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川印象（乡情）

发布于:2014-04-16 18:29 　┊　阅读　┊　人参与　┊　文 / 张建锋

请原谅我的孤陋，一直自诩爱好旅行徒步，游走在山川溪旁的我，之前竟从未听说过你——金川。
初次结识，是来自于一张聚会照片，上面标注着：“金川学校”。出于职业的敏感，当时以为这是一所远离沿海的学校，因为不曾耳闻，且在我印象中“汶川”“利川”抑或是“四川”，都是处在内陆中，山势雄健，剑拔弩张。再之后，陆续听到了她的芳名，她的古法豆腐，她的自酿老酒，她的菜花蜂蜜，我这才知晓，她就在瑞安的西陲，一个桃源般的地方。从初识的误解，到之后的释然于心，这段经历让我对她带有一丝莫名的情愫。再加上曾经对蜀国的殷切关注，使我对凡是带有“川”字的地名，有着猎奇的希冀，探幽的逸趣，于是双脚开始隐隐肿胀。
然而年少总是贪婪与健忘的，因为金川的临近与低调，于是常常被人“诱拐”到其他地方，去走他人踩出的路，去看他人眼中的美景。而我也一直暗示自己：大家都不去，算了，我也不去了；这次错过了，还会有下次的；也许下一次更美；或许这次去不成是时机不对；可能缘分未到吧！慢慢地，一次一次地错过，错过了夏天，错过了秋天，又错过了冬天······
直到前几个星期，在微信上，一位驴友写下“湖岭金川：她的美，没见过的人不会明了”，望着那层叠满山的油菜，一霎惊艳了我的眼，撩拨了我的心。我不禁暗骂，人家都为你美得一塌糊涂了，再不去看看她，太他妈不人道了。
于是起个大早，肩挎嫩色桔包，塞点果蔬纸钱，戴个棕皮帽，围个冲锋巾，挂个屌丝镜，跨上老黑马，就向着金川行去。
在慢慢靠近她的路上，一个急切撒欢，错过了一处路牌，忘记了转弯。当发现时，已经行在湖岭镇上，便想错过就错过，有车有脚有导航总能兜回来。在导航疯狂叫嚣“路线错误，请调头”的情况下，于是心里没有底，便向一位老伯问路，老伯潇洒回头，遥指一处，手指在空中上下起伏，含笑说道：“小伙子（难得发现我是年轻人。），路不远了，先去镇上吃个饭再走吧！”
吃饭，这个是亟需解决的问题。但有饭无肉，恰如有居无竹般，让人心中无所凭藉。于是来到小店，看着那一块一块，颤颤巍巍的猪头肉，顿时眼冒绿光，猛扑上前，叫道：老板，给我切来两个猪头。老板是个见过大场面的人，一挥手，淡淡说道：先坐下喝点热水吧！两个太多，太浪费，给你半个正好。之后点了牛排，老板帮我减半；又点了土豆，老板只夹八块；再点溪鱼，老板准备小碟。望着一桌美食，为显书生骚气，吞下口水，唾沫四溅道：况湖岭召我以牛排，大块假我以猪头，而浮生若梦，为胖几何？便开始埋头作战，期间战况空前，天昏地暗，一片狼藉。事后证明，老板眼光独到，价格公道，我等拍拍肚子，不禁唏嘘：岭上人家，民风纯朴，概莫如是。
酒肉之后，使人困顿，但路上无处歇脚，便朝着老人遥指的方向前行，也许是为了让我睡意稀疏，一路上尽是上坡，一顿打尖的能量顿时狂泻。而我们人类的老友，为了表示对我的热烈欢迎，一群狗崽子擅离职守，抛弃家人与爱窝不顾，对我穷追而不舍，于是乎一幅生动活泼，妙趣横生的狗撵春郊图跃然纸上，使我至今腿肚抽筋，耳绕犬吠。终于在一个下坡摆脱围追堵截后，站在护栏上，眺望前路，只见山峦起伏，山路环绕，我明了指路老人那曼妙的手势的含义了。因为一个路牌的错过，平白多了十公里的翻山绕行路程，路上不知得了多少回眸，惊了多少鸡鸭，引了多少春狗。而山风的清新飘逸林语响，花香的悠然扑鼻无痕迹、风光的静谧神韵自醉人，不知抹杀了我多少菲林。
顺着溪水，终于来到进入金川的路口，望着瑞安至金川的小巴，心中笃定。于是快马加力，在艰难爬上一个陡坡后，见到了照片中的“金川学校”。我静静伫立在路边，感受清风拂面，缓步溪上石桥，不禁心中《断章》重现，可在狭窄的桥上想着那曾经“看风景的人”，极其容易让人跌下后断片。恍惚间，慢慢醒转，便向学校走去。工作之前，每至一处，必然会去寻访名山古刹，闹市教堂；而从教之后，又多了一个去处——学校。于佛堂中，感受一香禅味；于教堂中，感受一曲圣洁；于学堂中，感受一脉正气。
“云无心以出岫，鸟倦飞而知还”，天色向晚，也该回了。再多的饱食，也经不住大排量的消耗，于是在小店买了两包绿豆饼，顺便再次问问归途路线。但在普通话加土话的询问下，老板娘竟不知瑞安在何处。那就听天靠着导航走，正于小巷中穿梭时，一骑电瓶车绝尘而来，向我打招呼道：跟我走，我带你走捷径。于是跟着小店老板娘，骑在回家的路上。虽然事后发现，多骑了六公里，但是有时候盛情难却，一切都是值得的。
回到家中，竟生发“放马西陲，驻屋乡间”的渴望。我想，有了渴望，就能好好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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