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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养母的18年(情感故事征文)

发布于:2013-08-26 12:46  ┊ 阅读  ┊  人参与  ┊ 文 / 青柠
  又是烦闷的暑假。伴着从冒着热气的池塘里传来的阵阵蛙叫,繁密的绿叶下那声嘶力竭的蝉鸣,总让人觉得压抑。可我却很享受,又可以长时间待在养母---阿姨的身边了。
 
  我是早产儿,生下来时我母亲就说:“这能活吗?”阿姨白了她几眼,说:“净说些没人性的话,怎么喂不活?”母亲想到阿姨的女儿不幸夭折,只有两个儿子,我的上面还有哥哥姐姐,就说:“姐,这孩子你留着吧。”考虑等我长大后,自己和姨夫都60多岁了,没有能力培养我,阿姨只说:“孩子,我替你养着,但还是你们王家的根。”就这样,我开始了和阿姨、姨夫迄今为止18年的生活。
 
  听阿姨说,我刚抱去时,在家里一个冬天都没人知道,安安静静的。第二年春天抱出来时,村里人都问阿姨家里怎么会有个孩子。我听罢,总是笑着说:“小时候安静了,这大了,嘴里成天噼里啪啦的。”
 
  阿姨常常回忆我小时候的点点滴滴,我每次都是百听不厌。阿姨说我小时候特别乖,摘蚕茧时,把我放在腿上,不哭不闹,不过腿要紧闭着。我个头太小了,有点缝隙就能掉地上。每每说到这,阿姨总爱比划我当时的小身板,确实挺小的,难怪阿姨家的哥哥爱把我放在抽屉里睡觉,我着实不需要大床。不到两岁我就能咿呀学语,阿姨,姨夫打瓦砖时,不放心把我放在屋子里、学步车上,就把我系在他们跟前的树上,饿了,我就说:“馒,馒......”渴了,就说:“喝,喝......”阿姨这时候就要停下手中的活,给我冲奶粉,喂饼干......到后来如何学会走路,如何学会说话,我虽然没有印象,但每次听阿姨回忆的时候,都会别有体会,有幸运,还有对阿姨辛苦抚育我的感激......
 
  六岁时,我的家庭崩塌了,我毫无感觉,母亲这个名词对于我而言,实在是太陌生了。现在想想,我比我哥我姐幸运多了,起码,我还有另一个家。
 
  可是这个家也因为我发生了改变。六岁的我开始有些记忆了。那时候,计划生育查得特别严格,而我就是很多所谓“黑孩”中的一员。当时,村里干部开着卡车,拿着麻绳,吆喝着要绑走姨夫。记得门外一片吵闹声,我手里握着两个萝卜,被阿姨安置在床底,叮嘱我不许出来。没多久,车开走了,家里的钱搜刮没了,姨夫也病倒了,变卖粮食看病。而我,也和阿姨开始了漫长一年的“逃亡”。家里已经不能住了,夜间,阿姨背着我到小许庄的四姑家避避风头,小许庄也查得紧。我和阿姨就住在田野的一个麦草垛子里,白天也不敢出来,晚上,四姑才会偷偷地给我们送些吃的。持续两三个月,小许庄要大盘查,阿姨又背着我“逃”到三姑家,表姐家......记忆里依稀留有那满天繁星,阵阵犬吠。大概我当时只知道草间流萤,只知道有阿姨陪伴着,不会发现她整夜抱着我,不闭眼,时刻留心动静;会抚摸着我,偷偷流泪;也不会看到她那瘦弱的身躯和微弯的脊梁。
 
  第一年到徐州上学的时候,我和很多同学一样想家。常常躲在被窝里哭,可我又不敢打电话,害怕听到阿姨,姨夫那关怀的话语后会失控。有一次,实在忍不住了就到宿舍楼下问我姐借手机给家里打了电话,当时我哭得稀里哗啦的。月底回家阿姨说我挂电话后她一个晚上都没有睡。从那以后,我每个星期都会给家里打电话,交代阿姨要吃药,夜里就不会抽筋,叫姨夫少喝啤酒,多吃水果。我绝口不提家里的饭菜,自己多么想家。总是要在忍不住哽咽时说:“用公用电话打的,还有人等着用呢,挂了哈。”两年了,我一直这样做。
 
  俗语说:吃谁家的饭,长得就像谁。我的脸型倒是真的越来越像阿姨了。我肆无忌惮的抱着阿姨的脖子说道:“嘿嘿,我一定是上天赐予您的另一个女儿。”
 
  仓央嘉措曾写道:那一月我摇动所有的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那一年磕长头在山路,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那一世转山,不为修来世,只为途中与你相见。有人把“你”解读为学生,有人解读为理想,我却最爱把它解读为阿姨。
 
  前世今生,生生世世。转眼十八年,滴滴点点,因为有您,不再落寞;因为有您,不再徘徊。只想说,我始终爱您。
  
通讯地址:江苏省徐州市徐州高等师范学校
电话:15852394519
作者姓名:王玉娇
邮政编码:221116
责任编辑:陈佳雪 作者文集 作者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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