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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野腊菜

发布于:2018-11-02 20:39  ┊ 阅读  ┊  人参与  ┊ 文 / 潘艳

  天高,云淡,秋阳金灿灿。湛蓝的碧空下,静谧祥和的沂河水在身后的这片庄稼地里悠长地流淌,两岸刚刚秋收结束的沂河淌里一片寂寂,目光所及枯叶黄黄,末秋的荒凉在秋阳下一览无余。耳边的风声渐紧,单薄的秋衣被风裹挟着,凉意顿袭全身。心里渐生怨意,禁不住向身边提意来挖野菜的霞埋怨:“这样的季节,这样荒凉的野外,哪有什么野菜?挖野菜应该是属于春季时令的事,哪有深秋来挖的!”

  一身火红运动风衣的霞却兴奋异常,与这秋天的萧瑟萎靡之景格格不入,似一团火霞,似一团红枫,似一团火红的山茶花,左手提袋,右手勾刀,风风火火飞旋在沂河淌末秋的庄稼地里。“听我的,没错。朋友前天刚从这片沿河的庄稼地里挖走了满满几大袋野腊菜。那腊菜的味道鲜美啊,比红烧肉都好吃,不然我也不会费这大劲来挖,好东西啊!”

  听言,胃口大开,只好跟着她,深一脚,浅一脚在沿河的土坡上一路奔波寻宝。没见过霞口中的野腊菜,所以霞边寻边对我科普一番:“野腊菜,形似我们当地人常吃的“雪里蕻”,但没有“雪里蕻”棵大个高,野生菜“风餐露宿”靠大自然养活,不似家养菜那么肥美,所以个头较小,但菜棵较粗厚敦实,味道是芥菜和雪里蕻两种味道兼具,但野味更浓,有点辣蒿蒿。据说它是感光野菜,有光敏作用,秋季阳光充足,沿河地带水源丰盈,这个时候正是肥美之时,但此菜叶裂生,多毛会刺手,采摘要带手套,小心刺伤。”

  还别说,沿河土坡的庄稼地里还真有一片片绿油油的不知名野味,在农村长大的霞,边寻边科普着这些野菜们:小野蒜,小野蒿,七七菜,蛤蟆菜,毛耳朵……

  突然,火红的霞像是发现了宝物似兴奋起来:“瞧,野腊菜,前面那一簇簇的就是了”。霞像一阵火红的旋风,向前方飞步旋转起来,瞬间她被一片浓郁的绿包围着,那一簇簇旺盛的绿菜在这秋收后荒凉的大地上真的是分外惹眼。霞麻利地左手揽菜,右手勾刀娴熟地挖起来。我也激动地紧跟其后,伸手准备揽菜挖菜,突然她猛喝道:“停停停,不要你伸手,菜上带刺,我挖,你戴手套只负责捡菜”“还是老姐疼我,但我要体验一下劳动的乐趣,自己挖的野菜吃来才更鲜美”。

  野腊菜阵阵散发着淡淡地辣香,醉人的绿和辣香味一样让人陶醉,那是属于新生命的碧翠碧翠的浓绿,不染秋尘,未经风霜,属于春天的那种生命绿,在萧瑟萎靡的秋日里真是难得一见的。那么旺盛的生命力真让人不忍挖割。

  思虑间,火红的霞已兴奋地采摘了两大袋子,火红的身影在秋日碧绿的野菜映衬下分外美丽,我忍不住悄悄地偷拍了几张她在秋日的绿野里欢乐忙碌的身姿。

  我仿佛看到了生命里有一团火热的力量在飞旋,火红的霞不正是这秋日里那簇旺盛的野腊菜吗?人到中年,生命入秋,上侍候老,下赡养小,生活如团乱麻,繁琐冗长,多少生命烦恼其间,而她带给我们的却是一团火热的力量,对生活充满着美好向往,好似生命不染秋尘,未经风霜,入秋还不忘那一味野腊菜的鲜美。

  霞说,一双儿女异乡工作,早晚就喜欢这口家乡的野味,所以她经常会烹制好封瓶寄去,孩子们吃得开心她才更安心。

  傍晚秋阳西下,满载而归。火红的霞一遍遍叮嘱着野腊菜的鲜美做法:新鲜的野菜,别过夜,洗净,晾干,用刚烧的开水浇烫,焯去太浓的野味,然后再放入清水中冷却,色泽更碧青,再切成碎片待用。油锅七成热,葱花,生姜,红椒,大蒜等一起下锅煸炒,待香气出。洒盐,糖,酱油,醋等作料调味,将碎菜倒入锅中一起翻炒,半成熟,拌入熟花生碎米,即起锅入碟。这样,一碟碧绿鲜美的红烧野腊菜就完成了。一般也可做腌菜,采收后晒几个太阳,焉了,洗净,晒干,盐压出水后密封,酸了味道更佳,可以蒸制梅干菜,炖猪肉的上品。

  秋天的野腊菜,人间一道鲜美野味,心灵一份温馨的调味剂,这个秋天火红的腊味正浓。

  

责任编辑:墨客 作者文集 作者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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