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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儿有泪(情感故事征文)

发布于:2013-07-20 14:04  ┊ 阅读  ┊  人参与  ┊ 文 / 神仙哥哥
 
  我相信世上有巧遇的良缘,也许你不相信,我说出来,你未必相信,但这个故事,确确实实发生在我们身边,发生在我们的生活当中。你想想,当初,许仙要是不游西湖,怎会与白娘子喜结良缘?小白菜要是不巧遇杨乃武,怎会发生那么多恩恩怨怨的故事?要是没有网络,怎会发生那么多爱恨情仇的故事,要是......嗨,要是的事情可真是太多太多了!
   那好,今年的雨水大,咱就接着说说雨水大的故事吧。
  那年,我刚好十九岁,已经高中毕业了,村里的俊俏姑娘小翠看上了我,悄悄托媒人牵线,跟我相了亲。小翠她娘对小翠说:“小翠呀,人家迎春高中毕业,你念书少,等你跟迎春结了婚,可要好好跟他多学学!”小翠脸儿就红红地说:“娘,我记得了!”在乡间,男女青年相了亲,就等于定了亲,定了亲,那就光等着拜天地入洞房好了!
  这年夏天,雨水那个大哟,大雨不分白天黑夜地下,哗啦哗啦一连下了三天三夜,人堵在屋里,不能出门。等出了门一看,天哪,四下里净是水,分不出个道呀田呀,分不出个湾呀塘呀,真个是沟满河淌!特别是村西的清水河里,浑浊的河水打着滚儿往前奔涌,直往河堤外伸舌头,看看就叫人的头皮都发麻!河里那座小石桥,也早已被水埋在下面,不见了影儿。小桥东西两头,早都站满了看光景的人群。我也挤在人群中,远远地看着一些斗大的西瓜、一些杂草,从桥上一掠而过,看着一只只小鸟惊恐地尖叫着,从水面上飞过。
  “叮铃铃......”偏偏就在这个时候,从我们桥东头来了一个要过河的年轻女子,身穿一件藕荷色的雨衣,丝丝细雨打湿了她前额上的刘海儿,她分明就是一朵雨中盛开的鲜艳的荷花呀!人群中,不知是谁说出一声:“这么大的河水,怎么能过的去呀!不要命了是不是!”看来这女子急着要过河,望望浊浪翻滚飞泻而下的河水,犹豫了片刻,咬咬牙,把裤子挽到膝盖以上,推着车子下了水。大家都替她捏了一把汗,我的一颗心揪得紧紧的,不由地提到了嗓子眼里。暴涨的河水淹没了女子的膝盖,女子走出去还不到桥中心,早就吓得不敢走了,退,不敢退,走,不敢走,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河两岸,许久,见没人下水救她,吓得早站在水里呜呜哭起来。
  年少气盛的我,实在看不下去,没有多想,没有犹豫,也忘记了自己不会游泳,就象离弦之箭,腾腾腾,飞身上前,接过女子的车子,让她抓紧车子跟我走。在众目睽睽之下,顶着风浪,硬是把女子送过了河。上了岸,女子向我投来感激的目光,哽咽着说不出话,许久才告诉我一些简单的情况:她叫娟子,是河西小刘庄的,是村里的小学教师,这次到镇上去文艺演出,不巧遇上了河水猛涨。最后才说:“大哥,好心有好报哩,总有一天,俺娟子会报答你的!”
  我看着娟子走远了,这才放心地往回走,回来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些不淡不咸的风凉话,什么“多亏是个年轻好看的女人,要是个邋邋遢遢的老头儿,这小子能不要命地去救他?鬼才相信呢!”“哎哟,两人拉拉扯扯的,要是叫他的未婚妻小翠看见了,可了不得啦!”......我气的鼓鼓的,脚下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竟然磕倒灌了几口浑水。由于受了风寒,结果患了感冒。
  我下河救娟子的事儿,自然很快就被小翠知道了,小翠因为听了别人那些不三不四的话,认为我不正经,是一个色迷迷的轻浮之徒,被她娘逼着跟我退了亲。被人一腿蹬了不说,连名声也坏了,可把我给气死了,气的我在村头的井边转来转去,真的不想活了!
  你看看,这就是救人救的下场,把未婚妻给救没了!后悔吗?我不后悔,只是心里真不是个滋味儿。哎呀呀,做人怎么就这么难呀?
  可后来发生的事情,真叫人做梦也想不到!可真是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啦!
  就在我最难过的时候,河西沿儿小刘庄俊俏的娟子登门看我来了。当她听说我的未婚妻小翠为这事跟我分了手以后,惊讶地说不出话。其实,她早就听说我的一些事情了,知道我大学没考上,一直坚持自学,坚持搞业余创作,报纸上发表了我的一些文章,她收藏了不少呢!其实,我已经知道,娟子能歌善舞,文笔也很好呐!
  看来,也真是水到渠成,或者说,我和娟子真的是有缘有份呢,因为都不是小孩子了,也用不着媒人,我们就这样私定了终身。
  我下河救人的事情,不久被一个乡下土记者,写成一篇稿件,投到市报上,稿件很快就发表了出来,还加了编者按,号召全市人民学习这种见义勇为的精神。很快,我就被评为市见义勇为标兵,市长还亲自给我戴了大红花,给了一笔奖金呢,嗨,真是好事连连呐!我对那句“好心有好报”的话,可真是深信不疑。
  不过,这时候,小翠不干了。她特地跑到我家,当着娟子的面,哭哭啼啼地诉说开了,说当初看上我,就是因为我人品好,心眼好,有文化。跟我提出分手,都是因为听了别人的那些瞎话,被她娘逼的,一时糊涂。最后对娟子说:“不管做啥,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吧?我跟迎春定亲都多少日子了,就差拜天地入洞房了,名正言顺,是不是?后来尽管退了亲,也是事出有因吧!可你跟他只不过刚认识才几天,不可能有什么爱情,只不过是感恩罢了。”
  我惊得目瞪口呆,娟子气得什么话也说不出,只是沉着个脸,呆呆地坐在一旁。
  见娟子不肯松口,小翠“咕咚”一下,跪在娟子面前,哭着说:“好心的娟子,你就发发慈悲吧,我跟迎春跟定了,求你成全了我,来世我小翠作牛做马也要报答你!”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真是糟糕透了!
  你说,我该怎么办?要小翠,还是要娟子?两个人,一个只会说“家里的老母猪生了小猪崽儿,一窝生了十二头,死了两头,还剩十头!”一个会说“保尔·柯察金、鲁迅、曹雪芹、巴尔扎克和唐诗宋词”,让我选择哪一个?我可真是难死了!
  小翠,你到底回心转意了,你要我好好想想吧,好不好?娟子,要我舍弃了你,要我忘掉你,那还不如杀了我呀!
  其实,打心眼里说,我是非常非常喜欢娟子的。她,天生丽质,能歌善舞,和我一样有着共同的文学和写作爱好,真可谓是志同道合呀!能跟这样的人长相厮守一辈子,那可真是美死了!
  我把自己的真实想法告诉了父母,实指望能得到父母的支持和体谅。万万没有想到,父母的想法,却跟我刚好相反。父亲抽着叶子烟,慢慢说:“孩子,我们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多;我们吃过的盐,比你喝过的水还多呀!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这老辈人都说,娶媳妇一辈子,种庄稼一季子。这庄稼种不好,只不过一季子收成不好,下一季再攒足了劲儿,好好种就是了!可这娶媳妇就不一样了,可是一辈子的大事情,万万不可任性、不可意气用事呀!”稍稍停一下,又说,“就说这个娟子姑娘吧,娇生惯养的,你跟她有共同语言也好,她人长的漂亮也好,可这都是些花里胡哨的东西,能当得了饭吃?还是能当得了衣穿?咱是庄稼人,庄稼人就要说庄稼人的话儿,办庄稼人的事儿,对不对?你好好想想,娟子是小学教师,就算你俩结了婚,可她光学生就够她调教的了,家里的活儿是指望不上了,二十多亩地,够你呛的了!可小翠就不同了,身体壮,能吃苦耐劳,勤快能干,泼泼辣辣,除了这些,这庄稼人还图个啥......”
  我本想,从父母那里得到支持和体谅,没想到,得来的却是一顿杂七杂八的教训!我的心里就象窝了一把乱草一样,没头没绪,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一天到晚,足不出户,两只眼睛呆呆地盯着天花板出神,满脑子里都是娟子那好看的模样,那温柔体贴的笑脸,一想起来,心里就特别激动。可对小翠就是没有这种感觉,激动不起来。
  打那,小翠在她娘的指使下,天天来我家帮着干活,干农活可真是一把好手,我能赶她走吗?只能默认了这个事实。娟子下了班,经常来找我借书看。她知道,我买了很多古今中外文学名著。这天她又来了,我俩在屋里谈兴正浓,不曾想,却看到小翠在屋里进进出出,就象女主人一样,脸一下子就黑了,起身要走。“娟子,我......”我该如何向娟子解释呀,心里真是苦死了,真是有苦难言呵!
  父母见我成天没精打采的,背后就紧锣密鼓地给我张罗起婚事,就这样,我跟小翠到底还是成亲了。
  我跟小翠成亲不久,娟子托人给我送来一个布娃娃,还有上面绣着鸳鸯戏水的床单,意思很明白,无非是祝福我和小翠美满幸福,早生贵子。
  可小翠见了这些东西,可就不干了!刚开始,只是这样说:“迎春,我可告诉你,你把这些东西趁早给我扔得远远的,省得我看见心烦!”唉,这个酸溜溜的娘们儿,怎么能这样?
  凑巧的是,不久,娟子下了班,来让我给她写一篇教学论文,我爽快地答应下来。我本来话少,就听她说,她象只快活的小燕子,说了很多学校里的事情。有那么一会儿,我们相互注视着,我的心“咚咚”跳得厉害,娟子脸儿红红的,只几秒钟,又很快把视线移开了,都没有说话,屋子里很静,静得可以听见自己咚咚的心跳。
  小翠在屋外又不干了,没好气地嚷嚷开了:“迎春呀迎春,这日子你还想过不想过了?成天瞎划拉我也没见你划拉出个啥名堂,啥时候划拉出个[还珠格格]来给咱瞧瞧?吃饱了撑的没事干,还不快帮我下地干活去!”这都是些什么混帐话?看见人家娟子来了,还不是板倒了醋坛子?我心里那个气呀,却看见娟子那张白皙的脸蛋一下子涨红了,眼里都涌出了泪水,低着头匆匆走了。
  娟子一走,我气鼓鼓地说:“没有个人来,正好,有个人来,你就疯了!”“怎么,狐狸精来了,看我不顺眼了是不是?到底是我疯还是你疯?”小翠边说边从屋里翻出那个布娃娃,用力摔在地上,用脚又跺又踩,边踩边骂出一些难听的话。我、我可真是气炸了肺!咳,这个娘们儿,是不是疯了!天哪,怎么会这样哪!事情怎么会糟糕到这个地步呀!
  看来小翠的气还没有撒尽,摔布娃娃不解气,还要动手撕那床上面绣着鸳鸯戏水的粉红色的床单。天哪,这个娘们儿疯了不成,这可是娟子的一片真情呐!我快步上前,把小翠一推,一把夺过床单。不料用力过猛,小翠一个跟头,额头一下子磕在桌子上,顿时头破血流,不醒人事。哎呀呀,我他妈可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啦!我急忙把小翠弄上车,一路风快地拉进了医院。
  事情闹大了,连小翠的娘家人都惊动了。啊呀呀,你迎春哪里是个什么正人君子呀,原来是个心狠手辣、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坏家伙,连老婆都快打死了,还有什么好说的?三条腿的男人没有,两条腿的有的是!他妈的,你小子是不是欠揍啦?离婚离婚!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简直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杀人凶手,还有什么好说的?只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了,只有听之任之了。
  小翠脸色惨白地从昏迷中醒过来,无力地摆摆手,劝住了她的家人,慢慢说出了一番话,那意思是说,我跟迎春之间的矛盾,那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儿,不用别人插手,更不准谁动迎春一个手指头,谁要是动他一下,我就跟谁没完!还说,我跟迎春跟定了,离婚那是不可能的!唉,小翠呀小翠!听了这番话,我鼻子一酸,心里泛起一阵难言的滋味,竟泪眼模糊了。
  最后,在双方亲友的调停下,为了这个家,他们给我和小翠约法三章:一、今后不能再跟娟子有任何来往,包括办事、见面、谈话和电话,等等一切的一切;二、今后不能再发生打仗骂人之类的事件;三、今后必须把心思用在过日子上、用在挣钱上。
  以上三条,我都违心地(除了第二条不是违心地)答应下来。你想想,往后不能再跟娟子来往了,简直比杀了我还难受呀!再说啦,成天忙这忙那,我的爱好放在哪儿?钱,钱,钱,就知道钱,钱就那么重要?在我看来,精神上的充实与富有,远比物质上的满足重要的多!一个人,精神上的贫穷,才最可怕、面目也最可憎!
  日子就这样无声地流逝过去了,我与小翠之间的裂痕也越来越大了。看来,小翠也分明看到了这一切,有时候,小翠会两眼发直,喃喃地说什么“当初也许是我错了,是我不该死缠着你!要不,你迎春是不会这么不开心、不快乐的!”唉,要是她们两个人身上的优点全都集中到一个人身上,那该有多好呀!可这又是怎样的妄想呀!唉,娟子呀娟子,当初,我要是娶了娟子,情形也许会好些吧!我该怎样做才能安心呢?这个话题,还是留给那些喜欢在瓜棚柳下闲聊篇的人们去慢慢琢磨吧。


作者姓名地址:陈希瑞 山东平度市兰底镇申戈庄村
邮编:266734
电话:0532---82342291
电子邮箱:chenguzi@126.com
作者简介:陈希瑞,在省市报刊发表小说散文150余篇,系青岛市作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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