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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叶画的圈圈——闲谈秦晋崤之战(一)

发布于:2013-11-20 18:59  ┊ 阅读  ┊  人参与  ┊ 文 / 一凡

  1

  谈到先秦,大约总是先容易想起“百家争鸣”,想起周游列国的孔子,想起舍我其谁的孟子。总是觉得那个时代就是个自由的时代,每个人都可以怀揣着梦想奔波四方,去营造自己向往中的未来,而不必如今天一般,四方奔波却不是为了理想。其实,先秦也是一直伴随着杀伐声的,只是很奇怪读不出血腥的味道,这味道也许是被孔子们的脚步冲淡了吧。

  不管是从哪个角度回到先秦,都会有舞台剧的感觉,在心里设了舞台,安排了演员,我则立在帷幕的一侧窥探。

  置景,换装,深深呼吸。

  待大幕开启,我于刹那跌入轮回。

  2

  天,该是肃杀的,旷野一如青铜般凝重的色彩。

  马蹄声和木质的车轮声交叠,步履沉沉。

  从镐京到洛阳,移动了的不仅仅是都城还是历史的重心。不知道洛阳的牡丹那时开花了没有,只晓得历史开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不经意的放弃,从此不再有周室的威仪,我经常想许多年之后武则天改元大周,是不是多少借了东西周的彩头?毕竟女人的思维总是跳得出男人的逻辑。

  但,先秦,还是男人的历史。

  男人,络绎走出周都的辅畿,走进个人的宿命,走向乱纷纷你方唱罢我登场的角力。

  崤之战,只不过是这场角力的开始!

  3

  谈崤山之战,就很难回避公元前600年前后的历史。我没有专修过,画不出精确的春秋诸侯图,手里也只有钱穆先生在《国史大纲》里手绘的略图,其余就是靠了文字的想象。但好笑的是每一想起春秋我总是会想起儿时搂(读平声)树叶的情景。

  上中学以前我一直呆在北方的农村,那时每到秋天,家家几乎都会搂好多落叶回去,或喂牲口或做烧柴。农忙起来,搂树叶的任务自然就落在我们这些小孩子身上,我们负责搂堆,聚够了数量,大人们会来把已成堆的树叶弄回家去。那时树林很多,树叶自然也多,虽然是有任务,但又没有什么量的规定,所以我们都乐意干——因为活不累,又可以满山遍野的疯玩。三五、七八的约上几个朋伴,带好工具,到达预先确定的目的地后先自行拉开一定距离地散开,然后力所能及地用耙子先在自己周围搂上一个树叶圆圈,再各自搂自己圈内的叶子。开始时彼此各自工作,等玩心上来,就开始不安分工作了,你去他的圈子里搂一耙子,他把你的圈子拆个窟窿,偶尔还会生气地彼此斗斗嘴,最后画好的圈子也不知道被谁打散了,成堆不成堆的叶子摊在那里,大家个个都像打了败仗的猪八戒似的,倒拖着耙子家去了。当多年以后这幅图景再呈现脑海时,恍如隔世,童年早就远去,那些无主的林地大多也成了旧梦,只是每每想起,那时节的彼此的笑语仿佛还在耳畔似地。

  想想,春秋时代,各路诸侯,不就是儿时那画着自己圈子的我们自己?

  崤之战前后,正是玩心大起时?

  翻开地图,吴、楚与越散布在长江两岸,其它各路诸侯几乎都盘踞在黄河的“几”字右侧的弯钩里,但用尺子在图上一比划,就发现南北各方基本都是活动在几字东侧的——只有“秦”鹤立于中国疆土之西。

  用我中学里学过的那点可怜的地理知识分析一下,黄河中下游,才有富庶的冲积平原——当然长江流域富饶是千载共睹的,而秦,在那个年月里,即便不能说地处蛮荒,也绝对称不上富裕。所以,如果我是秦王,我一定会设法走出去,走出一片更开阔的天地,

  就像一个山里的孩子,长大了就总是想到外面练历。

  秦穆公也正如此,他的那个树叶的圈圈总是想往东方尽量地倾斜。

  从凤翔一路倾斜,秦最后把树叶的圈就画成了大一统中国最初的疆域轮廓。崤之战,只是他倾斜的尝试而已。

  就像学步的孩子的,尝试,总是会付出一些代价。

  

责任编辑:墨客 作者文集 作者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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