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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司马迁(外二首)

发布于:2018-04-13 18:11  ┊ 阅读  ┊  人参与  ┊ 文 / 何玉忠
 
就他一个人,沿着竹简的方向
翻进一个宦官之家
揭开熟睡中一对夫妻的面纱
数着隐藏在胭脂里的黑痣
俯下身,倾听心跳是否安详
一一记载
 
院子里坐满了人
有长吏,抱着玉圭,战战兢兢
有将军,有无数钢刀在鞘里
躁动不安
 
熟悉的人,有他父亲一样的脸庞
有他的玩伴,黑着脸,一声不吭
没有人和他打招呼
怕献媚,怕嫉恨,怕说不明白
 
而他还是旁若无人地穿行于宫殿、农家
甚至于鸡舍和冰凉的腐刑床上
剥掉所有人的衣裳
一丝不挂,或者是坦诚相见
 
坏人
 
所有的坏人都带着面具
端着肩膀,陪我开会
 
某甲上台的时候
我闻到了铜钱的腥臭
心率加速,不得已
中场吸了一支烟
才稍有好转
批评某乙的时候
我看到了镀金的奖牌
又让我重回温暖
 
回家的时候
我觉得灵魂已经飘走
只剩下一副皮囊
还有微弱的心跳
 
幸福的含义
 
那对聋哑的老夫妻
快乐地生活了六十年
从没有吵过
还有那连体婴儿
一辈子,不离不弃
 
我不知道
其中有多少幸福?多少无奈?
 
有时
我愿是只有七秒记忆的鱼
或者,摇头摆尾
不知忧愁
即使刀光一闪,油盐酱醋
也当是美味无限
责任编辑:胡俊月 作者文集 作者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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