,然后小心地保护下来加以赞美;三是自卑,因为势单力薄,难免会怀疑自己,甚至觉得自己非人类,厌恶自己脑中跟别人不一样的观点,厌恶自己每一天的悲伤。自卑和自信的冲突造成了这类人的悲剧,自尊是他们在冲突后的自我解决方法。

  数千年前,中国有位哲人名叫庄子,他在一座桥上说出了一句话:“不辨是非”。是呀,对与错,真与假,美与丑,宇宙里的像尘埃一样渺小的世人又怎么能搞得懂呢?再说人连最基本的三个问题——我是谁,我来自哪里,我要去何处都没搞明白,又有什么资格去揣测世间万物永恒运行的不变真理呢?

  所以庄子选择了不辨是非,意思就是说不管你说什么,我可以觉得你说的对,也可以觉得你说的不对,我可以保持沉默的赞同,也可以愤愤不平地抗争。一切都是为了打发时间,把几十年生命过完了,我就死了,就再也不用考虑“世界”这么重大的问题了。

  在这个意义上说,所有执着的人都太过认真,他们执着的有些执迷了。

  很感谢一位科普作者写了一本名叫《十万个为什么》的书,至少我知道了一种属于哺乳动物的鸭嘴兽,但是我希望以后自己也能写一本书,书的名字叫《不要问为什么了,世界就是这样的》。

  曾经有人批评过我,他说我很消极,消极得有些令人难以接受,但是人的生命是一样的,哪怕你轰轰烈烈地过了一生,你在这一生里有了钱权名势力,可是你能写进历史课本里么?就算你写进历史课本了,甚至是各国的历史课本,可是你不还是人类浩瀚汪洋里的一点水波么?你何苦要欺骗自己说出奥斯特洛夫斯基的那句话:“当我回顾一生时,不因碌碌无为而悔恨!”

  其实,每个人都是碌碌无为的,总是在没用的事情上执着,靠着这份执着进入了自我欺骗者的行列,从此以后世间又多了一个昏迷不醒的人。

  就像《黑客帝国》里的复制人对尼欧说的一句话:“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自我欺骗?”

  明白了我之前说的,接下来我们来看看什么是人类的愚蠢。炫富现象是近些年比较多的一个现象,如果我们仔细思考一下,就会发现,炫富是用金钱来进行自我欺骗,富人的内心其实是十分恐惧的,他得到了一切,却害怕有一天自己突然醒来,身边的所有东西都不见了,再说他们手里的金钱百年以后早就三易其主了,金钱才是永久的主人,他们只不过是金钱在一段时间内的奴隶。

  潜规则也是最近比较抓人眼球的一件事,各个处在上位的人总是对貌美如花的女下属情有独钟,每个男人没成年之前的理想摆在第一位的总是娶一个好老婆,但是假如我们设想一个场景,你和一个美女正在做爱,突然美女长出了皱纹,变得不再那么貌美如花,你还有做下去的欲望么?或者说突然你丧失了性能力,你还会为了每一个经过你身边的穿着裙子漏出大腿的女人再次激动么?道理还是一样的,人不是主人,人是性的一个奴隶。

  在这个意义上,人类的所有满足都源于短暂被奴役的自轻自贱。

  我一直想唤醒世人,但是我又觉得我说的也不是真理,所以我只能静静地看着周边的一切现象,什么也不说,只是静静地吹风。

  我很遗憾看到一切很美好东西的流逝,比如说一个人的单纯,世界其实很安静,躁动的永远是人心,人心一躁动,原属于人的一份纯真和美好就会慢慢流逝。我就是这样被流逝的。

  世间没有什么绝对的真理,如果各位看到我的文章,千万不要轻信,就算信了其实也没什么,我不是也还过得好好的么?今天由梦到鲁迅谈到这么多,快完了,我想说,我以后不会相信鲁迅写的了。不是鲁迅唤醒了国人的自尊,而是中国人到了该有自尊的时刻了。一切主宰都是规律,你强我弱,三十年后必你弱我强,用不着什么思想家来呐喊。世界唯一不变的是变化,所有的变化又组成了世界的不变。

  最后我想解决一下三个问题:“我从哪里来?——我从毁灭来;我到哪里去?——我到毁灭去;我是谁?——我是人!”

  昨晚写小说写到了三点,睡下刚俩个小时就梦到了鲁迅,我不敢说这是好兆头,我可以说的是尽管一切都是无聊的存在,我还是得努力去存在。这不是悲剧,是一个人特有的适应和参悟。就像做一个无聊的比赛,既然比赛是无聊的,那输赢不就是无所谓了么?我在比赛中,既可以输,又可以赢,我不期望主宰比赛,但是我能决定我随时的出局和失败。

  耳畔传来了孙燕姿《天黑黑》的歌曲,这首歌我很喜欢,人生是个圆圈,只有你将来一天回到你其实的位置,你才完成了循环,只有你回到了起始的位置,你才明白你一直都没有前进,一直在原地画着一次次的圆圈。

  好了,说了很多了,我不知道我写的是什么,散文还是杂文?

  

责任编辑:墨客 作者文集 作者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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