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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村(乡情)

发布于:2014-10-21 19:34  ┊ 阅读  ┊  人参与  ┊ 文 / 任逍遥

 

  小村在我的视野里遥远了...........

  遥远,对于一个身居闹市的芸芸一子,儿时的记忆随光影交替,日复一日的流趟,连同小村土地上才会有的那幅迷人图画,一如夏末泥洼里的积水,在我淡漠的记忆里消失了,小村似乎也消失了。

  一曲恬静舒缓的小提琴乐曲,把我带回那个夏夜中的小村。儿时遐想的童趣,月色浸染荷塘,天真跃进池水,清风送来春天的坯苔,澄凉见底,嬉戏萌发清脆的颤音,荷花夹杂水气,忘记夏天的炽热。

  小村,不经意也被什么东西意外地扯断了。

  站在村外的大青树下,喧闹逐渐停息,大地归于宁静,眼中却满含着酸楚。对于小村,我只是一个过客,在我生命中的一段稚嫩时光,田间的蛙鸣,农家孩子们的野趣是欢笑的主乐章。下河捞鱼虾,上树捅鸟巢,惊险中孩子间互助的顽闹是成长的旋律。细碎的音符滑出一条条童趣的轨迹,小伙伴们为比谁网捕的蜻蜓多,学着大人们的样子立下“重誓”,结果,让我几乎断送了肘关节。

  疼痛,迷迷糊糊中,小伙伴们的牛板车拉着一颗钻心的疼痛,辗过泥路的车辙,惊慌失措的急促声,一如快速分解和弦轻灵的跳动。今天却也显得如此的亲近而记忆渐醒。

  一群蹦跳的孩子,拿着网兜,追赶着天地间纷飞的蜻蜓,在沟壑林间;一群快乐的孩子,口中唱着谐趣的童谣,在小村深处。

  小村特有的清新的泥土味道,在弦指间,揉颤,潮乎乎甜滋滋的湿润,我干涸的眼腺,微软拂面。是什么在搅扰着我的内心?一个归来的过客,在小村慈爱雾霭的荫护下,琴筝和声,还有何言语呢。

  在这个夏末的黄昏,走在小村泥土的尽头,无言地闭上眼睛,让疲惫和污浊的面颊,淋浴着明丽细雨刷刷地落下,浸润脚下的土地。伸开双臂,呼吸一口甘霖的湿气。小村近了,小村涌进了心田。晚霞中漫天飞舞的红蜻蜓,好多好多,心扉就是那一声声虚虚的泛音,在雨溦里弥散,时光倒流了,迸出久违的逝然。欢喜还是倦怠,撕开尘封的嗓子,对着空寥的天空,大吼出一声逝去的童谣:老大老大上天挨雷打,下地骑花马。

  长了这么大,平生第一次感受到,小村特有的朴实和厚道,对一个匆匆过客也如故乡般的宽容。在我生活城市眼睛是蒙尘的沙粒。久违了,小村!

  走过小村一片长满烟叶的土路面,我似乎又听见了小时候张老倌扯着他那公鸡嗓子,有滋有味哼着那曲快掉牙的花灯调《宝玉哭棂》。那是小学寒假,从父亲的施工地跑来听他讲故事,耍笑他,现在想来,真是老鬼。没有见过这样的“宝玉”。捻着烟未直往水烟桶里灌。老是在烤场南墙根下晒着太阳,那眼睛却一列地迷缝着,呼啦、呼啦地的水响声从竹筒中喷起烟雾,吐出吸进,吸进吐出,活像个干巴的僵尸。或者根本就是个阎王殿前的鬼卒。

  老倌见到我,瞬间,眯缝眼很快陷进眼眶里了。老倌总是爱笑,逗我好玩。老倌笑起来满脸皱纹舒展成盛开的菊花瓣。“张老倌,唱一个宝玉”。他却故意不唱,背过身拿腔拿调。急得我骑到他的肩膀上抓扯他的山羊胡。张老倌摇头晃脑任我摆弄。好一会儿,一首似笑似哭,怪腔怪调的声音,乐得我满地打滚。

  张老倌一个人守着一间破旧的土屋不知多少年了,这次回到小村才听说,老倌年轻时,曾在铁路上做过道班工,后来受了工伤就回到了小村,种几亩烟叶为生。老倌年青时也有女人,后来不知为何女人走了,留给他的只有这一亩三分地和这首花灯小调《宝玉哭棂》了。如今,老人已作古,连同这首不知是笑还是哭的古老的花灯调也随之走远了。

  小村是在春天明媚阳光中长大的,小村是在夏日最后的一抹余辉中望着夕阳落下。小村,记忆中的小村。


  •笔名:任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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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朱耀军 作者文集 作者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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