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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掉下个胡妹妹(情感故事征文)

发布于:2013-08-20 15:52  ┊ 阅读  ┊  人参与  ┊ 文 / 赵贵辰

  这是一段奇妙的爱情。

  这是一个美满的婚姻。

  我把著名的那句“天上掉下个林妹妹”中的“林”字换成“胡”,是因为“胡妹妹”比林妹妹一点也不失色,甚至我认为我们的“胡妹妹”更具魅力,更具传奇色彩。那位林妹妹只知道哭哭啼啼、柔弱无骨;我们的“胡妹妹”则刚强洒脱、笑声十里飞扬,完全是另外一种崭新的巾帼景象。这个“胡妹妹”,就是美丽、泼辣、一笑起来两只眼睛像两杯美酒的女诗人胡光秀。

  胡光秀,1969年腊月十一日出生于四川渠县汇北乡联合村,姐妹五个,其为最小。16岁初中毕业,开始写诗。现在已是一位小有名气的诗人了,常在《诗刊》、《北京文学》等报刊发表诗作,曾荣获石家庄市文艺繁荣奖等多种奖项,系河北省作家协会会员、河北省女性创业促进会会员、中国乡土诗人协会会员、河北心理学会会员。2009年在石家庄市创办“泉灵心理咨询中心”,为“胡氏身心灵静观愉悦疗法”创始人。目前从事心理咨询工作,开辟有“525心理咨询网站”。

  就是这样一位才情并茂、魅力四射的川妹子诗人,却缠绵悱恻、不远万里、心甘情愿、不离不弃地一头投奔进河北省农村一位残疾男青年的怀抱,咕嘟嘟一下子为这位男青年生下一对女娃双胞胎。什么叫爱情?这就叫爱情。什么叫动人?这就叫动人。我想起古书上的那句话“有缘千里来相投,无缘对面手难牵”。

  读者诸君,请不要小瞧了这位被我们的漂亮女诗人爱得死去活来的残疾男青年。因为小儿麻痹,幼年导致一条腿残疾,走路只得拄上两个拐杖。但是,他身残,志不残,心不残,才华不残,是一位“残疾”却并不“残废”的小说作家。他的小说,曾在《小说创作》、《新地》、《太行文学》、《石家庄日报》等多种报刊发表,有的获奖。近来,他的中篇小说、长篇小说也怀胎腹中,正在接受阵痛,等待“分娩”。他持之以恒,一写就是半辈子。同时他也写诗发表诗,是一位能诗能文、多才多艺的优秀作家。

  他的名字叫彭喜才,笔名“辛夫”,河北省晋州市河头村农民,1961年出生,1978年高中毕业回村劳动,1980年开始小说创作,一直坚持到今天。由于他的腿脚残疾,只好选择修理钟表谋生。1988年1月,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的《作家与文学青年》一书中,收入他的短篇小说《前头,有一片阴凉》,并附他的创作简介、通讯地址。

  好嘛,就是这篇《前头,有一片阴凉》,神魂颠倒、痴醉情迷,吸引来纳凉的一位漂亮女诗人。

  此刻,我们那位漂亮的女诗人胡光秀,正在烈日炎炎的爱情处女地上汗流浃背,赶路奔跑。太阳晒得她脸蛋发烫,脚板冒泡,折起一个梦境的小窝棚钻进去也无济于事。怀春时节的正午,一切都是那么闷热、焦渴。突然,在她的前头,影影焯焯,晃晃忽忽,绿格莹莹,出现一棵小树。于是,她的脚步变快,小树也越来越变得高大起来,她禁不住一声大喊“哇!”在她眼前出现一片痴情的阴凉。

  那阴凉,仿佛一直就等在那里,纹丝不动。只有凉丝丝的风摇摆着大树的枝条,大树像柳树,也像杨树;像枣树,也像榆树;像核桃树,也像高大的桃树……长在这一个叫做“河头”的地方,河里的水──那是爱情的蜜水,还在河里哗哗流淌。

  且慢,女诗人心想:先不忙走进这一片“阴凉”,还是让我先化为一只白白的蝴蝶,搔一搔这个大树的脑瓜吧?

  接下来,这只由胡光秀变成的蝴蝶,翩翩落在彭喜才的头上。少顷,又飞到一棵树上(其实那树正是彭喜才的化身),不下来了。

  彭喜才乃摆手喊一声:“过来!”

  那只白色的小蝴蝶,听到喊声,立马飞到彭喜才的肩膀。一会儿,小蝴蝶又飞走了,还是飞到那棵树上。

  彭喜才又喊:“过来!”

  小蝴蝶乖乖地就按照喊声,仍然飞到彭喜才的肩膀上。

  屡试不爽,他们配合默契,翩翩来去,诗情画意,真乃神话一般的境界。然后,蝴蝶向着西南胡光秀家乡大巴山的方向,飞去了……

  也许大家不信这般情景。可这竟是真实的一幕。只不过,我把树,把蝴蝶对证上了这一对恋人罢了。

  2011年10月10日上午在石家庄市人民广场,为了给本篇文章配照片,我正在给胡光秀、彭喜才照相,彭喜才对我讲述了这段与蝴蝶的奇遇。他的原话是:“冥冥中,其实我们早有缘分。”这段奇遇发生在他们的爱情到来之前的那些年,喜才的一次在生产队干活。

  正是如此,1988年初夏,我们的女诗人胡光秀正在德阳地区广汉市红杏糕点厂打工。一天晚上没事,就去街头卖来几本书翻看。这一看可就看出了爱情的火花,璀璨无比。一个出自乡村的诗人,看到一个出自乡村的小说家的《前头,有一片阴凉》,激动不已。该书第249页,有《前头,有一片阴凉》的“作者简介”,其中写道“……因腿有残疾,现以钟表修理谋生,本人自与文学结缘,便立志在文学上不懈努力,渴望有所成绩。”作者是个残疾青年,那种身残志不残的精神,深深把胡光秀的心灵打动了。于是,止不住拿起笔来,给远方的那个他写了一封信:

辛夫同志:

  您好!

  读了您的作品《前头,有一片阴凉》(选自《作家与文学青年》),我非常感动。正如您自己所说的那样,不是用笔在写,而是从胸膛里流溢出来的一片真情。

  一个残疾人就犹如断了桨的小舟,不管在逆境还是顺流,都要比正常人多付出一半,付出更多的代价。这是一般身心健康的人所不能理解的。

  我热爱文学并且也希望能有所成就。不过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能力写出一篇像样的作品。我的故事说来话长,我暂时不忙告诉你。反正我和你差不了多少,我原本是四川渠县□□人,几个月前,也就是年前,才来到广汉,我也是农村人,而且也最理解残疾人,包括我在内。

  以后我的一些习作,希望你能给我指点修改,并且,提出意见。我希望您能成为我的朋友,为了我们的共同事业。地址:四川省广汉下南街111号

  此致/再见/礼

  胡光秀

  1988、5、7

  胡光秀的信里还夹着几首纯情小诗。洁白的信封确实就像一只神秘的小蝴蝶,翩翩起舞、翻山越岭、从天而降。虽然胡光秀的称呼是“辛夫同志”,但字里行间那闪烁的情感火苗儿,还是被辛夫(即彭喜才)同志捕捉到了。但,自己是一个残疾人,真的天上会掉下一个林妹妹吗?他不敢想,也不好意思想。总之,百爪挠心,想什么他也不敢往那个“爱情”上想。隔了一段时间,他这样回信:

胡光秀同志:

  您好!

  我收到你的信已经一个多月了,至今才给你回信,实在对不起,请原谅。你不会想到,在这一个月当中,生活又逼着我做了一次生与死的抉择。

  您的诗我读了,从您的诗里我感到了一颗被压抑但不甘屈服的心,感受到了一种悲壮而亢奋的情绪……

  辛夫

  88、6、21

  原来,彭喜才在接到胡光秀的信前,正与南方一位姑娘谈恋爱,鸿雁传书,相处两年,彼此的感情已经进入实质上的恋情。姑娘曾写信对喜才说:“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但是,当喜才把自己的身体状况告诉对方后,姑娘的母亲坚决不同意这桩婚事,一气之下,姑娘跑到桂林。喜才闻之,怕那位姑娘出事,赶去寻找、拦截……只能说是缘分不到,那位姑娘还是没有跟着彭喜才回来。姑娘在桂林一家饭店找到差事,喜才只好一人悻悻而归。

  给胡光秀的信中,彭喜才毫不保留地把自己的情况和盘托出,得到了女诗人的同情和怜悯,当然主要是赞赏。接着,胡光秀就把自己的相片寄给喜才,喜才也把自己的相片寄给光秀,“革命”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

  “缘分”就像一个珠宝箱的拉链开关,一旦“刺啦”一声打开,那琳琅满目的珠光宝气就会酣然畅然地尽皆展览在你的面前,使你陶醉其中,欲罢不能。我们的小说家彭喜才和美女诗人胡光秀正是这样,“思念”这道红绳儿,已牢牢把他们的两颗心捆绑一起,谁也无法把他们拆开,包括诗人的姐妹、母亲。

  也许有人问了:彭喜才是残疾人,女诗人胡光秀完好无损、健康美丽,可以接纳任何一位苦苦追索的白马王子,为何非要嫁给彭喜才呢?这你就不懂“爱情的真谛”了吧?真正的爱情,并不是世俗,真正的爱情,是心灵与心灵的默契,情感与情感的谐和、融汇;是超越时间和空间的苍茫诗意;是上帝都欣赏不已的真实、美丽的存在。总之很神秘。爱情,犹如大自然的原野上盛开的花朵,千姿百态,争奇斗妍,不以哪一种的花型、花魂为拘囿。只要有爱,或者是以幸福为归宿的爱,或者是以爱为归宿的幸福,都比那种华丽的假珠宝强百倍。没有爱的“外表”,是纸糊的人,现在这种纸糊的人比比皆是。他们没有血肉,没有灵魂,尽管他们的“爱”看起来很雍容、很富贵、很先锋、很潮流、很哲学、很学问。但一滴雨就能让他们破碎了。

  胡光秀把自己要嫁给彭喜才的决定告诉给家人,顿时,天塌地陷,四面围剿,全家共讨之,四邻八舍公诛之,万箭齐发,群情激愤,原子弹爆炸般的愤怒冲击波笼罩四川大巴山的一家农舍。

  “不管风吹浪打,胜似闲庭信步……”“敌军围困万千重,我自岿然不动……”。我们的女诗人胡光秀,在爱情面前,神情淡定,不屈不挠,勇往直前,完全够格用得上伟大领袖毛主席的几句诗予以概括。读者若问“何以见得?”有情书为证:

  亲爱的辛夫哥:

  近好!

  我不能等到你的回信,我也不愿去胡乱猜测。我的心好苦啊!关于上月5号和13号的信,想必你现在都收到了,说真的我很想知道你当时的想法。俗语说:远水救不了近火,何况我们一切都是纸上谈兵呢。我能理解你。

  我又重新读了你的信,你还是希望我能尽快到你身边。我不能把生活看得过于简单轻松,也不能把生活看得太复杂、艰难。正像你所说的:生活本来就不是一件轻松的事,何况我们……

  上封信,我对你谈到了我的几点顾虑,不过那些都不是重要的。我究竟爱你什么呢?当别人问起来,我却说不上来。至少没有收到你这三封信以前是这样的。我倒不是喜欢甜言蜜语,我喜欢你的那种不安于命运骨气,为了让你摆脱阴影,我连女孩子特有的自尊、矜持都丢了,甚至压制了我的性格。如果你在我身旁,真恨不得咬你一口。不过你并没有辜负我,我仍爱你,甚至比以前更深。我为你祝贺:你终于站起来了。我说过“蜗行久了,直立就是希望”。

  辛夫,你说我是你的精神伴侣,这个可不对。爱情是不能只管精神的,你不知道有人写文章反对过精神恋爱吗?并且还有笔者的亲身经历。你也把事情想得太单纯了,我是不是个好妻子,你以后在下结论吧。我呀是个自由散漫、不拘小节、不修边幅的懒姑娘。

  根据我现在的情况,我不能再在家里长期呆下去,四姐夫和我说话就带刺儿,有时杀鸡给猴看。反正,我们的关系,好像让他不顺眼,你别指望什么了,他已经说过什么都不管了。说实话,上上(次)写信,不是为了他挽个面子,我才不肯叫你那么做呢。

  我已经打算到你那里去。上次我是决定先到二姐河南那里去的。后来我想,多一个恩人就对我们的婚姻多一份危险,万一将来她们都反对,我可就吃不消了。俗话说“拿了人家的手软(短),吃了人家的口软”,到时候扣个恩将仇报的帽子,就是我现在都有这种感觉。我也不想争辩,反正是背叛亲人。

  所以我真怕夜长梦多,免得你也不放心。我的身体现在还能坚持,精神挺好的。因为慢性,一时也不能痊愈,只有以后,从长计议。我这辈子叫你遇上我,也算倒霉了。这些我就不再提了,只要你将来是我的丈夫,我相信你一定不会亏待我,你会为我付出全部心血的。

  你收到我的信,可以和家里商量一下,征得他们的赞同。然后,把你当地的情况介绍一下,我不大清楚乘车路线,最好寄一张河北地图,和你最近的照片。另外你要给我寄路费来,这是家乡的规矩。如果实在不能的话,我也只好借了。反正我等你的回信,如果事情发展顺利的话,我最快可以正月二十几就起程,你知道一到农忙时节,我又走不了了。我真的左右为难。

  你寄信可寄邮政快件,这样才不至于被耽误。特别,你还应该向我母亲说明情况,你最好给她一个保证。农村的风俗你也是知道的。我就不罗嗦了,你快来信。

  吻你!我亲爱的辛夫。

  秀妹

  1989年元(月)27日

  这样的爱,才是真爱:这样的情,才是真情。不论世俗,不论等级,不论距离,不论贫富,不论差异,不论相貌……一切的一切,都被真挚的感情这一把泥摸平了,你能做得到吗?没有一般的超凡脱俗、神仙境界,你还真难做得到。这就是我们的作家、诗人的妙处,神乎其神,是社会、自然的主宰。一句话,这就是诗,这就是妙到极处的文学。

  当然,不是说人人都应该这样。爱情允许“个性”。爱情也有它本身五彩缤纷的首创。只要是爱情,我们就应该尊重“这一种而不是那一种”的首创精神,尤其是行动。不管是怎样的首创,我说的是“尊重”,不是说“效仿”,也不提倡“没有爱”的偏执“效仿”。

  爱,出自自然,是自己的而不是大众的一种感情──一种独特的新鲜的感情。在这个意义上说,爱情拒绝评判性。别人的爱情,你没有理由说三道四论短长。同样,你的爱情,别人也没有道理胡乱置喙,夸夸其谈。

  爱情,如同宇宙一般神妙莫测,无条件的敬畏,是人之为人的第一要义。

  冲破重重阻力,1989年农历二月初四,我们可爱的女诗人胡光秀,没有陪嫁娘,没有笙歌鼓乐,没有北方大锅菜的锅碗瓢勺交响曲,在经过千里之外的火车旅途之后,第一次把自己脚印的诗行发表在河北平原并不算“著名”的河头村。全村人沸腾了,甚至有人悄悄对自己的儿子说“你也写小说吧”的赞叹、艳羡,把我们的小小河头村,抬到空中,就像赢球后的队员把自己的教练扔到空中那般激情高昂。

  1989年6月,彭喜才与胡光秀领取了结婚证,他们爱情的事业达到顶峰。绝不是一场感情冲动的儿戏。

  彭喜才是个苦命的孩子,15岁时母亲去世,弟弟比自己小12岁。全家人在父亲的呵护下磕磕绊绊成长。2001年4月26日我第一次采访彭喜才时,他父亲67岁。2011年10月11日我第二次采访他时,他父亲已经去世五六年了。父亲去世后,喜才与先到石家庄打工的妻子胡光秀会合,妻子开办心理咨询门诊,喜才开办一眼镜店,可谓比翼齐飞,相得益彰。喜才老家有六家北屋,父亲三间,自己的爱巢三间。往东边接上两间,作为妻子写诗的书房。现在都闲置在家里,他们夫妻二人都到石家庄市打工了,因为他们的双胞胎都已上大学,在家种地不能种出足够的学费,必须出外拼搏。

  他们的双胞胎是两个女儿,美丽可爱,1989年腊月出生,至今都已经是22岁的大姑娘了,一个在石家庄市念大学,一个在邢台市念大学,明年即将毕业找工作。两个女儿都很争气,上小学时就成绩不错,考试分数一直名列班级前茅。其中一个女儿也善于写诗,上五年级时还在《诗刊•校园版》发表一组诗作。如果明年两个女儿都正常上班工作,定会给家庭带来勃勃生机。但找工作谈何容易,庄稼人没有门路、后台,手中更没有什么钱财,只好等待着命运的安排了。

  无论家庭怎样拮据,也不能指望光秀的娘家。当年光秀执意嫁给远方的残疾人喜才,全家没有一个人不反对。现在,为了自己的爱情,基本上与家人都已断亲。光秀离家嫁给喜才时,她的母亲50多岁,直到今天不曾与光秀来往,也不知道母亲是不是还健在。光秀姐妹五个,大姐、二姐嫁到河南农村;三姐招一入赘女婿,二人不和,女婿屡屡制造家庭暴力,未离婚女婿就跑到湖北游荡了。四姐夫在自己家落户,基本掌握家中的大权,但四姐夫是第一个反对光秀与残疾人彭喜才结婚的,光秀离家嫁给彭喜才时,家中也没有多少钱财置办嫁妆。胡光秀11岁时,父亲去世,这样一帮穷姐姐、母亲,也不可能指望上她们什么。而且,娘家是大巴山脚下,祖祖辈辈以种稻、麦、橘子为生,一个长方形的清朝木质小瓦楼,就是家中的全部概貌了。你还能从那里得到些什么?过得穷,过得富,全靠我们的女诗人胡光秀自己。这是我第一次采访他们时了解到的情况。

  这篇稿发到我的博客后,喜才在10月16日给我留言道:“光秀的家人89年就和我们联系了,结婚证明和光秀的户口迁移都是4姐夫一力(人)帮助办的,我们来石创业,4姐一家主动资助了我们几千元,去年光秀做手术,4姐一家又给我们寄了钱。”可见亲情是割不断的。对于他们的婚事,反对归反对,该支援时还是要支援的。

  诗人自有诗人的气质、才情、浪漫。从嫁到晋州市河头村彭喜才家那一天开始,诗人胡光秀就自觉肩起全部家庭重担。起初,她种地、管梨树,让喜才在街头小屋修理钟表,写小说。后来她发现,种地并不赚钱,但家里有一对双胞胎孩子上学,需要不少开支。再加之生活零花,仅仅靠种地和喜才修表的收入根本不行。这时,诗人的浪漫气质促使她“改革开放”,做出一个“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大胆决定:出外打工。

  一个女人,要不是有诗人这般狂放、无羁的天赋性格,是不敢单枪匹马楔入汹涌险恶、浪涛旋舞的世界闯荡江湖的。

  作为胡光秀的诗友,我知道她到过深圳、太原、北京、邢台、鹿泉市等大大小小的城市。她的主要“职业”是当保姆,兼及饭店刷盘子、饮料厂包装工等,只要给钱就干,不计苦累、脏臭。她一边打工一边写诗,是我们想象不到的艰难,也是我们想象不到的快乐。我也是彭喜才的文友,加之是一个晋州市的老乡,处于对彭喜才的关心,一度对这个远来的诗人胡光秀产生了误解。总以为她是疯疯癫癫,胡乱游荡,不好好在家与丈夫过日子。所以,我曾多次发短信狠狠抨击她、讽刺她,苦口婆心劝她赶快回来。但是,她的回答出乎我意料而又让我感到惊愕,她说:“这是我与喜才商量决定的,他主内,我主外;他料理家务,我打工挣钱。不然,你给我们孩子上学的学费吗?你给我们伺候老人的资金吗?你给我们为喜才治腿病的药费吗?”确实,嫁给一个残疾人过庄稼日子实在不易。喜才弟兄两个,他是老大,家里还有一个老爹需要伺候。日常生活,邻里之间红白喜事写份子……都需要钱。现在人人都有了手机,手机是天然的“电子手表”,彭喜才的钟表修理店已经不时兴,不赚钱。要把日子过得不让人笑话,只得另谋出路。好在我们的女诗人身体健康,有敢于上天揽月,敢于下海捉鳖的非凡气魄。要赶上是一个胆小鬼、一个缩手缩脚的小女子嫁给一个残疾人,岂不狼藉不堪,要饭也不见得要得到。

  当然,那是从纯属于一个“残疾人”而言。我们的小说作家彭喜才,并不适用于“残疾人”这三个字。因为他的生命并不残疾,更不残废;他的才能并不残疾,更不残废;他的情,他的爱,他的驾驭生活和文学语言的一切魄力,一点也不残疾,更不残废。男人主内,并不是说说而已的一句空话,在一定程度上,他要具备与“主外的能力”有一样的才干,屋里屋外,大人孩子,街坊邻里,处处都要打点到。一点也不比“主外的魄力”相分伯仲。正因为这样,他们才是一对珠联璧合、互尊互爱、相敬如宾、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好夫妻。

  但,无论怎样说,一个女人尤其是一个优秀的女诗人嫁给一个残疾人实在要付出很多。比一般女人付出多得多!我理解了这个刚柔相济的女诗人,我更佩服了这个情感如虹、侠肝义胆的女诗人。

  中国的诗坛,因为有了这样一个女诗人而变得山清水秀、湖光潋滟,诗情楚楚动人。

  我们的乡土作家彭喜才,因为有了这样一个好妻子,道路变得平坦,生活变得温暖,是他的福气也是我们所有朋友的福气。坎坎坷坷的梦境,早已被爱情的脚步碾碎。写就未来的稿纸,早已被坚贞不屈的理想铺平。我为这对夫妻感到骄傲,晋州为这对夫妻感到骄傲,中国为这对夫妻感到骄傲……

  胡妹妹从天上掉下来了,掉进一个情海里,掉进一个幸福的怀抱……溅起星星般的漫天诗情……

通联:052260河北省晋州市中兴路789号家属楼一单元301宅赵贵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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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瓷可 作者文集 作者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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