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行（乡情）

发布于:2014-04-19 22:31 　┊　阅读　┊　人参与　┊　文 / 海风吹远

     汽车从娄底一进入怀化境内，山峰明显变得多了起来，公路由平坦变得陡峭。车子在坡道上吃力的行驶，尽管是已铺好的水泥路，但坐在里面还是感到颠簸得厉害。司机对此习以为常。他说，等高速公路修好后就好走了。车内放着酒巴DJ的歌曲，或许是音响效果不错，劲爆的鼓点似乎直接落在耳膜上一般，令人有种莫名的冲动。车子在蜿蜒的公路上盘旋，沿途不同的景物窗户玻璃上跳跃，时而显现远处泛黄的山头，时而露出路边披着琉璃瓦砖房，时而是远处走来的几个衣着时髦青年。
　春节期间回到故乡，走在熙熙攘攘的街头，或漫步长满杂草的乡间小道，多年出门在外的我，总会感到几分兴奋和失落。兴奋的，乡亲们的日子越过越好了，生活也变得丰富多彩起来。失落的，是童年时的玩伴和同学很少能在家乡见到，也没有联系，以及村子里淳朴的民风渐渐远去，相互攀比的陋习又开始复活。　
     留守家里的老人兴奋地跟我说，老刘家的两个儿子很有出息，现在浙江生意做好大，开了一间什么厂，听说一个月能赚几万块钱。老人往往说不清楚他们具体在干什么。不过，对于他们来说，这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们赚钱了。这几年看着他们过年开漂亮的小车回家，就知道他们在外边发财了。大年初六，村了里一群在外务工的年青人，通过QQ群联络筹款，回家组织一场文艺演出。天还没黑，村子里的男女老少，早早吃完晚饭，带着小板凳，一窝蜂似的挤满了整个小学操场。村民们自编自演了歌曲，舞蹈，相声，二胡，留守山区的大叔大妈们也跳起了自编的“广场舞”。虽节目表演的很草根，音响设备也很陈旧，但丝毫不减场上观众的热情。演到精彩处，欢呼呐喊声此起彼伏。用他们自己的话是“老百姓表演自己的节目，台上的人演的开心，台下的人看得有味。”
    四十出头的老周，常年在建筑工地上干零活。每年春节，不论工地离家有多远，他都会赶回来，不仅是为了一家团聚，更是为了把两个孩子下一学期的学费和生活费交到妻子手上。“现在农村上礼都上不起了！”老周感慨，去年她岳母七十大寿，要摆酒席庆祝，她岳母看到邻居做寿酒风风光光，三个女儿每个上礼八千，想到自己也不能落下，早早要她女儿准备，上礼要上一万，他妻子回家找他要钱，气得他大骂：叫你拿，你就拿，蠢婆娘！
　　春节里，天气冷，没有什么事情做，只能呆在家里看电视。老周花了一千来块钱，在自家的屋顶装了一口“大锅”，能收到全国几十个卫视频道，“总比出去打牌赌博好。”他比较喜欢看新闻节目，电视上经常播放不是这个省长下台，就是那个书记撤职，他看完后总会狠狠地说声“好啊，好……”,他说，“网上不是说今年要打大老虎吗，怎么还没出现呢？”
　　发出这样的喟叹跟他的告状经历有关。起源他跟村子的老支书争水源，去年底，老周在一山沟里挖出新水源，这水质甘甜水量又大，准备自己买水管单独架回家。村子里老支书得知，立即联络村子里的人，不准他单独搞，要跟他们合伙，不然水管不准从村里的地下通过。老周不服，水源是自己发现的，当初他们搞自来水的时候不准老周加入，现在又来合伙，不干！结果跟老支书闹起来了。那老支书，在村子里势力大，上面认识的人多，自然老周争不过他。他跑到乡政府告状，要领导帮他们解决，领导叫他们回去等消息。等到现在也没有到看到当官的下来。他对此愤愤不平，“纳税人的钱都喂狗了，帮老百姓办事的时候就看不到人来了。”
　　听说我在日资厂上班，他表现出了极强的好奇心。“钓鱼岛现在怎么样了？会不会打起来？听说是日本要强占领那岛？”“美国把航母开到黄海来了，为什么不支持中国而去支持日本呢？”
　　而一位在机关单位上班的朋友告诉我，家乡的交通在未来几年内会发生大变化，长昆铁路客运、怀邵衡铁路、娄怀高速等项目将陆续建成开通。届时，十小时可以到达广州、深圳、香港和澳门。“你们从广州回来更方便更快捷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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