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花钱的“白糖”(外两篇)

　　不花钱的“白糖”

　　我的一个发小，他的大姑住在市里。过年的时候他的大姑带着他的表哥来给他爷爷拜年，大姑回去的时候他非嚷嚷着要和表哥一起去市里玩儿。他的表哥也很喜欢这个表弟，因为他很皮，正适合他的脾气，觉得到家里有人陪着他一起胡反胡闹的疯玩儿，有表弟在爸爸妈妈也不会闹他，何乐而不为呢，所以便怂恿着让表弟跟着去。

　　到大姑家的早晨起来后，他的表哥带着他去吃早点，表哥给他买了馃子和一碗浆子（豆浆），还有两个烤饼。他看到在吃饭的桌子上有一个小碗，里面放着白色的小粒状的东西，那样子很像是白糖。他问表哥是嘛，表哥听后一笑，坏坏地看着他，说是白糖。他问表哥要不要钱，表哥说随便吃，拌在浆子里喝甜丝丝的。他一听还会有这么便宜的事儿，觉得既然不要钱不吃白不吃，便抄起碗里的小勺，崴了一勺就放在了浆子里，搅了搅，而后又想舀白糖。表哥怕他搁的太多，齁着，便对他说别舀了，让人家看到会说你没出息。他看了看旁边的人，便让他表哥给他挡着点，他表哥见此，便将身体挪了挪，挡住了其他吃早点人的视线。他赶紧又崴了一满勺，表哥满脸嘎样儿地对他说赶紧再舀一勺。他一听更来了精神，又崴了满满的一勺，而后便用小勺搅婉里的浆子。他表哥催促他快喝。他端起碗便喝了一大口。浆子喝到嘴里才感觉不对，觉得齁得慌，想吐出来。他表哥赶紧拦住他不说是不许吐，那样会遭人笑话。他拿起桌子上的馃子和烤饼，拉着他的表哥赶紧走。可他的表哥对他说如果喝不完人家会罚钱，催着他赶紧喝下去。他没有办法，大口地吃了几口馃子和烤饼，然后捏着鼻子又喝了一口，便放下碗。不论他表哥再怎么让他喝，他都一个劲儿的直摇头，说嘛也不喝了。他表哥一看也觉得不能再喝了，要真的是齁了嗓子说不了话可就真的崴了，所以两个人便起身离开。走的时候他表哥吓唬他，叫他赶紧走，别被人家看见。

　　孔老大的倒车开得更快

　　在文化大革命期间，毛主席每说一句话都被称作最新指示，全国上下必定反复学习，不仅每个人都能背诵下来，还要把其中的内容“溶化在血液中，落实在行动上。”

　　一九七三年全国掀起了批林批孔高潮，主要是批孔老二逆历史潮流而动，开历史倒车。当时我所服役的部队有位副团级干部，他是抗日战争时期参军的老八路，生在偏远的贫困的农村，没上过学，是一个典型的大老粗，只是在部队里学了一些字，扫过盲，斗大的字也能认识几升，但要说有文化却沾不上边，真正的工农干部。当中央文革小组传达批林批孔的文件后，他感到很是奇怪，不知道为什么把林彪和孔老二联系在一起，便问别人孔老二是谁，是不是诸葛亮，是不是孔明，跟孔家店有什么关系。

　　明白的人跟他讲了一大堆的历史后，他似懂非懂地问是不是连他哥哥也应该一起批。别人不解其意，这刚批孔老二怎么又冒出来一个孔老大来。他说到孔老二都到了这步田地，他哥哥孔老大不是比他开的倒车还快，为什么不批他，却批开历史倒车的慢的老二。

　　在中间儿

　　在麦收的季节，爷爷带着孙子去割麦子，割了一垄后孙子对爷爷说“割麦子这活儿可真够累的。”他直了一下腰说“累得我腰疼。”爷爷为了鼓励孙子便说“小小年纪哪来的腰——八十还没有腰眼儿哪。”孙子不解地问爷爷“没有腰，这是什么？”孙子指着自己的腰部。爷爷被问得一时语塞，但很快便反应过来说“那是中间儿。”孙子明知爷爷在欺骗自己，但并没有揭穿。

　　爷爷坐在地头抽烟，孙子拿磨刀石磨镰，磨完后便将石头掖在自己的腰里，而后便去割麦子。爷爷抽完烟后也想磨镰，却找不到石头，便问孙子“你把磨镰的石头放哪了？”

　　孙子头也不抬的说“在中间儿了。”

　　爷爷在地头儿的中间儿找了半天没找到，又走到一扇地的横头的中间儿还是没找到，便又问孙子“你到底把石头放在哪了？”

　　孙子从腰里拿出石头对爷爷说“这不在这儿了吗。

　　”爷爷生气地说“你说在腰里不就得了嘛，非告诉我在中间儿，累得我到处找！”

　　孙子想笑但却憋着说“您老不是说这叫中间儿嘛！”

　　爷爷看了孙子一眼，却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