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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味(彦文杯)

发布于:2014-02-17 06:08  ┊ 阅读  ┊  人参与  ┊ 文 / 柴沂桥保护神

  外面阵阵“噼哩啪啦”的鞭炮声,使王秀芳不得不支撑起疲惫的身体。王秀芳知道,作为家庭主妇,大年初一早晨,有许多事,要自己去做。

  丈夫卢栓柱外出打工几个月,三十年晚,也就是昨夜里,十点多才回到家里。栓柱到家,给边房中的妈妈打过招呼之后,便一头砸进了堂屋。至天亮,栓柱就在王秀芳身上折腾了三次。此时,栓柱正在床上打着呼噜,王秀芳是不忍心把栓柱叫起的。

  听栓柱说,年前他们打工的那个工地,直到年三十早晨老板还未在工地露面,就连手机也转成了空号,项目部根本无人说农民工工资什么时候发。已停下手中活两天的栓柱他们,眼看围项目部已没了指望,不得以,带他们出去打工的栓柱表哥果断安排栓柱和另一位工友爬上工地铁塔,又派一班人将市政府门前的大道堵住,不让车辆通行,双管齐下,才力逼政府官员出面,拨出维稳专款,工资才得以到手。

  爬起,三花两绕,穿好衣服,脚一伸穿上鞋,稍作梳洗之后,又提起三十年晚就准备好的鞭炮到院内给放了。之后,去院东墙根边打开鸡圈门,顺手在鸡圈顶筐里抓把玉米洒向从鸡圈里出来正“咯咯嘎嘎”跟在脚下喊着的鸡,王秀芳才走向厨房,勒起围裙打开媒气灶烧水,准备下饺子。锅上锅下,屋里屋外,一阵忙活,煮好饺子,先送一盆去边房,喊起婆婆和自己的两个娃,又盛一小盆去堂屋,放在床头柜上,喊栓柱起身。再次回到厨房的王秀芳,左手拿碗,右手拿罩囊,将自己的碗装满。拿起筷子,夹起一个饺子,刚想往嘴里送,王秀芳突然咯愣了一下。

  实际上,夜里栓柱第一次在身上折腾过之后,王秀芳借上厕所的机会,早就偷偷将手机打在了震动上。她不想让栓柱知道这大过年时还有人和她打电话。

  “喂!是老妹吗?妹夫回来了吧……哈哈……”电话把王秀芳脸吓得蜡黄,她慌忙伸出头,见没啥动静,才颤颤微微地对手机小声说道:“噢,噢……是,是……昨夜十点才回来……还在床上……我正在下饺子,这,这不,饭还未吃……”

  “哈哈……哈哈……回来得好,回来好,久别胜新婚,老姐祝贺你……告诉老姐,今夜热络几次……”

  “咋能呢,你,你就别取笑我了……他昨天工资一结就向回赶,几百里颠簸下来,累狗熊似的,到家哪还有精神干那事,现在还躺在床上正呼噜着呢,你就别拿那事调笑我了,求求你了,好不好……”王秀芳拘谨地解释着。

  “好,好,好,那很好……既这样,那你有空吗……我是想你到村部来一下,趁这个机会,我们姐俩好好叨唠叨唠,好不好?你也是知道的,我很在乎这新年的头一天和哪个姐妹在一起,只要谁能逗我开心,接下来的一年里,一切都好说,我保证对得起她……哈哈,今年,噢,是今天天一亮,我就想到了你,想和你在一起好好地乐和乐和……我说老妹,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快,快到村部来,现在就来,姐想你了……”

  “姐,这,这大过年的,栓柱夜里才回来,家里的事前不断后不乱的,能不能……”

  “怎么,你,你是不是不想来?”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老姐,我去,我去,我收拾收拾,马上就到!姐叫我,我咋能不识相呢?”

  电话一挂,王秀芳便加快了节奏。端起碗,朝嘴里只划溜三四只饺子,就把碗朝灶台上一撂,急慌燎燥地去了堂屋。但进门后,栓柱却未让她先开口:“媳妇,你这饺子包的,味道和你身上一个味,太沁人心肺了……来,来,来……到我跟前来,我再亲一个……”说着就想放下手中的碗筷,一看栓柱的架式,王秀芳便抬起手指着栓柱制止道:“你看看你,都是做爹的人了,还这么狂……饺子也堵不住嘴……”

  见媳妇不高兴,栓柱立即收住了动作,但嘴却不服输,继续和王秀芳调着情:“好,好,好!不说了,我不说了!等吃完饺子,让我亲一个好不好?”

  “忙活一夜,折腾三、四次,你累不累啊……对了,我想出去转转,让你一个人在家,一是让你好好休息休息,二是我想出去看看热闹……你要想,等我回来也不迟……”听媳妇有了态度,栓柱把一只刚送到嘴的饺子,猛嚼几口,未来及下咽便又吱唔了起来:“外,外面倒有什么转头的,乡里乡亲的,平时朝朝见面……过年,不,不就是那几句话吗?‘新年发财’‘恭喜发财’快老掉牙了……还,还有就是一时一波的财神,你来我往的,弄不好还要掏几块钱腰包,你说咱们这家境,累死累活苦来的钱,轻而易举地就向外掏,你能舍得吗?不掏人家又会说咱小气……”王秀芳听栓柱没个完,忙插嘴道:“我们小老百姓,小家小户的,要那么多的脸面干啥,谁要愿意说就让他说去,反正我出去只出眼不出钱,谁想要我出钱,门都没有……”媳妇如此态度,栓柱就放了心,随口道:“好,好,就随你愿,愿意去,那你出去吧,不过要早点回来……”说着,卢栓柱将碗一放,一拉被子,躺了下去。

  院门前,灰蒙蒙的,能见度不足二十米,雾霾比年晚更大。

  王秀芳忽然觉得脚下有某种异常,她眼看也没看便抬起了右脚,近地面很不耐烦地划了圆弧。正在摇头摆尾向王秀芳讨好的小狮狗被王秀芳皮鞋跟不偏不倚击中了屁股,小狗立即收起欢颜,尾巴一夹,“汪汪”叫唤着离开了王秀芳。逃跑中,小狮狗以很不理解的神情回望着王秀芳。王秀芳不假思索地向南走去,谷场边,王秀芳下意识做了一个回眸。短短的二十秒钟,刚刚被王秀芳踩踏过的小狮狗,竟然已回到了它的岗位上。门空里,小狮狗四爪前伸,腹部着地,头高高抬起,目视前方。王秀芳立即想起“家狗挨打团团转,野鸡不打家不沾”俗语。透过浓浓的雾霾,望着模糊的小狮狗,王秀芳突然有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犹豫中,王秀芳突然将手伸向羽绒服插口。她摸出的是一个灰色口罩。两手齐用,只两秒钟口罩就被戴在了嘴上。口罩非常大,几乎把王秀芳除脑袋和眼睛之外的脸全部遮掩了起来。王秀芳又在身上拍打了几下,两手在前面衣角上拽了拽,然后,抬手又理了理在那她并不很长的“二刀毛”,才又重新启动起脚步。

  村部是个不大的四合院,四周各为五间同结构的红色色砖平房,院中央有两棵高大的法桐树,以往在院外就能看到其硕大的树冠,由于雾霾作用,此时已经模糊不清了。在村部门前,见院门是敞着的,没作一丝停顿,王秀芳便诡异地从村部前排房屋中间那间作为大门的通道穿越了过去。

  法桐树下有一片刚燃放过的鞭屑有的还在冒着清烟,已弥漫开的硝烟和雾霾夹杂在一起,使院内的能见度远要比院外差很多。不知是雾霾浓度太浓,还是路走得太急致使喘不过气,也不知是其它别的原因,总之到法桐树下刚一停下,王秀芳头一低便咳嗽了起来。声音不大,只咳三声,王秀芳便抬起了腰,然后,举右手,用手掌遮挡着双眉,在原地打了一个圈。院内没人,各屋的门也是关着的。院内也没有其它声响,只有远处传来的零星鞭炮声。王秀芳没有再作停顿,只见她如山猫一般,步履轻盈而迅捷地向北侧边上挂着写有“书记室”的大门蹿了过去。两只脚还没有完全停下,王秀芳便急切地举起了手。

  “啪,啪!”一下,两下,声音很轻。没人开门,王秀芳显得很慌张,在等待室内回应的同时,她反复转头向院内及大门方向回望。

  “啪,啪!”王秀芳又敲了第三和第四下。还是没人开门,慌乱中王秀芳的肢体语言有了想走的迹象,但她刚向边上移动半个身位,又不舍地快速将身体移回,并且再次举起了手。

  “啪,啪,啪,啪!”这次王秀芳连续敲了四下,门页继续没有动,王秀芳立刻露出了恐惧状……

  就在王秀芳落手,想转身,又不敢轻易启动脚步,心中矛盾得正无法抉择时,门却“呼”地闪开了一道近一尺宽的缝隙。还没等王秀芳有所反应,屋里又快速伸出一只大手,一把抓住王秀芳,接着,只见大手向后一缩,王秀芳就被吸了进去了。院内又恢复了平静。

  过去大约近一个小时,王秀芳进去的那个门才慢慢地显出一条缝。很快,头发零乱的王秀芳便从不宽的口子中挤了出来。此时,王秀芳的脸上已没了那用来遮掩的灰色口罩,很显然她已不再顾及那么多了,她沿着墙根向东高一脚低一脚疾速奔跑着,直到院门口才举起手理拨一下已零乱不堪的头发。

  出大门,又紧跑二十多步,到了门前的大道上,见没熟人,王秀芳便放缓脚步,神情也立即自若了起来……

  王秀芳二十二岁嫁给卢栓柱。进卢家的第三个年头,公公就被检查出患胃癌。先手术,后化疗,花光了家里的积蓄,又拉下一地饥荒,几年之后,公公还是走了。为还债,老实巴交的丈夫随王秀芳娘家表哥去了江南。栓柱一走,麻烦事跟着就来了。首先是春秋两季的计划生育罚款,再就是每年都少不了的“一事一议”钱,还有所谓的道路集资和乡村两级各种搭车收费。为收缴这些巧立名目的款项,小分队几乎隔三差五就会上卢家门上来骚扰一次。卢家生活拮据,家中自然没有现成的钱去应付,所以,每每小分队上门,王秀芳只得以死拖来应对。记得大前年,村里又收“一事一议”钱,小分队在卢家门上纠缠两天,也没有弄出一分钱。天傍晚,小分队队长李秃子给王秀芳下了最后通牒,说第二天,卢家再弄不出钱来交“一事一议”,就杀王秀芳家的树木,再不然就刨她家的房子。

  夜里,躺在床上的王秀芳两眼浸满泪水,想着若房子被刨后将遭遇的窘境,正一筹莫展时,家里的电话却突然响了。电话是村支书李守一打来的。电话中,李守一叫王秀芳到村部去一趟,说想商量一下如何处理她家交不起“一事一议”钱和因王秀芳超计划生育欠下的人口社会抚养费的事,乡里乡亲的,看能不能想出一个变通的方法,让王秀芳,或是卢家,度过目前的难关。一听自己在最困难时,还有人在替自己谋划,且这个人手中掌握的权力能将她遭遇的麻烦轻而易举地化解,王秀芳不顾时辰已过零点,起身,略作打理,就出了门。到村部,推开书记室的门,村支书李守一带着满嘴酒气迎了上来。李守一叫王秀芳坐下,他自己却围着王秀芳踱起了步。李守一先夸王秀芳能干,男人不在家,上有老下有小,且有许多负担,家却被打理得有声有色井井有条,场面上的事,应付起来,也得心应手;再夸王秀芳年轻,人长得漂亮,看那都顺眼,还说她嫁给卢栓柱太委曲了,又说他自从王秀芳嫁到于圩村,就被他注意上了,两天不见就觉得心中空落落的,总想替她做点什么……最后,李守一停住脚步,两只腥红的眼落直勾勾地盯在王秀芳的脸蛋上不再移动,手也搭在了王秀芳肩膀上。没作任何抵抗,王秀芳就让李守一得了手。随了村支书李守一,卢家的境况便得了缓解。小分队不再上门,人口超生费免缴,其它各种规费随王秀芳意愿,想缴就缴,不缴也没人说什么。条件是,李守一想她时,必须随叫随到。

  李守一玩女人是个高手。王秀芳到手之后,他要求王秀芳与他之间的信息来往与电话沟通,都必须以姐妹相称。他是姐,王秀芳是妹。他解释说,这样做,能遮人耳目,能使他们之间的关系保持长久,可以减少双方的尴尬,免除王秀芳不必要的麻烦,还可以调节两人在沟通时的氛围。王秀芳早晨在厨房里接的那个电话正是李守一打给她的。王秀芳去村部会的正是这个老色鬼。

  与村书记李守一的关系,王秀芳有许多无奈。李守一虽比她大十多岁,老与少,强与弱,方方面面王秀芳都不适应,觉得是一种屈辱,特别是想到丈夫栓柱和孩子更有一种负罪感,但她和李守一的苟且,却着着实实救了她和她的一家。没有她和李守一之间的这层关系,没有李守一书记从中做工作,放她卢家一马,小分队就整天在她家门前纠缠,今天要杀树,明天要牵猪,后天要扒粮食,要命的是在她家无钱可交各种所谓规费时,竟有人提出要刨她家房子。没有李守一书记的呵护,说不定她的家,早已不是个家了,为了让全家能度过艰难,为了能让丈夫安心苦钱还债,为了婆婆和儿女能有一个安身的窝,王秀芳认为将她豁出去还是很值得的……

  不知是漫天雾霾使王秀芳迷失了方向,也不知是在村部里和李守一做那事时体力和精力过分付出而产生了恍惚,或是因其它什么原因,总之在不经意间,王秀芳竟上了平时白天并不轻易去走的一条小道,走上了一条十分难走的羊肠小路。

  之前,此处是一片荒地,本没有路,更不符合鲁迅那句名言,走的人多了,便有了路。小路是人走出来的倒不假,但人却不多,只有两个人。王秀芳和一个男人,而且是在夜间将其走成的。伙同王秀芳走成小路的男人并不是李守一,但小路的形成却确确实实是在王秀芳和村支书李守一有了来往之后。小路之所以能被走成路,除了它处在王秀芳家与村部间的直线上,重要是在它未被走成前边上有一片小树林,树林之中,有一个被废弃了的土地庙。

  记得,栓柱出去打工的那年麦口,眼看别人家的田地,麦子都上场,插上了秧苗,王秀芳虽累死累活干了很多天,五亩麦子,却仍有一亩多站在田里。再不抓紧时间,恐怕就误了季节。王秀芳和栓柱联系,电话中栓柱回应说,工地人少,走不开。栓柱说,此时,大家都回家参加夏收夏种,在工地,一天是三天工资,正是挣大钱的时候。栓柱布置,家里的事,叫王秀芳找顾工打理。有了丈夫的话,王秀芳就去找帮工。村上一个老光棍,名叫黄大龙的人,被她请了来。

  几天紧张抢收抢栽,事情即将做完的那天天晚,田头,借着皎洁的月光,王秀芳将算好的工钱,递给了黄大龙。黄大龙接过钱,说王秀芳给多了,从中抽出一张百元大钞,要退还给王秀芳。王秀芳则说不多,两人就推挡了起来。纠缠过程中,黄大龙那硕大的手,竟然落在了王秀芳的胸部上。两人都愣了一下,黄大龙手就动了起来,王秀芳也没有躲闪,只几下,她就瘫倒在了地上……

  完事后,黄大龙穿上衣服,散落在的地上钱一张未拾,就跑了。从那时起,家里一旦有活,王秀芳总是去找黄大龙来。黄大龙总是不要王秀芳的工钱,王秀芳只能用身体去报达黄大龙。一来二去,王秀芳便对黄大龙产生了依赖。清闲,或是寂寞,或是遇什么难事时,到夜晚王秀芳就会用电话约黄大龙。和李守一来往,都是在村部书记室,当然都是夜间,为掩人耳目,王秀芳总是抄近路走门前的被撂荒的地。和黄大龙,王秀芳不敢将黄大龙朝家里带,她除了顾及四邻的眼睛,家里还有婆婆和一双儿女,王秀芳这个脸面还是要要的。而黄大龙家只有连房带灶的两间屋,一个七十多岁的老父亲和他一起生活。所以,王秀芳只能和黄大龙到这废弃的土地庙来幽会。这样,小路很快就有了路影子。

  黄大龙虽长得五大三粗的,人却鬼精得很。只是家中老父亲长年卧病,才打的光棍。每每和王秀芳接触,都会带些礼物。不是王秀芳爱穿爱戴的,就是王秀芳喜欢吃的,以此来讨王秀芳的喜欢。

  想到黄大龙对自己的好,王秀芳不禁掏出了手机。

  “喂!是老姐吗?”

  王秀芳也学了李守一,他们也姐妹相称。

  “老妹,有什么事?”

  “请你出来一趟!”

  “哪儿?”

  “还能有哪?老地方!”

  “这,这大白天吗……这……难道妹夫未回来过年?”

  “你,你哪来这么多的废话?我问你,你是不是不想来?”

  “不,不,不!老妹,我马上去,马上去!”

  挂了电话,王秀芳便向土地庙走去。脚步不紧不慢,显得很悠闲,远没清晨去村部的那份慌张。这除了此时空气中的雾霾已更浓烈,将她的身影遮掩了,还另有一种原因。作为已步入成熟期的女人,对于与男人的那点事,谁好,谁坏,与谁做那件事令自己赏心悦目,女人心中最清楚,特别是像王秀芳这样经历过不同层次男人的女人更是有深层次的感知。

  王秀芳和丈夫栓柱,是家庭生活,是夫妻过日子。老实巴交的栓柱,每每和王秀芳在一起,都是机械性和完成任务式的,说不上什么情感交流和身心愉悦。王秀芳和村支书李守一,说是被胁迫,也不尽然,相反王秀芳对李守一还有诸多感激。但李守一对于王秀芳,则是淫威释放,是彻头彻尾的玩弄,在床上王秀芳更是无一点尊严可言,身体和心灵完全处于被动和耻辱状态。而王秀芳和黄大龙,完全是另一种感觉。黄大龙虽然没有多少文化,更谈不上层次,但对王秀芳来说却是实在的。栓柱外出打工,面对村里和社会给王秀芳带来的各种困难和挑战,如果没有黄大龙情感慰藉,和体力上的奉献,王秀芳真不知自己的日子如何往下过。黄大龙对王秀芳身体的迫切需求,使得他的情感由粗鲁变得十分细腻,对王秀芳百依百顺和言听计从,特别在性事上的满足和滋润,令王秀芳的生活更丰富多彩起来。和黄大龙在一起,王秀芳就像享受一桌美味大餐那样开心。在黄大龙面前,王秀芳完全处于主动、进攻和支配地位。和黄大龙在一起,王秀芳几乎是想什么就是什么,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怎么舒服就怎么做,高兴怎么做就怎么做。在黄大龙身上,王秀芳找回的是在丈夫卢栓柱和村支书李守一身上所丢失的,包括尊严和愉悦在内的一切的一切……

  进入土地庙不久,身穿黄大衣的黄大龙就气喘嘘嘘地来了。见黄大龙屁颠屁颠嘴张着乐不可支的样,立即使王秀芳产生了冲动,张开双臂便向黄大龙就扑了上去。黄大龙忙伸出右手来制止的同时,迅速用左手去接从右腋下掉落的一捆东西,喊道:“别,别,别……”未等黄大龙将话完全说出,王秀芳那轻盈的身体就和黄大龙左手中那似灰木棍样的东西撞在了一起。

  “哎哟!你这个死鬼,这次又带什么啊?”王秀芳没有退缩。

  “是拿给你补身子的,这东西,补身体,可老好了!”黄大龙一只手托东西,另一只手搂住王秀芳的腰憨憨地说道。

  “什么东西啊?……哟,不就是一捆山药棒子吗?我以为还是什么山珍海味呢?你黄大龙也太能吹了?”王秀芳似乎认识了黄大龙手中的东西。

  “老妹,这,这可不是一般的山药,它是我们阳湖特有的,名叫铁山药,它的功能《本草纲目》有记载,你看看,这根根都像铁棍似的……”

  “别吹了,别吹了,你倒说说,这黑不流秋的山药棍子到底有什么营养功效?”

  “它有滋阴壮阳功能!”

  “不信,我才不信呢,这小小的山药棍子,能有滋阴壮阳功能……哎,你说先说女人吃了这个东西会怎么样?”

  “叫男人受不了!”

  “那男人吃呢?”

  “叫女人受不了!”

  “那男女都吃呢?”

  “叫床受不了!”

  “哈……哈……黄大龙啊,黄大龙啊,你也太能吹了!”

  “难,难道不是吗?”

  王秀芳没有继续接黄大龙的话,面对黄大龙她似乎想起了什么,愣了愣,她不禁围着黄大龙转了起来,边走边念叨着:“黄大龙,你能啊,看似老实巴交的一个人,竟然你还有这个能耐,一肚花花肠子,没怪我每次和你在一起时,你都那么威武,弄得我死去活来的,让我发疯,嗥嗥直叫……哎哟,大龙,我,我……我快受不了了……”说着,王秀芳就神不守舍地一把搂住了黄大龙。

  时间过去二十多分钟之后,拿着那捆铁山药的王秀芳才轻盈地从土地庙中飘出来,嘴中哼着小调,一付心满意得的样。黄大龙则没有随王秀芳一起出来,而是后于王秀芳十多分钟之后走出土地庙门,脸色同样洋洋得意。

  当王秀芳快走到自家谷场边时,家门前传来一阵吵杂声,她忙紧走几步,透过浓浓雾霾,王秀芳发现自家门前,正围着一大群人。人群中间是两个穿古装的人,一个手中拿着一只金色的元宝,另一个手中捧着一枚白色如意,不用说那就是传说中的“财神爷”。两位财神边跳舞,边不停地将手中道具向院子里推送。丈夫栓柱、婆婆和自己的一双儿女都在旁边看热闹,小狮狗则在门空对着两位财神“汪汪”地叫唤着……

  在圈外的栓柱,一见手拿铁山药捆的王秀芳,栓柱立即便迎了过来。他一只手接过铁山药,另一只手拉着王秀芳就向院门走,王秀芳似乎很不情愿,边走边叨唠道:“你,你……你这是干嘛啊?我,我要看跳财神!”栓柱说:“财神倒有什么可看的……早晨,你不是和我说好的吗?”

  “说好什么啊?说好什么啊?”

  栓柱没再吱声,继续拉着王秀芳,当两个人都进入院门时,栓柱拿着铁山药的那只手向远处稍一用劲,铁山药便被撂到了墙根。王秀芳则顺势挣脱了栓柱。背对着院门,王秀芳对栓柱恼怒地嚷道:“你,你,你发啥神经啊?你说,我早晨答应你什么了?”栓柱没直接回答,而是将嘴伸向了王秀芳。

  小俩口的举动,立即引来了门外两位“财神”和乡亲们的围观。王秀芳则没发现这个变化,当她听完栓柱套在耳边说的话,她竟对栓柱再次大声叫了起来:“看来,你真是发神经了,夜里你连续折腾我三次,这才多长点时间啊?又要了,你烦不烦啊,你说,这,这……这给哪个女人能受得了啊?”

  门外的人都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

作者手机号:13305241517

责任编辑:池墨 作者文集 作者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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