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爱我(情感故事征文)
窗内,灯红酒绿,窗外,川流不息。
她站在窗前,看着玻璃上那张艳如桃李的脸,笑落了一地的凄凉,身后蒙德里安的抽象与她扬起的嘴角相得益彰……
1·你是我的巧克力妹
她最喜欢的季节,是夏天,可以笑得最放肆的季节。她抬手理了理额前的碎发,合上厚厚的物理习题,起身时不小心碰到了旁边的男生。
“没关系。”男生笑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她微微上扬嘴角,在心里回想:我有说对不起吗?刚要转身离开,“哎,妹妹,你有吃的吗?我有点饿了。”她回头,看到他那双可爱的大眼睛眨巴着楚楚可怜。她从可爱的包包里拿出一个心形的巧克力盒子,那是她跑了很远找了很久才买到的妈妈最爱吃的巧克力。
拿出盒子的3秒后,她彻底后悔了。那男生用各种不同的姿势抛出巧克力,再用嘴接住,最后干脆抱着巧克力盒子大把大把地抓了起来。她才发现,不光是男人的嘴不可信,男人的眼睛也不可信!
“你要吃吗?”男生抓起一把很慷慨地问她。
她顿时有种扇他的冲动,她深呼吸,再呼吸,然后她笑着摇头,“不了,同学,你吃吧。”
一分钟后,男生把巧克力盒倒过来晃了晃,眨着无辜的大眼睛,“怎么没了?”
她现在不仅有扇他的冲动,更有种扇死他的冲动,“那要不要我再去给你买?”
男生甚是认真地想了想,“算了,不用了,反正等下又要吃饭。”她强忍着怒气挤出一丝笑,转身离开。
“哎,巧克力妹,这个还你啊。”男生跑上来很虔诚地将盒子递给她。她无语地看着他,她不想扇死他了,她想扇死她自己……
文理科分班时,天空灰蒙蒙的,没有阳光,没有阳光透过树枝射到地上支离破碎的剪影,她抱着重重的箱子离开原来的班级,没有和谁说再见。她喜欢阴天时看窗外灰色的天,没有做作的眼泪,和笑容。老师点名时,旁边的男生很激动,她扭头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哎,巧克力妹,你怎么在这儿呢!”男生很开心地嚷叫,像发现斯诺登一般。
那个夏天,她喜欢低头整理额前的碎发,看阳光被刘海剪得乱七八糟,他喜欢吹起额上盖住眼睛的长发,扬起一个嘴角邪邪的笑;她一扭头,就看见他在各种教科书上随手涂鸦,长胡子的李清照,戴帽子的蒙娜丽莎,戴眼镜的李白……他一转身,就能看见她认真地在大大的草稿纸上演算,然后将用尽一张4开的纸才算出的答案填在试卷那不足5厘米长的横线上……
他教她怎样在课上光明正大地走出教室逃课。她歪头看他心安理得地趴在桌子上,从指缝中露出调皮的笑,老师拍拍桌子,“席沐风,二氧化碳通到石灰水中会生成什么?”后面的女生好心提醒:“碳酸钙。”他脱口而出:“钙中钙。”“二氧化硫呢?”“新钙中钙。”她看着他被老师请出教室,他回头调皮地冲她笑,露出可爱的虎牙。
她出去找他,他一脸惊讶:“你怎么也出来了?”
“想出来就出来了呗。”
“好学生待遇就是好。”
她在心里答:好个P,我说我肚子疼。
“走,我带你出去玩。”他拉起她的手,顺理成章。
他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洗衣粉味道,指着路边一个女人手中的包包说:“我要那个。”他停下来,回头冲她笑:“OK。”
他把车子扔在路边,拉着她跟在那女人后面,看她走进一家服饰店。女人挑了一件衣服正在镜子前比划着,他故作惊讶地冲过去,拿起包包:“嗨,亲爱的,你看,我要找的就是这种包哦,怎么样,和你的气质很配吧?”他将包包放到她肩上作欣赏状,还回过头去问店员:“哎,小姐,这个多少钱?”她看着店员和那女人脸上苦笑不得的表情,拉起他狂奔,出门后几乎笑抽。
老师们总会想出各种方法来比较学生们的成绩,班头把每个人的成绩绘成曲线,贴在大大的墙上。于是在最顶端总有两条线互相缠绕着一路向前。她一直很奇怪他课上总不在班里,怎么会这么厉害,可在发现和他一起逃课一样考第一第二时,她也逃得心安理得起来。
很多女生都喜欢他,她便经常替他收到情书。她从来不知道女人竟会如此相信女人。她把那些情书摊开放在他面前,把名字从头到尾念一遍,他闭着眼睛,等她念完,挑一张最好看的纸在背面画画,剩下的又塞给她。他一笔一画地勾勒出她的样子,画中她正生气的撕东西。他把画摆在她面前:“照这样做。”
“哦”她很利索地把情书撕碎,然后两人躺在草坪上傻笑。
平安夜,学校里的苹果卖到10块钱一个,教室里苹果满天飞。她和他抱着P5躲到储物间里看《暮光之城》,他偷偷把手放到她肩上,腼腆地小心翼翼,她觉察到,脸颊微红,她偷瞄他,然后惊讶地喊:“哇,你脸红!”他笑:“你也脸红!”有男生来找她,他和她一起出去,那男生痞痞地将苹果递给她:“嗨,妞,做我女朋友吧。”他搂过她:“她已经是我女朋友了。”她歪头看他:“什么时候的事儿?”“一直都是啊。”他低头吻她,男生愤愤地走了。她问:“是开玩笑的吧?”“你怎么这样啊?你要是不答应我做我老婆,那你还我初吻。”他委屈地做西子捧心状,她便瞬间感觉自己像是玩了良家妇女后不负责任转身就走的花花大少。他抱着她笑得欢畅……
高三,她喜欢和他一起听CD,他们靠在一起,有同学问他们:“嗨,你们在听什么?”她帮他理理整齐的短发,他开心地吹吹她的刘海,“刘德华。”然后两人一起浅浅地笑,没人知道,他们耳朵里放着足以震破耳膜的死亡摇滚。她写完作业时已是凌晨3点了,她打电话给他,开心地叫:“亲爱的,我写完咯!”
“几点了啊?你打来电话就是告诉我这个啊?”她笑笑,挂断电话,抱着枕头开心地入睡。第二天,她写完作业,早早睡觉,凌晨3点却被电话铃声吵醒,“你写完了没啊?我还想睡觉呢,你怎么还不打电话啊?”声音甚是可怜,她大笑。
元旦,也许是大多数学生最喜欢的节日之一,每个班里都张灯结彩,连古董老班都笑得像兵马俑复活似的。她却是个不喜热闹的人。偌大的操场上,只有她一个人的气息在游荡,她裹裹外套,笑着看教学楼上五颜六色的光,她喜欢这种感觉,站在远处,感受别人的快乐。他悄悄走进,突然从后面抱住了她,她惊慌地大叫,咬住了他的胳膊,他吃痛地松开手,然后无语地看着胳膊上的牙印。她转过身来,才发现是他,“你没事儿吧?”
“有事呢,好疼。”他捂着手臂看她。
“啊?那……怎么办啊?去医务室吧?”她上前拉他。
“你亲一下就没事了。”他低头在她耳边轻轻说。
她温柔一笑,“好啊。”她低头又狠狠地补了一口。
“还咬啊?!”他叫。
“谁让你耍流氓!”她白他一眼。
放假回来时,她看他在胳膊上贴了一个花瓣,好奇地戳戳他:“喂,这个,是什么?”
“你咬的地方,我用它盖上,做个记号。”说着,他又随手从窗台上摘一朵贴了上去,“这叫对镜贴花黄,懂不?”
“安能辨您是雄雌啊?”她拍桌子大笑。
第二天,他桌子上放着一个护腕,黑色的底上开着血红的曼珠沙华。他戴上,碰碰她:“哎,这是,你,送我的?”她不语。“哎,你脸红什么啊?”他凑过去看她微红的脸,接着,他的脸也红了起来。然后,两人一起傻笑……
那时无论什么时候看到的都只有快乐,多年后回想,不知是那个夏天太短,还是他们走得太快了。
2·对不起,巧克力妹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他的话越来越少,她每天都在数着他的笑。她终于忍不住去问他:“席沐风,你到底怎么了?”
“没事。”他说,然后又是长时间的沉默。
她拉他去喝咖啡,他骑着单车载着她。她看到路上背着包包的女人,本想唤回曾经那些快乐,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一句话,只静静地趴在他背上,闻着熟悉的洗衣粉味道,怅然若失。
咖啡厅里,弥漫着一种苦香,格调优雅。可是,她不喜欢。因为音乐永远都是悲伤的非主流。他喜欢坐在窗边,她拉他过去,坐下。捧着咖啡,相对无言。她拿出P3,给他戴上耳机,听他喜欢的摇滚。他抬头看她,浅浅的笑。可看他这样笑,她心里却是满满的难过。低下头喝咖啡,她看见他的一滴眼泪掉进咖啡里,她扭头看窗外,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他轻轻握住她的手:“以后,不要再在一起了。”她看他,难以置信。她抽出手,起身离开,没有傻傻地问为什么或者“你还爱我吗”,那时,她才明白真正伤心的时候,那些都没有意义。他一个人坐在咖啡厅里,目送她远去,耳朵里歇斯底里的吼叫让他有点想吐。
第二天,她没有来学校。
第三天,她还是没有来学校,他有点慌了。
他去她家找她,看她一个人在树下坐着,他走过去,在她身边蹲下,拥她入怀,“别闹了,回学校上课,听话。”她不说话,点点头,他感觉到自己的胸前湿了一片,浸透骨骼,直达心脏,凉凉的疼。从那以后,他开始刻意地疏远,毫无理由,她便在课本上一遍遍写他的名字。后来,再也没有上课逃课的席沐风了,因为,他几乎不来学校了。她旁边的人换了又换,她记不起他们的名字,甚至样子。她只想知道,为什么连最后一个红色的季节,他都不肯陪她走过……
合欢花开的时候,他们毕业了,她一个人坐在教室里,看着旁边空空的座位,她掏出手机,轻轻地,按下了快门。门外,他看着她:“对不起,巧克力妹。”她抬头,看到匆匆离开的影子,她追出去,看到了好久不见的他,瞬间,忘记了哭泣,“席沐风,你去了哪里?”“你不用管,照顾好你自己就好。”他没有回头,声音却在颤抖。“你不要我了吗?”她一步步靠近,带着卑微的恳求。他不说话,决绝的离开。她看着他,连追上去的勇气都没有,她蹲下来,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她把头埋进臂弯,第一次,哭的不带一丝伪装。
那个黄昏,残阳如血,他看着红色的钞票哗哗地从机器里翻出来,面无表情。“爸,我……”他回头做最后的恳求。“够了!我不是你爸!想清楚了要么滚,要么看她成为我的女人!!”席凌刚打断他。他绝望了,眼前的男人,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爸爸,“好,我离开,希望你履行你的诺言不要伤害她,她是无辜的。”说完,他转身离开。“哦?你觉得你现在有资格和我谈条件??无辜?女人都一样,都会偷情,你妈不就是最好的教材吗?!我养你这么多年,她做赔偿也不为过吧,哈哈哈哈……”席凌刚看着他的背影,笑得邪恶。
从此,他爱上沉默,在整夜整夜的失眠里一遍一遍细数寂寞。他总是没日没夜地头疼,每一根神经撕扯着记忆中的她,没完没了的想念,想念,想念。他想念爸爸,虽然他不是亲生爸爸;他想念妈妈,虽然她红杏出墙生下了他;他更想念她,虽然他必须离开她。他记得那个没有星星的夜晚,父亲掐住母亲的脖子:“你给我戴绿帽子,我让你儿子也尝尝这种滋味,怎么样?!”他记得她白色裙子反射的阳光,他不能让父亲玷污她白色的裙子。他一个人听重金属摇滚,以前他们一起听过的现在他自己重新听过,那些鲜明的节奏和歇斯底里的吼叫,总会让他莫名的难过,他总会想起她笑着说,她热爱摇滚,因为她热爱着那个热爱摇滚的人。那是小四的话,当初觉得这话好矫情,可是如今,却连矫情都变成奢侈了,其实他一点都不喜欢摇滚,他只是喜欢和她一起听摇滚的感觉。不知道她现在还爱不爱摇滚,还记不记的让她热爱摇滚的人。他每天都戴着一个护腕,就连洗澡都舍不得摘下来,血红色的曼珠沙华,华丽丽地绽放着凄惨。如果她知道曼珠沙华花叶永世不得相见会不会很难过。他常常一个人站在黄昏的街角,看远处的铁轨,歪歪斜斜地延伸,或许可以通到她身边,他有种冲过去的冲动,他似乎看到了自己高高抛起的身躯,闻到了空气中七零八落的铁锈味道……
她看着镜子里穿婚纱的自己,掏出一包巧克力,含在嘴里,甜的苦涩,她想起他,好想好想,席沐风,你在哪里?身后的席凌刚,看着面前月眉星眼的她,勾起了嘴角。看看手中的认尸通知,揉成团,笑得更加狂傲,一个死人,也可以把她骗来,席沐风,你还真是值钱啊!她穿着白色的婚纱,听着主婚人念宾客的名字,当“席沐风”三个字传来,她不小心碰倒了桌边的香槟杯,碎落了一地血红。她终究没有勇气等到他来便仓皇逃离。不幸又被席凌刚抓了回去:“去找那杂种啊?”
“他不是杂种,他是你儿子!”
“他不是我儿子!”席凌刚看着她,一步步逼近,“不过,我给他机会看你怎样变成我的女人,可惜啊,他竟然在国外出车祸了,哈哈!”说完便疯了一般的冲向她撕扯她的衣服,“不会的,他不会死的……”她大脑一片混乱,慌乱中,她摸起桌子上的水果刀,向他刺去。
3·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她穿着残破的婚纱,在夜里狂奔,跑过无数个熟悉或陌生的街角,于是这个夏天,她以这样的狼狈遇见了沐初见,他带她回家,轻轻抱着她:“别怕,有我。”她禁不住颤抖,这个声音,这种温暖,是一样的……她就这样任他抱着,安静得像个受伤的小兽。
她常常看阳台上他的袜子和她的袜子一起随风摇摆的样子,很温馨。他会在下班回来的时候悄悄走进厨房,从身后轻轻抱住正在做饭的她,笑着看她不知所措的样子。她喜欢看他在阳光下画着各种各样的漫画,虚幻但却美丽,那种感觉,很熟悉。他喜欢看她恬然入睡,她的嘴角微微上扬,没有那么多的伤。他加班的时候,她总会在家里等他,为他亮着一盏灯,不管多晚。他会在她睡觉翻身的时候为她盖好被子,轻轻在她额上印上一个吻。
她晚上失眠,几乎成了习惯,他带她出去闲逛,在霓虹灯里一起迷失。她坐在路灯下,把头埋进臂弯,他拥她入怀,看着这个世界上一张张匆匆过往的面孔,带着些许的彷徨与痛苦。她总会接到高中同学的电话,他们笑着问她,“你和沐风怎么样了啊?”她总是笑着说不错啊。挂断电话,手机上他们的合影,一张张静静地切换,她感到隐隐的疼。他轻轻将手机抽出来,不多说什么,他与她之间,总有种拈花一笑的了然。
“你为什么要嫁给席凌刚啊?”他夹块鸡腿放到她碗里问。
“因为他答应帮我找席沐风。”她如实回答,却见他攥紧拳头,很是恼火的样子,“你,怎么了?”从没见他这么生气,她怯怯地问。
“没事,忘了他,好吗?”
“我吃饱了。”她起身。
“我爱你!”他拉住她几乎是在喊。
“我特别喜欢你的名字,沐初见,人生若只如初见。”她笑笑,走进卧室。
“何事秋风悲画扇……”他喃喃地接出下一句,眼中写尽了无奈。
年终酒会,要带舞伴参加,他想带她去,但知道她是一个不喜热闹的人,他提都没提,她却无意中听到他的一个电话,知道了这件事。“初见,教我跳舞吧?”她歪头看他。
“呃,为什么啊?”他不敢相信。
“你教吧,我做你舞伴。”她笑着说。
“不用勉强自己的。”他摸摸她的头,很是温柔。
“不勉强啊,我想看看你沐大总裁的公司里有没有帅哥啊。”她难得开一次玩笑。
“好。”他笑,轻轻地握住她的手。
他带她去参加年终酒会,她穿着黑色的晚礼服,和她冷艳忧伤的气质很是相配,他看着面前的她,朱唇粉面,黑色的线条勾勒着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几年的经历让她褪去了青涩,倒添了几分性感与成熟。这样的她,引来了不少男人的目光,他搂着她,有些后悔。她倒是很坦然:“我没关系。”他却将她搂得更紧了。某处,席凌刚眯着眼睛看她:“秀色可餐啊……”笑得猖狂。
酒会上有人邀请她跳舞,他看看她,她笑笑:“你让我去,我就去。”他搂着她:“对不起,我女朋友只能和我跳舞。”她抬头看他,感觉似乎又回到了席沐风身边,他霸道的搂着自己的样子浮现在眼前。
晚上,他加班,她坐在家里等他,电灯坏了,她在黑暗中瑟瑟发抖。门开了,一个男人走了进来,她高兴地上前抱住他:“你终于回来了!”
“哦?很想我吗?”声音响起的瞬间,她吓傻了,“你不是……”
“哈哈,我不是?我才是你该伺候的男人!”席凌刚将她压在墙上,她拼命挣扎,身上的衣物被撕破了,她几乎绝望。
“放开她!”初见拿着酒瓶出现在他身后。席凌刚听到这声音,忍不住抖了一下,他猛地回头,看到那张陌生的脸后放下心来。“难怪她会和你在一起啊,你的声音的确和他很像嘛。真是可怜,不过替身而已,你也做得这么卖命!”语气和表情都写满了嘲讽与不屑。初见看着他,没有丝毫的忧郁与畏惧,冲上去和他扭打起来,终究是年轻气盛,血气方刚,席凌刚一会便招架不住,仓皇而逃。
她帮他脱下衬衣,胳膊上有细细的划伤。她惊讶地看到他的手臂上戴着一个护腕,黑色的底上开着血红色的曼珠沙华。她颤抖着伸手去摸,“这个护腕是……”
“哦,我买的啊,你喜欢?”他回答。
她的目光黯淡了下去,她突然后悔当初送他这样的护腕了,为什么是曼珠沙华呢?它美的太过绝望了,此生,也不知是否就真的无法再见了。他看着她,难过。从此,他与她形影不离,她越发贪恋他的好,就好像席沐风还在身边一样,她脑海中总会浮现席沐风的影子,他知道,但从不抱怨什么,只要在一起,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他工作的时候,她就趴在旁边看他,她睡着了,他脱下外套,盖在她身上。刚刚整理完席凌刚的犯罪证据,或许原来的他一定不会这样做,但现在,他看着眼前熟睡的人,他要保护她,必须。窗外阴沉沉的,人们的脸上都带着一种麻木的表情。他开始爱上这样的窗外,没有做作的笑容,和眼泪。她在梦里喊着席沐风,他握着她的手,如同握着一个不醒的梦。他用另一只手擦干她眼角的泪,她醒了。他开车带她去喝咖啡,她却执意要坐自行车,路上,她把头放在他的背上,闻着清新的洗衣粉味道,如多年前的那个午后,她看到路边挎着包包的女人,“喂,我要那个。”她指着说道。他沉默,想起她梦中眼角的泪,他不可以让她活在记忆里。许久,他回头:“那是别人的,不可以。”
“不是的,你不应该这样说的,你应该拉着我跟着她,你应该拽拽地问她‘嗨,小姐,这包多少钱?’,你应该……”
“够了,别闹了!我不是他!!!”他停下来打断她。
“你不是他,对啊,你不是他……”她一遍遍重复着,突然疯了一般地跑开。他追了过去,一辆面包车却横在了他俩中间,挡住了他的路,车走后,她不见了。
车上,席凌刚摇着杯子,红酒一圈一圈地荡漾。
“你要干什么?”她的声音发颤。
“你说呢?嗯?你是那小杂种最在乎的人,还在我的婚礼上逃跑,你觉得呢?我会干什么?我应该干什么?”席凌刚奸笑着看她,肥胖的脸上小小的眼睛挤成了一条缝,像是一块肥肉上被撕开了两个口子,随时都可能滴下油来,令人作呕。他将杯中的红酒浇在她身上,玫瑰色弥漫。湿透的裙子紧贴在身上,刚好勾勒出她诱人的线条,他狂笑着撕开她的衣服,扑了上去,她在摇摇晃晃的车里疼地撕心裂肺……
初见再见到她时,她比第一次还要狼狈,披头散发,几乎衣不蔽体。她远远地看到他,第一反应是,逃。她不停地跑,他便在后面紧追不舍。
刺耳的刹车声将时间凝固,他倒在血泊中,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眼泪滑过脸颊,融进血泊……
4·总负多情
他的葬礼,她躲在远处,却还是被他的医生找到了。
“有件事,我想我必须告诉你。”
“什么?”
“沐初见,就是,席沐风。”
她一个踉跄,几乎晕厥。医生扶着她,给她时间适应,然后接着说,“当年席凌刚创业初期,处处碰壁,常常喝酒,喝醉了就打骂孟懓颜,她在又一次遭受家暴后跑到酒吧喝酒,被人强奸,生下了席沐风,席凌刚却一直认为是孟懓颜不守妇道,和别的男人私通,所以便想尽办法抱负他们母子。三年前,席凌刚威胁他离开你,他了解席凌刚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不得已,他必须离开你。出国后,他制造车祸,假装死亡。回国后做了整容手术,他想他终于可以以另一种身份来保护你,可你却宁可活在记忆里,他一直在等你,爱他啊……”
“哎,妹妹,你有吃的吗?”
“哎,巧克力妹,你怎么在这儿呢!”
“你怎么这样啊?你要是不答应我做我老婆,那你还我初吻。”
“对不起,巧克力妹……”
“别怕,有我。”
“忘了他,好吗?”
“我爱你!”
“……”
窗外的天空灰蒙蒙的,她捧着咖啡看向窗外,当时领略,而今断送,总负多情。她用初见收集的证据将席凌刚送进了监狱,入狱的那天,她来到席沐风的墓前,她一直在等那个不醒的梦,他却在默默的等她醒来,她将手机放在巧克力盒子里,音乐循环播放:
“等你爱我,爱我,哪怕只有一次也就足够……”
笔名:雪凝忆真实姓名:肖晋蓉
性别:女
年龄:19
QQ:2674743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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