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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歌行来(情感故事征文)

发布于:2013-06-25 22:12  ┊ 阅读  ┊  人参与  ┊ 文 / 张楷桐

  当烟雾随晨风飘散/枕畔的湖已风干/期待已退化成等待/而我告别了突然/当泪痕勾勒成遗憾/回忆夸饰着伤感/逝水比喻时光荏苒/终于我们不再/为了生命狂欢/为爱情狂乱••••••

                                                                                                                                                                          -----五月天《后青春期的诗》

  生活在夏季独自轮回的南方,被永恒的灼热囚禁着,我开始怀念那段被安放在小城里的青春。也仅仅是怀念而已,因为“贴近慵懒的阳光,在午后倦怠的安睡”便是我青春期最美丽的梦想,没有时间去产生其它情绪,比如伤感。也没有时间去做一些文艺青年常做的事,比如以45°仰望天空,然后泪流满面。

  我是一个按星期来计划时间的生物,而且也不是那种看到地上长出草根或者天上飞过只鸟就能算出这是什么季节的人。所以我无法得知我活着的是某月某日,无法区分四季的日期界限,但我清晰地牢记北半球夜长于昼的季节,那时我的小心肝将与地球共长眠。

  他们总说我是个胸无大志、天真幼稚的人,一般这个时候,我一定会据理力争,袒开自己的胸膛,指着胸口上的大痣证明我是个有远大抱负的人。然后会不厌其烦地举一个例子:提起我们的伟大领袖毛主席,很多人想的是要是能给毛主席提鞋、擦鞋,就是平生最大的梦想了,而我却看到了他老人家的膝盖,梦想平齐他的膝盖,由此可见我确实是一个胸怀大志的人才。

  高一时,我对我们班的班花是极其垂涎的,其程度不亚于曹阿瞒对小乔的狂热。我经常在兄弟们面前脱光膀子扮李逵状,然后仰天长啸:“下个星期你们就看着我牵着她的手从班主任面前走过。”一般这个时候,玉逵会看着我傻笑,葛涛会唯恐天下不乱地来一句“我顶你”,木辛双眼微斜,丹田之气一阵乱串,一副文艺青年的模样,以孤独的眼光睥睨众生,冷冷地吐出两个字“二货”,还是连浩说话最实在:“混蛋,想吃饭就把你的臭脚丫子从桌子上拿下来。”我讪讪地收回脚,拿碗,开饭。

  我严重怀疑连浩这家伙有洁癖,因为我没见过哪个男生的窝可以如此整洁,那情状简直令人发指啊!最重要的是,这家伙动不动就把我从被窝里拖出来周末大扫除。结果我的臭袜子只能往床底下扔,怕被他发觉。出门不擦鞋,就像伪君子不嗑药一样难受。话说他那洁净得发亮的白鞋令咱班女同胞们自惭形秽,恨不得他马上在眼前消失。我今天喜欢大扫除的习惯,全都是拜他所赐。

  玉逵是个特仗义的人,但在女生面前结结巴巴,只会习惯性的傻笑,使他一米八的个头在我心中顿时矮了不少。高中住校,当卡里没钱时,全靠他和于疆救济,否则我们哥几个只能饿肚子了。话说这三年来,我这一百二十几斤的完美体重至少有二十斤是玉逵养出来的。

  葛涛是个暴力狂,崇尚的是君子动手不动口,梦想有一天超过李小龙,卧室里挂的全是李小龙的画像。不过这主要原因是他动口也只能勉强欺负善良的玉逵和小白脸于疆而已。他也清楚嘴仗不是我的对手,所以他通常都是爆出明显高了我几个档次的武力值,冲上来直接出手,我怀疑我的二皮脸就是被他揍出来的。

  木辛是个才子,才子又叫骚人墨客,不过我觉得他骚人的成分比较多,经常利用自己优美的文笔,替不少同学写情诗,几乎全校的同学都知道他的梦想——作家。平时说话文绉绉的,表示不理解我们平常人浅俗的生活,冠以自己“梧桐居士”的雅士称号。不过这家伙有些地方倒也能与墨客挂上钩,比如嗜书成狂。当他看一整天书直到头昏眼花,差点从二楼掉下沉重的猪头时,我就觉得他已经由疯入狂了。

  于疆是个小白脸,人帅脸白。我有理由怀疑他上辈子被情郎抛弃,伤心至死,并且投胎时泪眼太过朦胧,看错了方向,以至于女魂男胎。这娘们最头疼的便是被人叫做小白脸,一般在我忍不住叫上一声“小白脸”时,他总是怒发冲冠,白脸刷一下子红了,所以当我嫉妒他的白脸时,总是乐此不彼地叫上一声“小白脸”。不过,最让人无法接受的是这娘们的武力值比我还高。每一次比斗,我都以惨败收场,天理何在。

  相对于连浩来说,我是个比较晚熟的孩子。当他每天跟女孩子打打闹闹、眉来眼去,开始出现所谓的青春期烦恼的时候,我还在过着每天吃着糖果看着动漫的生活。完全想不通连浩为什么会有高中三年一定要找十个女朋友这种白痴的抱负?难道还有比动漫更有趣的事?现在想想那时的日子,除了感叹这孩子真单纯外,就只能感慨一句真滋棒的味道真的比阿尔卑斯要好。

  按照一般的惯例,在这个草长莺飞的春天里,应该有大把留着长头发的诗人潇洒地站在树下,优雅地仰着头颅,目光深邃而沧桑,秀口轻吐,大段大段极富内涵和文采的诗句便脱口而出,行云流水,浑然天成。可惜我看到的却是大把大把的妹子或者汉子站在树下摆出各种姿态,手机咔咔响个不停。我也想扮一扮优雅的文艺小青年,可惜我不留长头发,也不会写诗,而且往往在酝酿许久的情绪之后,开口却是:“食堂阿姨绝对少给我打了一两饭,不然怎么现在就饿了?”

  煽情我不擅长,不然怎么连小妹妹的棒棒糖都骗不了。话说文科班的男女比例严重失调,可惜我从来没有作为珍稀动物的优越感和幸福感。站在道路上发呆,瞳孔里逐渐放大的女生群,竟生出一种恐惧,仿佛我面对的是战甲粼粼的千军万马

  是根木头也有开窍的时候,更何况是一大活人。话说郭靖那厮迟钝成那个样子,在面对黄蓉的时候也禁不住的小鹿乱撞,我21世纪的四有小流氓能避免这种心动吗?肯定不能!当我悄悄凝视吉洁的背影并慌乱地躲开她的目光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沦陷了,片甲不留,心颤不止。

  我开始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在脑海里自编自导自演一个个美丽的浪漫邂逅,一次次樱花漫天飞舞的幸福相处。可每次鼓足勇气开口,话到嘴边总会变成“今天的作业做完了吗?”

  少年人的心性,易动情,动辄如台风过境,片甲不留。但却又如六国围秦,逡巡而不敢近。我知道我始终是一个少年而已,对于爱情只是一个彻底的白痴,所以只能将一切迷恋痴怨深深埋藏,像胡夏唱的那样,暗恋是伤心的童话,只是不知道这个伤心的童话什么时候结束。

  在众多兄弟知道我的暗恋门事件后,纷纷指责我在爱情上的懦弱。葛涛马上拍着书桌说:“大丈夫何患无妻,马上表白,不成拉倒。”玉逵拍着我的肩膀傻笑,“怕什么!我失败了三次都还在坚持不懈地奋斗,爱情就是让你懂得失败的。”木辛抬起他正在思考的头颅,“那我帮你写一首情诗吧。放心!我写的情诗就算铁石心肠的女生也不可能不感动的。”这时连浩以他对爱情敏锐的天赋和谈了七次恋爱的宝贵经验冷静对我说:“不急,这事我帮你搞定,放心。”然后用一个星期收集有关吉洁的信息:家庭住址、年龄、身高、恋爱状况。一个星期之后镇定自若的告诉我:“在下个星期五平安夜晚上行动。”并要我拿出两百元。为了我的女神,只好献出半个月的生活费。

  平安夜那天下午,玉逵通知我放学后去他宿舍,还提醒我梳理一下头发,穿上牛仔裤,打扮得优雅一点。当我走进宿舍时,发现他们都在,其中还包括连浩的女朋友——顾漫。木辛走到我面前,用他一贯忧郁的目光看着我,“情诗我早就准备好了,想当年我追一个女生时也用过。当然,因为某些原因,没有成功。”我才突然想起来,连这最重要的东西都给忘了,幸好有我们伟大的诗人在场。

  包装好礼物之后,我们就出发向吉洁家的方向去了。准确的说,应该是我跟着他们去了。路上的情景已经记不得了,唯一的印象就是在路上被一块石头绊了一跤,后来去医院上药花了68元。

  去到吉洁家楼下,他们开始约她下来。我躲在他们后面,把手中的礼物袋拽得紧紧的,当时那种紧张的心跳也许只有那些在五星级酒店被捉奸的官员才能明白。他们聊到最后,差一点忘了送礼物的事,还是吉洁脸红的瞅了瞅他们身后木讷的我,“不是说要送我礼物吗?”我才回过神来,双手献上他们精心准备的礼物。然后吉洁就跑着上楼了,还记得当时她穿着一套白裾裙,不由我想起白衣飘飘的年代。

  一个星期之后,吉洁在学校门口遇见了我,红着脸说那首诗写得很好。然后感动得哭了,哭得稀里哗啦,然后顺理成章成了我的初恋女友。而我的初恋,与其说是我追到的,不如说是弟兄们追到的。后来知道,原来那首诗是木辛抄袭的一首情诗。诗的大概内容是这样的:

  “我的脚步不能迈出的距离/在你的背影里长大成苍穹/我的诗句不能抵达的思念/在你的眺望里浓缩成我一生的坚持/当我弯腰拾起这根六月的黄丝带/你终于来了/于是我在你长发的倒影里/成了你的诗人”

  高考后的第二天,我们一起去KTV唱歌,至于唱了多少时间已经忘了,但是还清晰的记得最后一首歌是五月天的《后青春期的诗》:

  “谁说我们不能

  此生唯一自传

  如同诗一般

  不论多远未来

  读来依然一字一句一篇都灿烂

  ••••••”

  如今,我们都已分离的太久,走的太远。玉逵远在内蒙,葛涛在武汉,木辛在广州,而连浩和于疆在贵阳。至于吉洁,也远在南京,开始了她新的恋爱。而她对我唯一的印象,就是经常靸着一双拖鞋、蓬头垢面的和她在学校后山约会。

  写到这里。想起以前看到的一句话:

  “感谢青春里所有相知相识的人

  感谢青春里所有闯入心灵的梦想

  感谢那些男孩,教会我成长

  感谢那些女孩,教会我爱”

  姓名:张梓

  电话:13826483226

  通讯地址:广东省广州市番禺区广州大学B14--328栋

  

责任编辑:祁桂平 作者文集 作者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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