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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再见,却发现再也见不到(情感故事征文)

发布于:2013-08-29 11:38  ┊ 阅读  ┊  人参与  ┊ 文 / 花似伊
  言西和奈里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再见!说完以后她就转身了,固执的没有回头看一眼奈里。­
 
  言西一直以为,在这场无关风花雪月的爱情里,自己是付出的多的一方。但如果那一刻的她没有走得那么决绝,哪怕是用余光瞟一眼奈里,她就会看到奈里在看到他们之间的距离被她一个人无限拉长后,眼角低落的那滴泪,在被地面弹起后再次附着在地表,在阳光下显得分外晶莹!­
 
  其实,如果那一刻不决绝,崩溃的可能就是自己。言西在一个转角看不到奈里的角落终于颓然地靠着墙壁身体慢慢地滑了下去,她把头埋在膝盖里,再用双手抱住膝盖,过路的人都看不到她的表情,只看到她的双肩在微微颤抖。­
 
  在公交车上,言西看着窗外倒退的事物在心里呢喃:奈里,我爱了四年的男子,你最终也如那些平常的事物退出了我的视线。­
 
  只是,有些事是长在心里的,不是说过去了,它就理所当然的没存在过。­
 
  下了车,言西就直奔理发店,将自己留了四年的长发剪短了。四年前,只因为奈里的一句“我觉得你留长发的样子会很好看”,从来没留过长发的言西就对理发店产生了抗体,倒是对宝洁公司作出了杰出贡献。四年后,当奈里将淡出她的世界时,她就选择了做回以前的自己,那个没认识奈里之前的自己。只是四年的记忆,要怎么抹去?能够抹去吗?­
 
  当理发师卸下她的发夹,那一头浓密的头发便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理发师轻轻地问了一句:“确定要剪短吗?”头发,剪短只在一瞬,要留长,可是长时间的工程。言西点了点头,继而闭上了眼睛,任理发师轻盈的指尖在发丝中穿梭。旁边的顾客看看地上洒落一地的凌碎的头发,再看看那个把头埋在发梢中的女孩,都在心里犯起了嘀咕:真可惜,那么醉人的长发,怎么说剪就剪了呢?当理发师提醒伊洛柒已经剪完时,她慢慢地睁开眼,看着镜子里近乎大变样的自己,她忽然觉得那么陌生。和四年前一样帅气的波波头,可那一刻竟那么陌生,恍若隔世。­
 
  原来,剪短头发,也做不回四年前的自己。­
 
  走出理发店门口时,言西转身看了看散落一地的自己的头发,自言自语:既然做不回四年前的自己,那就做一个全新的自己!­
 
  出了理发店,她就直奔打耳洞的地方,要求老板在她的左耳上打四个耳洞——这是奈里反感的,他说耳洞只能一边一个,方便将来他为她亲手带上耳环。曾经的他们,也是期许过他们的未来的。只是,她不喜欢那么中规中矩的方式,就一直没打。现在,奈里没有反对的权力了。言西顶着通红的,肿得像肉包一样的左耳走了出来,像是对奈里又像是对自己说:“你看,离开你,我终于能做我想做的事情了,这样多好,多好……­”
 
  站在大街上,看着来来往往的或十指相扣或相拥而过的情侣,言西再也控制不住地大哭起来,与奈里的那些曾经也瞬间袭上脑海。过路的人都纷纷侧目打量这个不顾形象街头痛哭的女生,脸上写满了问号。­
 
  言西趁着父亲不在时,收拾了几件衣服提前回了学校,只留了一张字条说学校有事得回去了。不然让保守又暴躁的父亲看到自己这个样,父女俩又免不了一次言语冲撞。
 
  在火车站等车时,言西看着手里的车票,眼泪忽然噗嗤噗嗤地掉了下来,多么熟悉的车次。那一刻的言西也突然明白:离开一个地方不仅仅是一张简单的车票。
 
  回到宿舍,姐妹们都出去了,言西洗了个冷水澡就钻进被窝里去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翻看着奈里的号码,犹豫再三,还是按了删除。在再次确定时,手指在是与否之间再次徘徊,最终还是闭上眼睛按了是。其实,言西比谁都清楚,那个号码能从手机里删除,却不能从自己的脑海里删除。等到自己的记忆中真的没有那串数字时,自己也许才能真正的解脱。当姐妹们张扬的笑声从走廊中传来时,言西把头埋进了被子里,佯装睡去。­
 
  第二天,言西依旧如往常一样和姐妹们上课,吃饭,睡觉,作息正常的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在奈里的城市发生的那些仿佛是梦境,痛得那么不真实。只是,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海里都是与奈里的那些曾经时,言西清醒地知道:那,不是梦境!­
 
  再也没有躺在床上翻着手机,犹豫要不要给他发个信息或是打个电话了。大一的他可真忙,打电话给他,总是他提出挂。听到言西很小声的一声“哦”之后,电话已经挂了。中午发的信息可能要晚上才能回,要不就不回了——反正要打电话的。他说大二就好了,时间会多一点,他可能会来她所在的学校的城市来看她,顺便也了解她大学的室友。她就相信了,因为是他说的。于是就期待大二的到来了。言西从来没那么觉得时间过得那么慢,大二似乎在很远的未来......­
 
  只是,没想到大二的到来就是一个人的开始。­
 
  国庆,她以为他会来。结果,依旧是她去。­
 
  发了到的时间给他,没回。到的那天,也没收到他的任何信息,也没在火车站看到他——她以为会有惊喜的。也是,印象中,他似乎从来就不是浪漫的男子。­
 
  言西拖着疲惫的身心搭上了公交车,在车上给父亲打了电话,告诉他自己快到了。父亲显得很兴奋,问要不要来接。言西拒绝了——父亲对这座城市应该还很陌生吧。快到父亲的住所时,远远地,言西就看到了父亲熟悉的身影在小区的路口张望,言西的心里忽然就酸酸的。为什么真正心疼自己的,反而不知道去在乎......­
 
  回到家,桌子上已经摆满了菜——言西喜欢的口味,菜色。言西放下包,和父亲面对面地吃着饭。父亲不时地往她碗里夹着菜,嘴里还一个劲地说着:“多吃点多吃点,学校没这么好吃的东西吧。”言西一个劲地点头,眼睛都不敢抬,一滴泪无声地滴入了饭碗,混着盐味淡淡的菜,竟然有点咸。­
 
  吃过饭,和父亲坐在一起看电视。第一次,言西没有按自己的喜好选台,而是放了父亲喜欢的碟——湖南花鼓戏。听着电视里面敲敲打打的声音,言西的心里一阵一阵地抽痛,仿佛每一下都敲在自己的心上,疼痛肆意地蔓延。­
 
  第二天,言西也固执地没有给奈里打电话,而是去找了同学,小学的,初中的,高中的。每个年龄段的回忆都被勾起来了。言西忽然很怀念那些时光,单纯地在象牙塔里,什么烦心事都没有,即使有,哭过了就好了。现在的自己,眼泪冻结了,每天都笑得灿烂,只是笑容里少了那份温暖,心里还总是有被抽空的感觉。­
 
  晚上,言西还是没忍住,拨通了奈里的号码,无人接听。发了信息告诉他,自己明天去他们学校。然后就关机睡觉了。躺在床上,言西还在想:没得到回复就去,他会是惊喜的表情还是责备呢?­
 
  第三天,言西还是搭上了公车——去往奈里学校的公车。自己好不容易来一次,总不能就这么走了。下了车,言西看了看四周,肯定了方向,就向奈里的学校走去。一直很路痴的自己,竟然也能一个人找到你的学校了。­
 
  到奈里的寝室时,他的室友告诉言西,奈里不在学校,陪同学出去玩了,也是从另外一座城市来的同学。言西很想问一句“是男同学还是女同学”。一想,这句话里,似乎有怀疑的东西,也就只轻轻地“哦”了一声。他的室友都叫她等一下,他们马上就打电话叫他回来。言西点了点头,但阻止了他们打电话。她想看看他的同学是谁,她也想知道,大二闲了的他,能陪他的同学多久。会不会比陪自己的还要久?其实还是有怀疑的,不是吗?­
 
  言西坐在奈里的桌子前,翻看着他的课本,苍劲有力的字体印入眼帘,很工整的笔记,这是奈里的风格。言西翻看了他的抽屉,又看了他的床上,还是没有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东西——自己亲手为他绣的抱枕。失望爬上了言西的脸颊,眼里更是一片氤氲。­
 
  终于等到了奈里回来,言西看了看时间,五点,下午五点。从上午九点等到了下午五点,言西已经明白了几分。看到他左手边那个眼熟的女生——言西曾经在奈里的照片里看到过,他说是他的初中同学。可是照片上他们的距离太近。言西也只是安慰自己:同学而已,照相时亲近一点的动作会有的。尽管奈里的相册里没有一张自己的照片。­
 
  言西强颜对奈里笑笑,得到的是奈里一个同样无奈的浅笑,之后就没了下文。言西不知道那一刻的奈里脸上的笑代表了什么,难道他都不觉得有解释的必要吗?只是自己想多了吗?­
 
  “里。”是那个女生的声音。她叫他里。这个伊洛柒以为专属于自己的权利,原来早就被剥夺了。是呀,谁也没有申请专利不是吗?­
 
  言西和奈里一起去车站送那个女生,一路上,言西固执地没有说一句话。看着奈里习惯着她的沉默和那个女生一路有说有笑地三个人走在一起,言西忽然觉得自己才是那个多余的人。­
 
  送走了同学,奈里转过来握住她的手说:“什么时候来的?我手机掉了,今天去买手机了。”说完从口袋里掏出新买的手机,步步高的。是言西讨厌的品牌,印象中,似乎也不是奈里喜欢的品牌。­
 
  言西很想问一句:手机掉了,为什么她来你就知道?为什么掉了那么久也不告诉我?为什么她在的时候,你连我的手都不曾牵过?我们也有两个月没见面了,为什么见到我的第一个拥抱也省略了?为什么你现在的喜好都不是我们两个的喜好了?­
 
  但是,她只是风平浪静地说了一句:“我饿了。”不是撒娇的语气,也没有愤怒的成分,平静的如一滩死水。­
 
  奈里带她到学校附近的蒸菜馆前停了下来,言西勿自进入了旁边的麻辣烫馆。辣椒加了再加,奈里一遍一遍伸过来的手也挡不住。他忽然觉得,在这个小小的女生面前,自己那么无能为力。­
 
  辣味由口腔进入食道再进入胃,每一步都那么揪心。言西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泛滥起来,这眼泪,多么的名正言顺!­
 
  奈里显然被言西突然泛滥的眼泪吓到了,他像个笨笨的小孩一样,不停地递着纸巾,嘴里一个劲地说:“不是让你不要放那么多辣吗?自己找罪受啊。”语气里,有责备,但更多的是心疼。其实这样就够了吧。­
 
  吃完东西,言西在奈里学校的人工湖边坐了下来,奈里也顺势坐在了旁边。­
 
  “其实,我一直在想,这样的我们,会不会很累。”­
 
  奈里条件反应似的怔了一下,等待下文。­
 
  言西从包里掏出往来于两座城之间的火车票,“你看,想你的时候,我就拿出它们来看看,告诉自己,我的亲爱的,就在票的另一端,心里也就暖和了一下。这是我想你的凭证。可是,你不知道我的学校在哪,你不知道从火车站到我的学校要转车,你不知道从汽车站到我的学校要搭几路公交,你不知道我的学校有几个校区,你不知道我的专业在我们学校是冷门还是热门......你不知道,你通通都不知道。是的,你不知道。我也想告诉自己,你忙,这些小事我不应该去在乎,自寻烦恼而已。可是平常和你打电话,如果你有插播,也是我退让,你说等一下,那就等一下吧。可我不知道,你的等一下就是你累了,明天再说。一次两次,我接受了;三次四次,我默认了;再有,我习惯了。于是电话就少了。你生日的那天,我们通话的时间只有两分五十四秒你记得吗?三分钟都不到。一句生日快乐的时间吧,加上沉默。”­
 
  言西站了起来,往校门口走去,奈里耸拉着头,也跟在后面。一前一后的距离,不到一米,却似无法跨越的横沟。­
 
  “如果,一定要有一个人先开口,那么,我们就走到这里吧......”­
 
  奈里猛地一抬头,眼里有晶莹的液体。言西固执地没有回头,“再见!”­
 
  奈里没有尝试挽留,他太了解言西,她作出的决定,没有人能改变的了,他也一样。只是当那滴泪落下的那一刻,他的心,狠狠地痛了!­
 
  没有了奈里的日子,言西表现的比最正常的时候还要正常,理智,冷静,让自己都觉得可怕,让自己都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真的爱过,有没有深爱过。­
 
  学校的运动会,言西看得心痛——奈里以前就是学校里的运动健将,运动会,篮球赛绝对少不了他的身影。那时候的她,是学校文学社的骨干,是小有名气的才女。同学们细谑他们,组合起来是文武双全,打遍天下无敌手。他也总对她说:“咱俩一文一武,文治武功,文武双全,以后的小孩一定是能文能武的奇才。以后你主内,在家里码码字,煲煲汤,又能上厅堂又能下厨房。我主外,我要征战四方,名扬千史。媳妇,这点子可否满意?”说完还做上一揖。她就强忍住笑,按住肚子佯装娇稹地说:“我还没答应嫁给你呢!”他也不急,很欠扁地回一­句:“我媳妇长得这么不敢让人恭维,除了委屈一下我,谁还愿意受这份罪。阿弥陀佛!”说完还一副要上刑场一样的表情。言西气得直跺脚,他笑得差点岔了气。
 
  那些时光,多么让人怀念啊!
 
  圣诞节的时候,她的抽屉里一定会有一个鲜红的苹果;冬季趴在课桌上午休时,身上一定会多一件有奈里体温的外套;下晚自习去寝室前,热水袋一定是暖暖的;夏季瓶里的水永远都是满满的;抽屉里一天一个阿尔卑斯的香草味的棒棒糖;韩寒的最新小说一定第一时间出现在她的抽屉里......
 
  那时候的她,最喜欢坐在靠窗的位置,看他在操场上往返于篮球架之间,运动的气息隔了那么远,她也能感受得到。她喜欢在高处看他,在他看不到她的地方默默注视他。同桌戏谑她,上课都没带过眼镜,就看操场上的帅哥来劲。她也不反驳,只浅浅地笑笑。他一直都不知道,她已经配了眼镜,是她故意不说的。那样,她就能以看不清为借口,让他为她念黑板上老师写的东西,听他的声音在耳边呢喃,嘴角的气息扑进耳边,痒痒的。也能名正言顺的借他的笔记过来抄袭,看他苍劲的字体独自陶醉,傻傻的。他从操场上回来,总是佯装全身酸痛,她也不拆穿,为他按摩捶背。他一副享受的表情,还来一句:“我老婆按摩的手艺也不错嘛,以后要是日子混不下去了,我就把你送到......”还没等他说完,她的一巴掌已经拍在了他的背上,转到一边去了。他就死皮赖脸地凑过来,“老婆大人别生气,小的知道错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她就扑哧一声笑了——本来就不是真生气的呀。
 
  那么多的曾经,那么多的美好回忆,竟然败给了时间,空间!
 
  爱情,终究是,飞不过江湖......
 
  以为对自己好,就是一辈子。但是一辈子,那么长!
 
  言西一直都记得那个由9个数字凑成的号码,到最后才知道,在她忘记之前,那个号码就已经成了空号。
 
  在删掉他的QQ前,她最后一次看了他的状态:原来不知不觉中,我已失去很多。
 
  原来不知不觉中,我们都弄丢了最重要的。
 
  寒假的同学聚会,她没有去。后来从同学口中才知道,他也没有去。应该是一样的原因吧。
 
  你看,我和你最后说的话是再见,但我们却再也见不到了......
 
 
  作者信息:
 
  姓名:花似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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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邮编:410011
 
  通讯地址:湖南省长沙市岳麓区麓谷燕园1705

责任编辑:陈佳雪 作者文集 作者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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