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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碎的梦

发布于:2018-10-13 09:43  ┊ 阅读  ┊  人参与  ┊ 文 / 新生

  半夜,未料迷糊的入梦,梦的段落,零碎、散落,不知何谓。忽然醒来,在眼前周遭的黑幕中,心中敞出一片平淡的豁达,淡看、闲听、散行,不明就里,暗自沉吟。

  梦的起点是质朴。未有尔虞我诈的倾轧,口是心非的隔阂,更非是自作聪明的自鸣得意,或是居高临下的指手画脚,它发自肺腑,埋藏在心底,在静溢的熟睡中,在你不经意处泛起,涌动你思绪里的活泼、莫名、诧异,更是不明就里的唏嘘。每个灵魂的深处都有梦,有的完整,更多的是破碎,而破碎的起点都应如纯真孩提般的质朴,不知破碎的梦能否串起,或是它本就破碎,毋须庸人自扰。

  碎梦的印象,片段、节章。记得回家攀登的石阶,未有拾阶而上的慢步遐想,一阵上下来回的小跑,轻快身影穿梭期间,却从未细数有几级台阶,一次迈多少步。下楼的木门早也破烂,门的合页,在日晒雨淋照顾下,已锈迹斑斑,有脱落的迹象,门板靠倚着墙,勉强的支撑着,脱落的油漆,依存淡薄、斑驳的绿迹。门可有可无,似乎从未有人去打理。楼上回家的院庭前,是几块废旧木条,就和着钉铆,随手打造的简陋木条门,何时所造已不知,小孩时常挤着身子,从废木条的缝隙中来回穿过为乐,门的合页逐渐疏松,大致也失去闭门护院的功用,只不过锁头仍在,大致起告知的功用。青苔在破旧的砖墙中蔓延,泛出温润与亲切,破烂的院门散落、无精打采,却怡然独立,院庭角落搭起的养鸡棚,没养过几回鸡,倒是废旧木棍、树杈,父母倒是信手拈来,常作戒尺打屁股用,倒是清晰。院庭墙体缝隙中,蚂蚁们已筑穴,成群结队结伴而行,常引起孩童的注目。一切印迹平常,错落有致放在那里,这便是无忧童年的脑海,白纸一张,任其着墨,笔调单一,质朴无华,以单调的印象,留无尽的遐想,使你幻觉、猜疑,要么,无心处淡忘;要么,有心处冥想,或是甚笃,或是无用,却流连妄想。

  小孩总是喜欢新奇的事物,充满莫名的好奇,总有浪漫的幻想,一如听人说有神水,且能治病,便深信;又如,有人说,勿要说谎,要不然死后便会别索魂,自然害怕,已深信,尤其是看到有人捶胸顿足,悲天悯人,便更无疑忌。总之,少怀疑的态度,多天真的烂漫。而今,岁月蹉跎,愤世嫉俗已有,心如槁枯已有,却依旧是莫名,依旧是浪漫,在心底的深处开一块荒土,深耕、细种,潜滋暗长。破墙颓蔷的残迹温润,山林深处的秋草薇薇,残垣断壁暮颓废,柳败花残影没落,冷星陨月清谈处,沉吟悲歌独一人。漫步在熟识的乡间小道,搀扶者外公,絮谈在四处的山林小涧处,彼此的嘘寒问暖外,还有模糊难寻的乡土记忆,人生回顾。休憩时,或是铺开棋局,对弈一番,只希望着老人脸上泛起的微笑,映在心底,其乐融融;或是拾起一块石子,远远的抛起,一如儿时将书本抛掷半空的畅快,一时舒缓压抑的心灵。家人围坐一起,叙道闲谈的温暖中,脱去疲惫的形骸,缓解满面的愁容,一刻的倾心,一刻的闲适,在诗意的古道小桥、枯藤流水、老树昏鸦。拾起零星琐屑的人情事物时,凝视,深思,铭记,埋在心底,反复咀嚼、来回品味,直到刻在骨子里,血液中,冥顽不灵,食古不化。

  不知何为,当追梦当道,都在来回盘算,精打细算中,以致追名逐利无所不用其极时,一个不知进取的灵魂将游离去何方,它背离正道沧桑,拾起破碎一地的幻想、不切实地的理想,在碎片里寻找、在屑末中翻看,在暗流里,在烦闷中,化为乏力的无助,无动于衷般淡漠,在那么单调、清淡,那么枯燥、落魄,甚至有点狼狈,或骤然落地的折翼,或是闲慢的坠地,继而变形,然后破碎,使人惆怅、懊恼,彷徨无助,心底地挣扎、碰撞,却仍是无可奈何,不明就里。

  暗想,在这些细屑碎片中,它以前是何模样,是散落一地的无所适从,还是青春年少的挥斥方遒,总之,往昔已不可追。俯下身子,拾起碎屑来回翻看,寻觅,沉溺其中,似难以自拔,可求而不可及,挖掘着它的往昔朦胧、迷惑,激扬、愁肠,而后,拉至近前,蓦然回首,抚今追昔,黯然泪下。这碎片里蕴含着几多愁肠、悲欢,又有多少美梦、聚合,除去刻骨铭心的仇恨,隔离念兹在兹的埋怨,消去耿耿于怀、散去愁肠挂肚,在琐碎里,在重叠的影迹中,顾念师生情谊的沉厚,回想指点江山的绰约,追昔一往无前的激昂,无所成就,却目不斜视,踏步前行。

  残垣断壁,一片破落,破碎的灵魂,要么仰天长啸,要么愤恨不平,在羊肠小道里徘徊,荆棘丛林里慢行,总是寂静处,埋在心底发酵,呛咳在喉咙里,哽咽在泪雨中,散出酸楚,散漫在四周,留遗世独立的孤独陌路,有单相思的惆怅不安,有举步不前的愤懑不平。平日里,忙碌无为,继而沮丧和失落,孤傲的忏悔,悔恨后的凄然一笑,迟暮时的忍痛回首,呷一口清茶,独品滋味,总是在这暗想、碎梦中,回想悠长,在痛处,莫名的颤抖,哭泣,之后流出热血来,翻腾滚涌,自涨自消。每当此刻,来回踱步,热血涌上来,愤懑结聚中,继而热血消散去,冷清淡泊中,不知何为,更是一无所知,无可奈何,辛酸和苦难,掩埋在心底,触怀的心绪,在碎梦里储藏,看它集聚,看它形成,看它破碎,看它无形。只是破碎中,在幽暗里,在无助中,敞开一扇窗,在心灵深处露出容颜,沧海桑田,水落石出。私想,若是未有这一扇窗,未有一缕希冀的清风,在这不可理喻和莫名其妙中何以自处。悲怜、凄美,触及心底的酸楚,或恐惧、或哀愁、或明晦不定、或令人心悸,股股颤流,流在深谷,回彻在山涧、无音响而有波纹。当下,有多少人还有梦,还有几人拾起破碎的梦,铺在心底的荒原,这清辉的月光,映入多少破碎的屑片,散落一地。

  能够破碎,应是可拾起的。单相思的破碎,有刻骨铬心的情愫;理想的破碎,除去信念的碎落,应有一刻不明就里的明彻和超脱;只是破碎,是痛彻心扉的剧痛;只是破碎,是麻木不仁的鸦片;只是破碎,是破茧成蝶后的新生。梦中希冀的桃花源,满是良田、小涧、茂林,丝竹、文章、人和,执子携手、遵道循礼,返归质朴,怡然自乐,编织自己别致的幸福和欢乐,在碎梦里,在心涧中暗流,从起点画一个圈,又到起点,一如生死轮回,莫脱这般的圆转。

  

责任编辑:胡俊月 作者文集 作者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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