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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情感故事征文)

发布于:2013-08-26 21:51  ┊ 阅读  ┊  人参与  ┊ 文 / 西梅
   如果秋天过去了,我在雪里爱你,
 
  如果世界消失了,我在天堂里爱你。
 
  ——题记
 
  雪儿接了一个电话,杂志社打来的,通知她参加十天后的征文颁奖大会。电话里说她的征文获奖了,是优秀奖。听到“优秀奖”这几个字她多少有点不好意思,总觉得那是各种奖项里的末等奖,好像受施于别人。再说去参加这次会议还要坐近三个小时的火车,还要向单位的领导请假。
 
  不去当然可以,杂志社会通过邮局把奖金和证书寄过来。可是一想到不去,雪儿的心疼了一下,好像自己期盼已久落在掌心里的宝贝突然长了翅膀飞走了。那还是去吧,雪儿无奈也知道自己抵不住这个诱惑。
 
  雪儿知道自己想去的理由,那个熟悉的名字在心里齿间荡了多久,她已经不太记得了。
 
  好像是刚参加工作的那两年,自己一个人离家在外,业余时间便找来一些杂志随意消遣,不多的杂志中,一个人的名字渐渐跳了出来,跳进了她的心里。
 
  这个名字是“祝子平”,祝子平笔下的文章大都是美文。那一言半语里渗透着的美令雪儿爱不释手,总是看了又看,出神的想上半天。这样纤巧优美、秀若山岚的文字怎会出自一位堂堂七尺男儿之手?
 
  那时雪儿也想写一篇美文,一篇有关雪的。雪儿从小生活的地方雪很大,头年十月就开始下雪,来年五月天空还常飘着雪花。走在漫天雪花里的雪儿总觉得自己是其中一片飞舞的雪花,而雪后的林子、村庄美得让雪儿不忍说话,文字在这种时候好像是多余的,有时雪儿看到这奇景竟心疼得想哭。于是漫天遍野的雪便成了雪儿的灵魂,她丢不下它放不开它,可却怎么也写不好它。雪儿想,若自己手里拿着祝子平手中的那支笔就好了。
 
  多了这层期望,雪儿的眼便在他的文章上看来看去。雪儿是看着他的文章嫁了人、有了自己可爱的孩子的。
 
  后来,雪儿发现他不但美文写得让她痴痴难忘,他还会填词,词填得更是让她流连忘返。纤丽美文之后的词竟有一种气吞山河的大气荡漾胸间。雪儿喜欢刘邦“大风起兮云飞扬”的霸气,也感动陈子昂“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苍凉。而他那种阅历后的沧桑沉重决不是文字堆砌出来的,雪儿很难想象今天还有人能填出这种感觉的词。雪儿有时就想,这是怎样一个侠骨柔情的男儿呢?
 
  当雪儿发现他有征文在杂志上刊出来时,按捺不住自己的兴奋,快乐得有些晕眩。晕眩的心跳中,她寄去了自己的应征稿件,那稿件该是一颗跳动的心。她祈求着稿件能刊出来,怀着深深的希望。
 
  杂志社终于来电话了,虽然是优秀奖。
 
  大会那天,雪儿穿了一套淡紫色衣裙,那紫色淡得若有若无。拿到奖金和证书后,雪儿安然地坐在椅子上。
 
  “祝子平”的名字在会场响起,她看到一个人走到领奖台上。那就是他吗?雪儿的身子微微往前倾了倾。那是一个其貌不扬的男子,他好像对颁奖的领导点了点头,随即把目光投向了台下的人,那微笑的目光是送给大家的,不是给某个人的,雪儿觉得自己看得很清楚。
 
  会议结束后,雪儿不自觉地就走到了他的后面。走到门口外的台阶时,雪儿赶上他了,雪儿望着他说:“你好,祝子平,我认识你很久了。”
 
  他停下来看着雪儿,说:“怎么会?”眼睛里并没有惊讶。
 
  “是的,只不过我今天第一次见到你。”雪儿一时不知怎样解释才好。
 
  “你真有意思。”他对她笑了笑,可好像并不相信她。
 
  “不是,你怎么会知道!”雪儿一时情急,呆呆的看着祝子平。
 
  祝子平由于意外也怔怔地看着雪儿,看到了雪儿眼里深处的什么东西,好像在提醒他,“你是,你是……”
 
  “我是,我是雪儿。”雪儿迫不及待中夹杂着期盼。
 
  “噢!这两年我看过你写的一些文章。”祝子平看着文字后的雪儿,好像试图把雪儿和她的文字结合起来。
 
  “我们聊聊好吗?”雪儿庆幸他记起了自己的文章。
 
  “好的。”
 
  “我对这个城市不熟,你说去哪?最好离火车站近的地方。”
 
  “那去‘天心’咖啡屋吧,那里清净,离车站也不远。”
 
  雪儿跟祝子平去了“天心”,下午三点刚刚过,咖啡屋里人不多,他们挑了个雅间坐下来。
 
  “你像一朵忧郁的丁香。”祝子平望着雪儿。
 
  “看你的文章,就觉得你好像刚刚从戴望舒油纸伞底下走出来结着丁香一样忧郁的女子。”
 
  “是吗,我的文字这样沉重呢?”雪儿不安。
 
  “不是沉重,是忧郁。第一次看你的文章像是两年前,当时我就觉得你的文字里有一股浓的化不开的忧郁。说真的,我有点害怕。”
 
  “害怕?”雪儿不解。
 
  “是的。感觉你心中忧郁结得太深,看了让人担心。我就是因为这点注意到你的文字的。你的忧郁不是流于文字的忧郁,是心中流出的,所以更让人担心。”
 
  “真的抱歉,那我以后应该试着换一种风格了。”雪儿有些不自信地说,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
 
  “那倒不必吧,什么人写什么样文章,你刻意地去换,可能就不是你写的了。”
 
  “是啊,我也看到美好的事物了。可一经我的笔,美好也总有些遗憾似的。”雪儿无奈到。
 
  “这也许正是你的文字感人之处,看的出来,你是用心去写的。”
 
  “是的。我的心一想到拿起笔铺开稿纸写点什么,就很快乐地跳着,有时它跳得是那样快,我都要忍受不了它了。”
 
  “能用心写东西,那心已是不简单了。”祝子平眼睛亮亮地看着雪儿。雪儿迎着那目光,一时好像掉到了海里,什么也看不到了。
 
  “雪儿……”雪儿听到远处的呼唤,一时清醒,看着祝子平眼睛柔情里带着的不解不由低下了头,拿起咖啡赶紧喝了一口。
 
  “雪儿,生活中你也这样忧郁吗?”祝子平关切地问。
 
  “不是吧。平时我很随和的,可能每个人都有不如意,只不过是我写出来了,你看了就觉得我忧郁了。”
 
  “忧郁跟随和有什么关系呢,雪儿!如果你平时也这样忧郁,那还是别写了,才华有时会害人的。”祝子平真的从心里害怕忧郁伤了雪儿。
 
  “才华害人?”雪儿却若有所思地看着祝子平,“可是,你知道吗?”
 
  “我喜欢看你的文章,从毕业看到现在,十年了。你的才华让我爱慕,让我倾心。”
 
  “雪儿!”祝子平吃惊了,也为有这样一个人一直欣赏自己的文字而心里大感快慰。
 
  “不,别说,你什么都不要说。你不知道,你的文章曾经是我理想的归宿,我是那样爱慕你的才华,那样爱文章后你的那颗灵魂。我知道,你的文章也是用心写的。”
 
  祝子平动容于雪儿的这番独白,他不由得定定地看着雪儿。
 
  “我认识你都十年了。”雪儿幽幽叹到。
 
  “雪儿。”祝子平深情地叫着,手触到了雪儿放在杯子旁的手,雪儿的手不禁微微开始颤抖。雪儿自己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祝子平紧紧地抱在怀里了,雪儿的心跳得像铺开稿纸要写东西时那样快乐。他轻轻地吻她,吻她的头发,吻她的耳朵,吻她的眼睛。不知怎的,她便流了泪,那泪滴滚落到嘴角,他的热的发烫的唇也就跟到了那里。她突然窒息了般觉得自己的心跳结束了,自己也随着那眼泪在他唇边融化了。远处却还听到他风一样轻轻呼唤着自己的名字:
 
  “雪儿,雪儿……”
 
  雪儿觉得这一刻是这样幸福,幸福得不可饶恕。
 
  落日的余辉倦了,屋子里的光线越来越淡,祝子平开了房间里的灯。这时,雪儿才梦醒般的意识到自己该走了。
 
  “怎么,你要走了吗?”祝子平看着自己刚刚吻过的雪儿,那迷离的眼神梦幻一般遥远。
 
  “是的。”
 
  她知道这一别,以后再难相见,十年的心愿在今天好似了了,遗憾里夹杂着对下个轮回期望似的在白纸上写了两句话:
 
  如果秋天过去了,我在雪里爱你,
 
  如果世界消失了,我在天堂里爱你。
 
  雪儿把笔和那张折叠成纸鹤样子的纸插在祝子平西装的口袋里,那尖尖的翅膀却露在口袋外面。雪儿相信,天堂里祝子平手里也会有一支不离不弃的笔。她就是那只笔,被他暖暖地握在手里,流泻着他的才华也倾吐着她的世界。
 
  电话:13784639820
 
  
责任编辑:王腾梅 作者文集 作者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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