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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形记——印象昆虫(乡情)

发布于:2014-09-21 07:32  ┊ 阅读  ┊  人参与  ┊ 文 / 香蒲草

  今年暑假回家,拍了很多昆虫的图片,po在网上空间里,竟引来很多朋友的喝彩赞赏。我是什么时候也爱起昆虫来了呢?

  毛毛虫,在我有印象起就对它心生恐惧。毛毛虫在生命的一定阶段,吐丝固体,蜕皮化蛹,在自缚的蛹中经历蜕变的过程,幻化为蝶。自然万物都给人以启示,我深以为然。提起关于毛毛虫的记忆,不是对它破茧化蝶的敬佩;不是它毛茸茸可爱笨拙的模样;而是它浑身黑乎乎布满毒液的刚毛;以及当年“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我好奇地把手伸向长满黑刺的毛蛹之后,手指肿胀着痒了一周;还有被偶然钻进衣服的毛虫蛰得全身疙瘩的惨痛经历。

  夏天绿树成荫,我们知道,在路边高大茂盛的麻柳树上,有很多暗藏的毛毛虫,所以总是快速穿过,再热也从不敢逗留。风吹过后,有的被吹落,葬身在车轮下,行迹仍让我们毛骨悚然。据说,那种毛毛虫毒性极强,要是被蛰八次,就必死无疑。所以,又名“八角叮”。

  还有蝉,我们称之为“知了”,总在夏天没完没了地叫嚣个不停,从初夏唱到初秋,唱完整个长夏。小时候,好像知了要多得多,上学的路上随处可见。随意逮了几只拿到课堂,便能逗趣一整天。那时我们觉得知了是很聪明的,有人声走过就停止鸣叫,但更聪明淘气的我们往往能循着声音找到它们。或者它一溜烟地飞走,但小知了不算是飞行能手,所以不下几十厘米的距离内,又被我们捉住。我们用拇指和食指夹住它,它偶尔嘶叫一两声,断断续续。待我们戳它的腹部,又咿咿呀呀地唱和起来。

  后来才知道,它们一生大部分时光都在地下生活,在黑暗中度过。经过漫长的蛰伏,有的甚至长达十几年,才换来高枝上短暂的生命。蝉以露水和树汁液为食,也常被认为是纯洁的象征。“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蝉也是食物链的底层,随时要做好逃避天敌的准备,并通过放出体内的体液以减轻身体飞行的重量。它们是在用整个生命在歌唱,等待多年,只为释放积蓄的能量。它们用歌声求偶,而有的雄蝉交配后即死亡,雌蝉产卵后死亡。后代,就是自身生命的延续。它们毕尽全身的力量的鸣唱,自己却听不见,完全是“为他人而歌”。

  蚂蚁,在书中一直勤劳团结的形象。而我最初的印象不咋地,因也曾饱受被蛰的痛苦。穿着凉鞋在庄稼地、草地走过时,冷不丁就被叮得抬起脚咝咝直抽冷气,那真是堪比针尖的刺痛。被叮的位置留下红点,被注入蚁酸,那感觉像是直达神经的反射剂。领教过蚂蚁的蜇人功夫后,那以后,每次看到都恨得咬牙切齿。

  12岁那年,我在自家的水缸边发现了一个蚂蚁窝,是个完整的“大家族”,我看到不同大小形态的蚂蚁,它们各司其职,井然有序。为了不重蹈噩梦,我来了一招“先下手为强”。对付聚集蚂蚁最有效的方法就是烧,哔哔啵啵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烧灭并捣毁了老巢。不忍着这残忍的一幕,我数分钟后返回现场,众多蚂蚁一片蜷曲焦黑的惨死状。但看到仍有密密麻麻的蚂蚁在挪动着,一些白色的蚂蚁蛋仍完好无损。这才回忆起以前看过的一篇文章:蚂蚁在烈火烧身的时候,裹成一个圆球,外面厚厚的一层层虽被烧死了,但里面的却活了下来。这次亲身经历,才让我感受到蚂蚁的献身精神。小小的蚂蚁就有如此的奉献精神,为他人牺牲自己,那人呢?兽犹如此,人何以堪?

  对过往遭受的疼痛记忆,以及脑海里残存的不美好形象仍是存在。只是,当我用另外的视角来观察这些小小生物,的确发现了另外的美态和心灵的触动。我随意走在乡间的草地上,探头细看就能发现草丛中跳跃的各种蟋蟀、蚂蚱、蠓子、蜻蜓、螳螂......它们在大千世界中是渺小的,在田野里是演奏夜间曲的普通一员,在我的眼神捕捉下是唯一的,放大的。

  我小心翼翼地凑过身子,把镜头对准那一只只昆虫的时候,它们的瞬间仪态就被我截取下来,这只是大自然的一景。我常常在选择取舍中不知所措,原来一不留神就快门了很多次,自然之境一息一瞬都在变化,不论哪一帧都是我钟意的美景。

  我渐渐知道,我爱上的是整个自然原野,包括曾带给我不堪回忆的昆虫。

  (愿意集结)

  

责任编辑:古岩 作者文集 作者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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