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脚还未曾踏上大地,早有众乡亲来迎接:"小姑娘,到哪的?送送啊?!"
我是往乡下的,不敢劳您大驾,就打听往县城大西北的公交车。
"天黑了,那地方车子没了。"
“可发短信给哥哥,明明说有的呀!”我拉着行李箱,双脚开始大搜索,可怎么也不见咱们乡里的车子!
有一个老大娘过来劝戒:"小姑娘你别找了,你那的车子得到交通局才有呢,我送你过去,给五块钱好了。"
更有甚者说就给四块钱吧,包你上车。一个穿皮衣的小伙子说,“这样吧,给我两块钱。"
他奶奶的,越听越猫腻,这车站咋就跟他妈迷宫似的呢?少说也在县城混了五年了,让他们忽悠,对不起咱的青春呀!可我又冷又饿,天又黑了,找不到回家的车咋办呢?准备吃点面食充充饥,顺便再问问路。
一个胖姑娘正在包饺子,一看我就张罗生意:那些人说胡话的,你那车不就是那辆绿的吗?那些人真缺德,大姐快回家吧!"千恩万谢,我赶快上了车。
我在车站买包小麻饼,狼吞虎咽起来,赶紧告诉哥,妹妹已经上车了,免得他担心。车子行到沐师路,心里很期望有熟人出现,又伸头望望那些店面,可月黑风高,竟无一人在这春至后的第一天漫步街头。
黄天不负有心人,十字桥头,终于见到当年学校门口炸花干的老大娘,依然的脸庞,花色可身的围裙哆嗦在寒风里,正在把铁皮盒里的硬币一只一只往围裙口袋里投,神色庄重而释然。令我想起那个傍晚,满地的鲜红的酱呀,和她抹着黑套袖擦泪的光景,凶神恶煞的城管,把煤气和油锅全给请上了执法车,腿快的小贩跑了,耳朵快的早躲了,泼辣的一边讲理,一边后撤,只有她一个人一边哭诉一边祈求,眼睁睁的看着果实零落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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