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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春末

发布于:2018-04-22 08:22  ┊ 阅读  ┊  人参与  ┊ 文 / 新生

  又到春末,烦躁定是添加,等着夏日到来,很不耐烦。应是觉着几丝热意,或是自在性急的缘故,短袖已穿上,凉鞋已上脚,全然不再留恋春的半点残留气息,只待这夏日炎炎正好眠。忽然,记忆回索,皂角树上,连声不辍的蝉鸣,发出嘈杂的响声;花台处,成群结对的蜂蝶,有恃无恐的沾花惹草,撩起花香;角落处,蜘蛛布下网,不知名的青虫扑上去,先是挣扎,接着乏力,而后束手就擒;自然,蚊蝇虫蚁,照旧是横行,有的四处滋扰,增添烦忧;有的敲骨吸髓,早已是麻木不仁,怡然自得。

  已是杨梅上市的时节,索性买回一点,拿盐水洗净后,相中一粒饱满的,一入口,酸甜滋味发散,甜分是较多,酸味作佐伴,恰到好处。私想,若只是一味的甜定是无趣;自然,若是一味酸,明显涩的过分,定是难咽。论酸来说,常闻“酸儿辣女”一词,大致无科学的求证,前日,有一老同志畅谈其中妙效,大致是南方喜辣,推至性温火,而多生男孩,恰似相反,确实无心考证,只引为一谈。其次,“酸文人”一词便听的很多,最醒目便是鲁迅描绘的孔乙己,要么,之乎者也;要么,茴香豆确有不少写法与讲究。

  酸非为吾味蕾所喜好,自然,也非时常尝试,只知,盐为生活饮食必须,历来不可或缺;其次,甜味可轻尝,过腻则不及;再者,西南人大多喜辣,辣椒为必需,大致惯用;而后,便只留酸,其中滋味,大致心觉颇多,而味觉尝知少。只是这丁酉年非一般的年份,待到这春末,却怎是一个“酸”字了得。据闻,古时酿酒不易,平常人家平时便收集各类果子、深藏发酵而生酸,吃醋应是这般来历,大致是代为当酒喝的,若是来了客人,便举杯相邀,酸味尽饮。时下,吃醋的风俗应是不流行,不过吃醋的心觉,却推而广之,深藏发酵的势态,浓烈而刺鼻,漫山遍野,四处可闻。私想,酸,是否由浅入深,或是由表入里,先是味觉上觅酸味,而后心中出酸楚;或是感官上有酸痛,感知中觉辛酸。

  前年回乡,与家人相聚,取来家乡黄酒相饮,焦黄的液体倒入杯盏,一缕酸味扑来,清淡而素雅,来回举杯共饮,先由其酸的滋味散发,后由其酸入心发散,久别离乡的人,这酸里伴有乡愁、亲愁,反复品尝,久久回味,在微醺中神游畅怀,苦叹愁思,想来,由愁而发酸,为一途径。

  一次,一教授讲课,大多是昏沉,不太在意,偶然,因其突发先见之明而留意,“原来,历史上有造反,起因都是吃不上饭,肚子饿了就造反,现在生产力发展,环顾四下,再没有吃不上饭的,以后就没造反的”,此言一出,浑然一体,顿时莫名惊诧,惺忪睡意顷刻尽去,不知是皱眉,还是遐思,且作一时深思的模样,以示“所见略同”。

  老子有无为而治,大致是大道无为,标榜小国寡民;孔孟之道,或是王道仁政,大概是“五百年圣人出”,看来皆是不错,实行起来,便是“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上推明君贤臣,下是鄙夷小民;或是昏君佞臣,下仍是尔等小民,殊不晓圣君,贤臣,圣贤之徒,大多蝇营狗苟,不如三教九流。再来,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等级序列,极为分明,主要是服从,匍匐在地,俯首帖耳,主意是要忠君,甚可杀生求仁,其它的,估摸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少管闲事即可。仅论官名,先是牧,手执鞭子,看管一方牛羊,如牛羊乎;后是父母官,莫名的就成父父子子,虽是一脉相承,却很是不顺。所谓天子,现在看来不过是噱头,大多不过一姓江山,改姓易代也是常事,口头上是万岁、万岁、万万岁;终没有一世、二世,万万世;不过是上者作威作福,锦衣玉食,下者劳苦倦极,疾痛惨怛,不出外乎“君子劳心,小人劳力”而已。

  理论已是卓异,却终无完全周转圆通的法子,想来,须不死;须不活,要死不活,永是奴役,确凿不易,治人者尽用麻痹术,也不能十分奏效,一本二十四史,多至二十四,很是可悲,循环往复,毫无新意。时兴研究跳出王朝周期往复定律,以至现在的阔人,学者都觉得亢奋,但实在是棘手,现终究别开生面,因无造反,自在可万世基业,国运永祚,还可引进生产力这一名词,功效甚大,境遇是极其和顺,一切道理正当,一切状态完美,再无异端、风波。将来未可知,若已往,则效忠于君,现则可俯首于党,结党营私,横行照旧无忌,吾等闲散鄙民,因是要寸步留心,不能太不识大体高低。回想,秦人哀之,由哀而生酸,酸痛的厉害,此可为二道路。

  前日,面对空荡墙壁的客厅,想来,应是找幅墨迹来装潢。面对陋室,心里寻摸好久,“兰轩逸居”四个字在脑海里脱颖而出,可惜无泼墨挥洒的功底,也只作想法高挂,取意境而空望,想来,限于有小窗的房子,格局应是甚小。若是指点江山来看,割土据地,连片成块,得千万间广厦,坐地收钱敛财,格局不小,若是盗国者侯,空手白套,左右手自在转换,格局则是极甚,自在目空一切,自以为是,永享江山,一切自然。暗想,形单影只,是一个人左支右绌,每每仰望星空,长吁短叹,兴致日渐消减,不得其法,个人的痛楚是无望,许多人的痛楚与境遇便聚成国家的痛苦与不幸,国家想必也如是。无奈,大多世事,消遁于无形,雷声响起,总是满怀期待,却总不见雨滴,而后声响也消去,便陷入绝望。再想,由苦痛而生辛劳,大致困顿而无望,由苦生酸,此为三门路。

  《诗经》从字面上看,诗词与经文是很多,而脑海里只有一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估摸还有一篇《硕鼠》,因标题响亮而偶记。战国时,楚国仓吏李斯发出“人生如鼠,不在仓就在厕”的见解,茅厕里,瘦小枯干,探头缩爪,惊恐逃窜,很是狼狈;粮仓里,脑满肠肥,皮毛油亮,从容大方,很是精神。其后入秦为相,卖与帝王家,名噪一时,终是砍了头。秦推酷法,二世即亡,不能十分奏效,汉时武帝,试行儒表法里,恐吓威慑外,欺瞒麻醉法,号称王道,恩威并施,面上,仁义道德文章,背后,照旧男盗女娼。就现在而言,私以为除了遗留的君君臣臣,再有专家学者的再无造反理论,宣传御用文人的狗屁文章,还有阶级分析法之外,委实没有再周全的方法,所谓其它人士的特别发现,也并未跳出圣君贤臣的范围。

  由愁而酸,由哀而酸,由痛而酸,三者合一,酸的腐臭。引教授言,以后因无造反可能,自在不至于有动乱,古时,有帝王师,现可作讲话、理论、体系,原来至多是把皇帝的所谓金玉良言刻在石碑上,招摇即可;现是惯用开会、做笔记、传达学习,乐此不疲,以学习进步之名,占遐思时间,钳制思想,使你永入乌托邦理论,除此外,再无他途。环视当下,在上的阔人地位稳固,牧牛羊便更省气力,天下照旧太平,要义不外乎,物质精神两手抓,下面的要老老实实,上面的才好硕鼠一窝,精神不过是神经,况且精神文明太高,神经应出问题,非是思想一统,大致思想混乱,稀里糊涂。精神错乱,走路颠倒,大致正路子走不通,野路子才可大行其道,野路子多了,已无所谓正途。正途既然如此,现实便难堪,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标榜清明,则定是腐朽的不堪;标示法纪,则法纪应是难行,正途不通,自然是旁门左道,上者,盘根错节,相互勾搭,眉来眼去,背后功夫;下者,唯有守法、忠君,低头顺眉、服服帖帖,感恩戴德,时事腐朽如此,遑论理想,何谈做梦?儿时,很是崇拜军人,一派正装,很是威武;稍大一点,竟脱口诬蔑而出“二伪军”;再大后,知其败絮,再无流连,连评论都省去。受人指责,理要有所回应,要么,平淡应答,表示异议;要么,赤膊上阵,相互谩骂;甚或是一概置之不理,显示风度,任凭外在指责抨击,只需这风度一而再,再而三,自是内在巍然不动,国家体面算什么,政权形象是何物,本是苟且物,当是继续苟且下去,天朝上国,傲视寰宇。

  又是春末,年华逝去几多。在他乡,来回劳碌奔波,颇为困顿,周身时常满是酸疼,心中自生酸楚,滋味自知。幼时的质朴、青年的理想,直到中年的庸碌无为,一切稀疏平常。自然,起初的设想,应是理想,一时鼓足干劲,而后,已失大半,渐而平淡,直至隐没,一鼓作气难行,之后便是拖沓,而后便不了了之,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小时,家乡一度飞蛾盛行,号召扑灭,各家用飞蛾扑火的办法,通夜打开门灯,置口袋收集,而后尽数一并埋葬。试问,翻来覆去又能折腾到何时?

  

责任编辑:古岩 作者文集 作者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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