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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碎的记忆(情感故事征文)

发布于:2013-08-19 17:46  ┊ 阅读  ┊  人参与  ┊ 文 / 安逸

  突然觉得自己心中有奇怪的东西在涌动,突然想写很久以前的故事。

  我无法得知别人会去怎么想念或者看待自己的童年,也不知道别人是否还清晰地记得自己的童年,总之我对于我很小很小时候的事情,有的深刻有的模糊。——题记

  我很小很小时候的故事现在已经记得有点混乱了,我记忆力最早的时候,我还在村里的民办幼儿园里上学。我能记得那个时候我们发生的种种,我记得我们老师家里有一个很大的床板,一个门扇,即作为我们的课桌。我们围着坐然后听课。那个时候我们还能在那个没人住的破落的院子里捡拾桑葚吃。那个时候,我们男孩子还和女孩子厮混在一起,我们追逐她们时他们总会脱掉裤子来吓唬我们。我也记不清楚那个时候为什么我们看到女生脱裤子就要逃跑。那个时候我还和那个我已经忘掉名字的小兄弟一起玩耍,他敢撕掉自己的课本给我们折纸飞机玩,我们一起跑到老师家的二楼然后又跑下来。我还记得的那一年他的手指头被石头砸了,指甲变成黑色的到后来就脱落了。那个时候我还是好孩子,冬天冷的时候老师会让我们坐在她家烧热的炕上,而我已经忘了当时炕上还有谁、谁在外面坐着受冻。

  那个时候我对母亲唯一一次的记忆就是,有一天她到学校把我接回家,然后带我去外婆家。我记得那天她刚洗过头发,香香的长发飘在身后,那时她还年轻有活力。再后来我就记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就住在外婆家了。我还记得当时为了和哥哥争一口镜糕而害得他挨打,后来还离家出走。也是那个时候,我在外婆家和那个不知名的大哥哥聊了整整一个下午,然后我们第二次见面的时候就再也没半句话可说。其实那个时候到底发生了我是实在记不太清楚了,只是隐约还记得母亲还会像个小女孩似得突然坐在地上哭闹起来。

  其实那个时候我很羡慕我的两个哥哥,他们都有人带着去很多地方玩,而我除了那张穿着开裆裤的照片之后直到我记事开始没有一张照片。

  再后来我上学了,我记得那时候我和晶晶打架,打的可凶可凶,可我也记得那时候和他关系最后,有什么好吃的都要分给他。

  直到后来有一天,我不知道我被家人带出去做了些什么,回来之后他们就给我发了个洋瓷碗一个小洋瓷碟子就说这两个以后就是你的了,也只有这些是你的了。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吃了很多药打了很多针,我仍然记得我躺在贞元那个小诊所里,我还记得那是我们家的一个远房亲戚。从那时起我的人生就和别人不一样了。

  我上小学的时候爸爸嫌学校学前班学费太贵就直接让我上一年级,和一帮大孩子在一起上学。那时我就像现在一样二逼,所有人都像耍小丑一样对待我,直到现在我还记得他们一个个的嘴脸。我清清楚楚的记得那天我和我后边一个女生吵架,她骂骂咧咧的喋喋不休,我生气的转身把我的文具盒扔了上去。我还能记得那个双层的文具盒,上面纹着熊猫吃竹子的画面,圆角,是奶奶买给我的。可是我就那么砸错人了,当时我们班长就那么被我误伤了,失声痛哭,我想说毕竟是女生。那时我惶恐的坐立不安,班主任进教室就是一个耳光打过来。鼻血像是决了堤的江河,川流不息,在止血未果之后,班主任把我遣回家。那时我爸爸妈妈不在家,奶奶从墙上扣了一块土塞在我鼻子里面,后来血就止住了。奶奶问我为什么会流鼻血,我只说是我跑得太急摔倒了,她就信了。洗干净后我就又乐呵乐呵的跑去学校了,活脱脱一个大傻逼。我已经记不清楚我到底挨了多少揍,以至于我做梦都是我长大了然后提着棍子到她家去打她。

  我还记得那年冬天的时候,我和一帮子孩子一起趴在水渠边玩水,后来我一头栽倒下去,狂喝几口脏水。我不敢去想像那时如果后面那个高年级的大哥不拉我的话我还会不会活到现在,我也无从想象母亲抱着我的小尸体时的绝望和失声痛哭。我只记得我被拉上来的时候,棉袄全部都湿了,我站在路边就一直哭,一直哭,直到所有的人都走了,我还在哭。直到有大人路过我身边时,才嘀咕说这是谁家的孩子啊,怎么站在这里哭。我才意识到自己的衣服全都湿了,才感觉到自己在瑟瑟发抖。真的,没遇到过生死情景的人是没办法理解那时候我的心情的。其实那时我还傻着,还不懂那件事的可怕。我回家去的时候被奶奶骂了一顿,然后换上了干净的毛衣就又去学校了,还是像个傻逼一样。我还记得那一天还换上了自己的旅游鞋,还开开心心。

  那个时候我还是个坏孩子,整天干坏事。我还记得我同桌叫周珊,一个很清秀的女生。我整天撕她的书叠四角,后来有天老师问她:你的书去哪了。她才支支吾吾地说被我撕了,于是我就又少不了一顿揍。

  可那时,也有人欺负我。我欺负女生,就有其他人来欺负我,我欺软怕硬。我记得那是一个叫刘琨的男生,我弄坏了他的圆珠笔,他就说我这是五块钱买的,让我还钱。我哪有那么多钱,事实上他是骗我的,因为后来他的笔又变成了十块钱。我不敢给家人讲,怕被骂。当时我爸爸妈妈有个习惯就是把钱放在席子底下,于是我就偷偷的拿钱去给那人还。后来拿的多了,爸爸就发现了,我才说出了事情真像。我仍然记得那天爸爸站在教室时那人呆若木鸡的表情,他完全没想到我会把爸爸叫到学校,换句话说他可能从来没想过我会告诉我的家人。后来他就再也没敢再找我要钱。

  可那是我仍然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也会偷偷从家里拿钱买东西。后来我就挨骂,可是我爸从来都没打过我。

  我就记得很小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三爸就一直躺在炕上,吃喝拉撒都在床上,那个时候我还傻傻的不知道家里除了天大的事。我仍然天天快乐的像个傻逼。那时天天和三爸说话,然后他给我去了一大堆绰号。那时盼盼姐和我在家看电视,看到打仗死了很多人,眼泪就咕噜咕噜滚下来了,那时我还嘲笑她来着。

  我对妈妈最连续的记忆是从那时突然有一天早晨,我们家里多了个小家伙开始的。那天我在他们的房间里发现了一个从未见过的小家伙,妈妈在给他喂水喝。后来我在家里大喊说娃咋了、娃咋了,就被我妈妈骂了,叫我别出那么大声音。后来我才知道那是计划生育最凶的时候,谁家多了孩子是要抓住罚款的。可能还要结扎,这个是直到我我高中的时候才渐渐明白的。

  那时我还是个混蛋,不好好学习,最后连通知书都没领到。那天爸爸站在学校门口看着我,我扑到他怀里就哭了,哭得悲痛欲绝,就感觉爸爸那时像一座山,怎么都能依靠得住。后来我理所应当的留级,于是开始了我人生中的第一段顺利的旅途。我成绩好转,所有人都开始夸我,就连那个揍了我无数次的老师也夸我。我不记得从那之后还发生过什么大的事情,只是就那么样走着。

  小的时候我和晶晶一起玩。那个时候他还是京京,而不是晶晶。我记得由此我们俩个在外面遇到一个闲得蛋疼的,之所以这么说就是因为他命令我们把鞋子脱了然后再穿上,然后再脱了,如此往复。那时是冬天,要解鞋带很麻烦的。我们又打不过人家就只好照办。那个时候村里的孩子还很多,我们整天跟在大孩子屁股后面到处玩耍。那个时候我们已经能分得清男女,已经开始把女生叫“黑挤子”(方言,虱子的意思),已经不和她们混在一起了。女生开始学跳皮筋踢毽子也懒得和我们一起玩。

  记忆里已前往刘家跑的最多,仿佛王刚就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人,经常去他家。

  那时我打四角还很厉害,一般人都不敢和我玩。

  还记得第一本新华字典是个米黄色塑封的笨重家伙,只是很快被我弄丢了。为此被我妈数落了很久,直到后来六年级的时候才在我的要求下另买了一本,是个红色的,盗版。

  那个时候和黄丽做了好几年同桌,我们俩个人之间还有着一些朦胧的感情。那个时候我写作文总是写她,只要题目是要写我的**,我就一准写她。我总是把她写的像是仙女一样。我那篇文章也很多次被老师看中,不知道是我写得好还是老师们都喜欢她。

  那时我们班有个叫徐晨的,因为是留级生比我们经验丰富所以做了班长。唯一的记忆就是他坐在最后一排,那时我们腿短,坐在凳子上脚还触不到地,他就两只脚来回晃悠,回答完问题之后,在我们回首的的时候总是羞红着脸低下头。

  还记得六年级分班之后,一次偶尔再见到黄倩的时候,我们之间似乎有着很奇怪很奇怪的感觉,在那个青春期就快要到来的年纪里。可是我们谁都没有说话,默默地走开。直到高三的时候我再见到她,她头上好多的白发,我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后来我对自己说下次见了一定说话,可是在那以后直到现在我都没再见到她。

  六年级的时候,我曾和一个叫何凤娇的女孩子有过绯闻,可是知道今日我都不知道她是何许人也,是胖是瘦,是男是女。人言可畏啊!

  那时整天和航涛育育混在一起,我们坐在坟边写完作业,然后偷一书包红薯去烤红薯。然后那么大一块红薯也就只烤熟了一小块,其他的部位都是生的。烤到最后其实就是在烤小麦,不过也非常好吃。

  吃过知了,也尝过蛐蛐。也在雨天偷过毛豆子,绿豆子,烤过也煮过。唯一的遗憾是没有游过泳,其实是有机会的,但是确实没去过。

  那时我还记得三六九,大庄会上走,我最欢喜的事就是妈妈带我去上大庄会,最讨厌的就是妈妈也带着弟弟。那时一份面皮一块钱,煎饺一块钱五个。

  那个时候过年,我们还要去观音堂进香,各村的锣鼓队、秧歌队,热火朝天。那时外公去世,我要去外婆家过三个年。大年初一那天我见到了一个令人一生都难忘的女子。长什么样子早就不记得了,只记得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所有的大人都在夸她好看。进香是正月十四和十五两天,在十五号的时候,会在庙外面的大空地上唱大戏。我还记得我去之前,妈妈给了我两块钱,我用了至少十几张纸千层万层的裹了起来。后来坐在面皮摊上对阿姨说:“姨,五毛钱面皮。”然后我就红着脸悄悄地把手伸到桌子底下撕掉了那十几层纸,把我的钱拿出来。不知道当时我是胃太小还是怎么的,五毛钱的面皮似乎都吃不完。

  以前最喜欢的两个竞技类游戏是四角和玻璃珠(我们叫弹球),一个玩的很好,另外一个不怎么样。有时候打扑克,赌注是纸,或者本子纸,或者书上撕下来的。我赢得多输得少,后来卖了六毛钱算是我人生中唯一一笔凭我自己能力赚的钱,算是我的第一桶金。那时相当的兴高采烈。

  我也踢过毽子,玩过沙包,到现在我还记得九天堂。也跳过房子,最暴力的是拉宝(不是赌博那个,应该是叫踏宝吧,记不太清楚了)。跳皮筋只会粉笔盒,女孩子们复杂的动作我永远都学不会,不过倒是记了几句口诀“小皮球,圆又圆……”。后面就记不清楚了,我想说这些年小孩子们会打cf,会lol,以前我们做的游戏他们一个都不会了。

  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用扑克牌打升级都能玩的不亦乐乎,而现在只能在过年的时候陪我那些姑姑婶婶们玩玩。那时在地上画条线就能打乒乓球。现在都没人玩那些了。

  很早的时候,我们还和高村娃有开火的传统。那个时候,我们人手一把弹弓,冲锋陷阵,仿佛勇武的战士。记得当时高村娃说你们赵村娃的装备真的是好,我们这边至少有一半人是空手的。一般很少会短兵相接,大不了跑回家认输就行了,不过跑的慢了被捉住了那就悲剧了。我们有时也会冲锋。我们两个地方之间隔着一个很大的沟,我们往上冲,他们就从上面往下扔土块,一般不会扔石头,会出人命。有人被砸伤,我是亲眼见过的,不过我比较怂,躲在后面。不过我算是个比较仁慈的人,我捡的石头都是比较小的,而我亲眼看到过比大拇指还大一点的石头从头顶飞过。每年打到一定的时候会停战,然后两边的老大开始谈判。那个时候我们这边的老大是我们村的,他们那边是一个被叫做罗旋旋的,据说是个罗圈腿,我见过他跑,好像也确实是那么回事。我也亲眼见到过他们的一次谈判。两个人坐在一起,互相把烟点着,笑着说话,完全没有往日冲锋时的凶狠。印象里罗旋旋应该是个高帅富,穿戴整齐,去的时候还带着一个漂亮的女子。我们的老大则像是个土包子。其实是我们老大家穷,父亲还是个傻子。

  谈判的时候便会有一方认输,另一方获胜。于是自此休战,等来年再拼。

  两边各有千秋,今年你赢了,明年他又输了,没有常胜的。只是这种事情一定要跑得快,真的你要是被抓住了就完蛋了,少不了鼻青脸肿,回家还要挨家人骂。不会要命也不会伤筋动骨,不过皮肉之苦依然很痛苦。所以见情势不对,撒丫子赶紧跑,真的是跑得比兔子还要快。

  我们每年大概会在十月份左右开始打,打大概一个月不到的样子,或许是一两个星期战事就结束。当然有时候中午对方在家里睡觉,那就得去叫阵,于是嗓门大的就站在村子外面的土壕下面大喊,口诀我还记得一点“高村娃,开火,你妈穿个灯笼fe(念四声,是个方言词汇,裤子的意思)……”然后后面的就记不住了。叫着叫着他们就会出来,然后抄家伙开战。不过有时也叫不出来,没人了我们也就只好回家。

  这是个类似传统的事情,就好像以色列和巴勒斯坦战争从来不会停止一样。最早起源于什么时候我也不清楚。后来我问我爸爸,说你们以前和高村娃开火不。爸爸说怎么不开。我问他那你们那个时候用什么东西呢,也用弹弓么?他说岂止弹弓,连弓箭都做出来了。那时我就明白了其实我们已经丢掉了一些东西。虽然我没有看到这场“战争”的伊始,却见证了它的衰亡。大概我们就是最后一代人了,后面再也没有后备涌上来,最后一波后浪已经彻底死在了沙滩上。现在的小孩早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宿敌”。我是很鄙视现在的孩子整天都躲在家里玩手机,在网吧打游戏,其实后来我才发现我的对手是一个时代,我也是在说自己。我要是不呆在寝室里,也没有人会给你们讲这些事情。

  现在的生活压力大了,谁还去管那些所谓无聊的事情。算了不说这丧气话了。

  以前很小的时候,最喜欢的是夏天晚上停电,停电了所有人就都跑出来,在村子里到处跑着玩。玩的最多的便是藏(在方言里这个字念“强”)猫,其实就是类似捉迷藏的游戏。我们把人分成两拨,一拨藏,另一拨找。总之我记得有一次我藏的地方特别淫荡,直到我自己走出来时他们都没找到我。当然最贱的是有人跑回家去睡觉,坑苦了所有人。

  那个时候月光皎洁,我们心地单纯。

  那时我还追着月亮跑,却总是搞不清楚到底是我在追月亮,还是月亮在追我。

  以前我们还有一种叫“洋火枪”的武器,之所以叫这个名字大概是因为枪里面要填充火柴头上那点红磷。“洋火”在武功方言里是火柴的意思,所以这枪也大概就是火柴枪的意思。虽然说可以填充红磷,但是以填充炸药效果最好。我对于炸药和火药的认识仅限于黑色的是火药,略带银色的是炸药。枪的制作材料是铁丝,链条(自行车或者摩托车都可以,当然由于链条的规格和数量无法确定,做出的东西就又大小长短之分),橡皮筋。不是女孩子扎头发的橡皮筋,都是由车的内胎剪的,一环一环的,内胎不一样大,环也就有大有小。经过很多代人的改良,到我小的时候,好一点的枪已经能把火柴棍打到树干里面去了。不过又一个失传的武器,我记不起现在还有谁会做那东西。

  四年级的时候我才发现并不是所有的美丽女子都是留着长发的,因为我们那个短发的老师确实很美丽。

  五年级补课的时候,我就以为黄慧蒙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老师,没了她怎么办。但是后来我才发现,其实我们亲爱的被称作“八镜”的老师也是一个值得一辈子记住的老师。

  五年级的时候,我才真正知道在我们曹改省老师的课上你可以随便吃东西,但是大大方方吃完然后听课。要是惹他生气了他会用教室后面那根婴儿手臂粗的棍子敲你。他讲课的声音大到连隔壁教室都能听到。后来他生病了,那个歪嘴的英语老师做了我们的临时班主任,也是那个时候她告诉我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其实我要感谢那个年轻漂亮的女老师,虽然这么年之后她可能已经变成了大妈。

  我还记得当时和我同桌玩,玩的有点过分,把她拧的眼泪都落下来,我手足无措。其实我长这么大除了欺负我表姐,是打过一次女生的。三年级的时候,我有一次很生气就踹了我们班那个女生一脚,她像丢了性命一样的哭,哭的人心慌。

  很早以前,我最喜欢去王刚家,他会带着我去各种地方。去猪头家看恐龙碟片是我唯一一次去刘家塬。后来我记得我去了高高山,见到了传说中的吸娃井。那时刘家塬那里建了一个用作高压线支撑的铁塔,为了爬那个我回到家时天都黑了。

  那时王刚跟我讲,他们那里有一条狗,抓兔子时直接压上去,兔子就被压死了。那狗大的出奇,后来被卖了,站在蹦蹦车(一种方言说法,就是机动三轮车)后面的车厢里还把车摇的一晃一晃的。

  很久以前的时候,我们把黄伟毅叫奶牛,他能追我们一个课间。

  那时靳家园小学倒闭了,他们很多人到我们赵村小学念书。我记得那个夏日的中午,天热热的,我一不小心的就发现了我们班那个靳园来的女孩子没穿内裤。其实我在上初中之前都没穿过内裤,这个倒是事实,如若谁有内裤还会被伙伴们嘲笑一番,或者说挖苦更合适,那个时候睡觉都是光着屁股。那时刘伟涛还是靳园第一才子,过来了依然比较厉害。那时他们学校的好多老师被分过来我们这边,于是我们的老师开始分工,便有了传说中的语文老师,数学老师。因为此前我们的老师一个个都是全能王,什么都教。

  我记得六年级的时候我们班主任,“八镜”也就是刘亚娟女士给我们教生理课。我也还记得,第一单元就是讲女孩子月经的。那时我们班男生就坐在下面很尴尬地笑,笑得很怪异。讲完课之后老师才说,终于明白你们在笑什么了。那时我们班十三个男生,二十三个女生。后来朝阳转学了,我们就只剩十二个男生了。于是我们人数均衡,下课玩的时候也不用总是落下一个人,而以前落下的总会是一个被叫做豆子的男生。

  那个时候二班的徐晨差使别人把情书在黄丽不在的时候塞进她的书里,然后果断地被我们男生翻出来然后在班上念。写的什么我已经记不清楚了。不过后来她来到教室里我们就不停地说,然后她把情书撕了,再后来就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那时她的同桌是曹伟波,周淑萍坐在我后面。

  那些年男孩子们都养蚕,其实养这个东西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用处,只是为了好玩罢了。只是我总是不得方法,总是把它们养死。晶晶很会养蚕,他把自己的蚕还卖给别人赚了一块多钱,真的很厉害。那时我们俩为了摘桑叶到处跑。他爬树很快,我却总是夹在树杈上。那时我们偷草莓还被抓住了,很囧。

  那时孙明波还经常来我们村玩,我就和他还有晶晶三个人去捉蜜蜂。后来他被着蜜蜂蛰了,然后我们用盐水给他泡手指。我还能记得那个装着盐水的袋子是我们吃过冰棒剩下的袋子,吉利果。后来不管用,又用尿给他泡,嘿嘿有点坏的,不过确实管用。你把蜜蜂的头摁在纸上,他就会把蜂蜜吐出来。蜂蜜很甜,很好吃。那时还有好多人种菜籽,就是所谓的油菜花的那种植物,炼油用的。那时我们家也有,我就带着人去我家地里吃那个杆。它在还没开花的时候杆是嫩的,剥了皮就可以吃。然后回家就被家人臭骂了一顿。那些年我们还光场,就是用luzhu(第一个三声,第二个轻声,石碾的意思)把一块地弄平整,其实就是麦场。因为当时还没有收割机,所以还用最古老的方式收粮食。我们晚上就睡在麦场上。我唯一后悔的就是没想有的人一样在草垛里睡过觉。

  我不喜欢吃桃子,所以我没有偷过桃子。我跟别人去苹果地里转过,事实上我家也种过苹果,那时我睡在苹果树上吃,吃饱了再拔一堆带回家。

  从小到大爸爸妈妈都没太管过我,所以有时领了奖状也不会有所谓的特殊奖励,当然当别人有的时候我也会眼红。

  我三爸结婚那年我上三年级,我能很清楚的记得,回门那天下午回来,我趴在爷爷房间门外的破箱子上写作业。那天是星期天下午,做的是语文作业。课文是丑小鸭。我记得无比清楚,丑小鸭后来变成了白天鹅。

  第一次和三娘说话是她让我帮她看看村子里的澡堂子开着没有。那时对于家里突然多了一个人我是没有什么概念的,只是记得好多人大吃大喝一顿,家人的组成结构就发生了变化。那时我妈妈告诉我那是你娘娘(这个词在家乡话里就是婶子的意思),然后我就知道了。那天她坐在靠着炕沿的一边,背对着我。

  很小很小的时候,姑姑家的表姐经常会来我家,我们一起打闹,也在一个盆里洗过澡。她就像我在外婆家认识很多人一样,那时她也认识了我的很多小伙伴。那时我还经常欺负她,让她帮我写作业,我拿着表,掐着时间。写不完我就打她,坏是很坏的。其实那个时候我学习是要比她好一点的。后来长大了我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才明白了男孩子应该保护女孩子不论是姐姐还是妹妹。

  我很后悔的事那些年做的“坏事”还是很少,以至于我能回忆的事情实在是太少。但其实我也开心,因为那些年还没有手机没有电脑,电视还是黑白的,我很傻比,但是很快乐。我只是在想,当零零后上大学的时候,他们的回忆会是什么样子。至少我觉得时代的脚步是挡不住的,没人能阻止小学生拥有手机电脑和谈恋爱。他们也不会像我们以前那样,有一毛钱就到处得瑟。事实上现在一毛钱已经基本没什么用了。

  当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喝中药,喝了很多很多,以至于后来都习惯了。

  第一次去大的地方是去的杨凌,在那时我的眼里,那个就是大城市了。那时跑到厕所里不会上。因为我是和妈妈三娘一块去的,所以没有人教我。于是我学着别人的样子,上了自己在那种高端厕所里的第一次厕所。只是那个时候我还不太明白那个东西其实叫尿斗,不明白为什么里面有一个类似药丸的东西,我记得很清楚,不是球状的,就是药丸形状。不明白为什么尿了半天,好像尿又从上面流到地上。后来我猜想明白那玩意堵住了,否则也不会好多人等在其他地方,也不在那里上厕所。那天我也就不明白自己的尿怎么就那么多,看着地上流的越来越多,可就是半天尿不完。第一次进城的窘迫。

  现在想想除了那个厕所坑了我一把之外,其他的都还好,确实是个美丽的城市。

  那些年我还没有晕车的习惯,坐着车可以到处跑都没事。

  记忆里第一次喝矿泉水,是妈妈给我买的,那时我家的中巴车泊在武功镇。水被冻得严严实实,是娃哈哈,就是记不起当时标签上有没有王力宏。那是个夏天。

  很多的记忆都是在夏天,而冬天也只有在下雪的时候才最好玩。那个时候我们就滑雪,以皮鞋的滑行效果最好。以前在冬天雪会经常下,那时空气还比较好。滑几天之后两个大腿的内侧就疼得不敢碰。最美的景色是星期天下雪,星期一去学校。那时我去的比较早,学校被一片茫茫大雪覆盖,雾蒙蒙的早晨,天没有大亮,雪地里几乎没有脚印,实在是很美很美。

  以前在学校很喜欢玩一个叫“老鼠传电”的游戏。就是分两拨人,一拨人跑另一拨人抓。跑的人看到树或者电线杆就可以扶着休息一会儿,但在一个地方停留有时间限制,过一会就得跑到其他地方。被追到的人就必须站着不动,等同伴来营救自己,碰一下就算是活了,这个游戏整个小学六年都在玩,玩的不亦乐乎。

  我不知道城里的孩子是怎么度过自己童年的,总之我就是这个样子。

  很凌乱地故事,但是却值得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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