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神(情系中秋)

风歇息。故乡的一根羽毛飘落异地
它时时听到村庄像一只大鸟在呼喊
今夜澄清的天空给灵魂以沐浴
可以看见山那边是唐朝，有李白
这边有小妇人一样走在田野和土坡的
庄稼，她们随手舞动花帕，善于怀孕
把月光当作孩童的澡盆

枕着稻穗、玉米、豆荚……的芬芳
那居家的日子回味悠长
而今在鸟笼似的出租房，望楼
比山高！无数夜里我在地图上
摸索那没名字的、中秋祭月的村庄
最后我明白，它在祖国每一寸地方

“有中秋节的地方”我告诉你，是
－－中国

我们古老而伟大的民族
长江两岸，老人们教小孩唱《月姑词》
“月亮姑姑俏，梳洗不睡觉” ……
沿黄河而上，追其源头
有苏学士的“明月几时有……”
有张九龄的“海上升明月……”……
及至商周原始，岩洞前燃起篝火
祖先们穿兽皮，吹号角，手舞足蹈
祈祷月华永存，豺狼远离……

“有月神的地方”我告诉你，是
－－中国

月亮，只有在中国这么大，这么圆
从古时的嫦娥奔月、玉兔捣药、
吴刚伐桂树……
到如今的“嫦娥”号飞船……
小时候祖母说：“不要去指月亮
否则，睡着时它会割你的耳朵”
那时，如若不小心手指向月亮
我们都会讨饶：“月亮婆婆
月亮婆婆，给你作个揖
求你别割我的耳朵”然后双手合十
向月亮拜了三拜……

银河隔开牛郎与织女。鹊桥已过
天上人间话团圆
“某某回家过节了”“某某没回”
家家户户挂上喜庆的红灯笼
我在异乡折一只纸船，点上蜡烛
让它从脚下的河，遵从月亮的指引，回家

“有月光照耀的地方”我告诉你，是
－－家乡

“月亮姑姑笑，整夜不睡觉”
广袤的大地听到月亮的笑声
将五谷的颗粒奉献，摊开的手掌
有我们取之不尽的宝藏
月下独坐，就得学田埂上的狗尾花
它那么小，让我的目光一低再低
直到仰视中它成为登天的梯子
童年的月亮婆婆，现时的月亮姑姑
挽一缕云彩作面纱吧
你是华夏子民永恒的最美的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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