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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的老木屋(房子)

发布于:2013-11-15 16:44  ┊ 阅读  ┊  人参与  ┊ 文 / 钱晓阳

  解放前,我出生的这个地方还是一片荒芜,后来,爷爷带着一家妻儿逃荒到这里安家立户,那时,爷爷才二十五岁。

  在这里,爷爷自己用黄泥筑起了自己的楼房,全家七八口人住在泥巴墙围成的屋子里,直到新中国成立后,爷爷分到了自己的土地和林木,才建起了至今尚存的木屋,那是一座周围隔着篱笆的古老木屋。

  那些年,爷爷一个人上山伐木,用寛硕的肩膀扛起了建造整个老木屋的责任,他手掌一次又一次被磨破,一双麻布鞋缝缝补补穿了三五年,直到鞋底被磨穿。可以说,老木屋是他此生最伟大最满意的杰作,也是作为一个底层农民当家作主站起来最有力的见证。

  爷爷是个老实忠厚的庄稼汉,直到八十高龄了还不顾子孙劝阻,无论如何要下地做活。他一直要求住在自己的木屋内,父亲和叔伯几兄弟无奈,只能将老木屋多次翻修,直到爷爷百年之后……

  2005年,爷爷因病与世长辞,享年八十五岁,他唯一留下的财产就是那座木屋,他叮嘱将木屋分给我最小的叔叔,父亲和叔伯们遵照他的安排,将木屋的居住权划给小叔。那个时候村子里家家户户都正在修建瓷砖平房,一座破旧的木屋根本没人在意,小叔也只是将木屋作为一个堆放杂物的仓库使用。

  随着改革开放逐渐深入,新农村建设之风也普及到这个无人问津的村子,很多人家将破旧的房屋都推倒,在党和政府的关心扶持下,纷纷修起了一幢幢漂亮的小洋楼。父母亲迫于供我和弟弟念书所产生的经济压力,只身前往沿海一带打工挣钱,家里的房子就这样闲置着,房屋周围如今也是草木丛生。

  小叔同样如此,在五年前拖着一家人也去了沿海谋生,丢下所有土地,还有那座爷爷留下的木屋。村子里仅剩一些老弱病残,但都居住着得益于政府补贴而兴建的小洋房,但由于人少,在那条铺满杂草的狭窄马路上,偶尔只能看见一些摩托车轮的印迹。

  去年春节,正在念大学的我在堂妹的邀约下回到村子与她们一家过节,来到老木屋前,我想起了很多年少时难忘的故事,那时,村子里所有的小伙伴们每逢天黑就聚集在这里,听着小叔讲关于吕洞宾三戏白牡丹的故事;那时,这里是小伙伴们捉迷藏最热闹的游乐场;那时,这里是村里长者们抽着旱烟、谈论着红军爬雪山过草地争论最激烈的地方。

  如今,这一切早已物是人非,尽管党和政府不断给予着农民们各种关怀的扶持,但靠微薄的土地收入终究无法解决巨大的生活开支,尤其是像我这种还在念书,每年要花下昂贵学费的家庭。

  老木屋如今已经残破不堪,历经半个世纪风雨的洗礼,它的一砖一木都印刻了岁月的沧桑,与周围邻居温馨的小洋楼相比,它着实简陋得连陪衬都不配,看着眼前这令人心酸的一幕,我大概能想象爷爷当年建造它时是何等的不容易。

  大伯告诉我,由于这些年很多人都外出打工去了,家里的土地和房屋都全部荒废,党和政府在农村实行新农村建设的帮扶政策中也有一些失落,因此积极倡导和鼓励留在村里的人们要把自己的生活经营好,做好准备向小康生活的宏伟目标奋力冲刺。

  老木屋被时代的变迁抛在了村子的深处,它孤零零如一位无所依靠的老人,在偶尔只能听见几声鸟鸣的村庄里等待着没有希望的希望,我知道,这是大时代发展的必然结果,只是不忍心看着它就这样被人们给遗忘,望着它被岁月风吹日晒而已经腐朽的木纹,我心底隐隐作痛。

  也许,当人们从外乡满载而归时,当父辈们不再为窘迫的生活负担四处颠簸时,当农村真正实现小康生活拥抱伟大的“中国梦”时,老木屋已经彻底的消失,那时,村庄温馨美丽的一座座小洋房会代替它的存在,人们也只会在偶尔谈起老一辈的长者们才会提及它,毕竟,曾经的它是整个村子最中心最宏伟的建筑,是见证着一个村庄兴衰始末最有力的牌子。

  老木屋一直安静着,与宁静的村子一样,守护着老人小孩平安度过每一个漫长的春夏秋冬,等待着远方游子们的回归。

  姓名:钱晓阳

  性别:男

  职业:学生(大学本科在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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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祁桂平 作者文集 作者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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