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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情乡景(彦文杯)

发布于:2015-05-11 14:12  ┊ 阅读  ┊  人参与  ┊ 文 / 孔若微

  在六中著名的包子铺买了六十个大肉包子,又在平时常吃的烤鸭店买了只肥烤鸭,大清早的就准备好了。

  五一三天假,二号KHUSHI和我去乡下看望在敬老院做事的爹爹奶奶,再拿上昨天买的油炸蚕豆、花生什么的,沉甸甸的三大袋子。

  到巨石山的旅游专车刚一到站,人群就蜂拥而上,KHUSHI先进去了,幸好抢了座位,一堆的东西,站着可够受的。整个车上坐一半,站一半,拥拥挤挤一大车,公交车超裁是没关系的,站着的票价也是五元。

  一到开发区,窗外就淅淅沥沥下起雨来,雨珠爬满了车窗,渐渐又变成一条条雨线,窗外模糊起来,路上车辆匆匆而过。我看着这满满一车谈笑着的人群,他们到巨石山能做什么呢?去到山上淋雨吗?

  绿色越来越浓重,水泥建筑物不再围绕我周围。远处的山,原野,油菜花已经结成了长长的豆角了。上次去江南经过时,油菜还是金灿灿的一片花海,一个月刚过,已是花落成果。青中带黄的油菜角沉甸甸地低垂着,在雨中静默着暗自积蓄能量,自我生长,沉熟。自然中的一切植物皆争分夺秋,时刻都在不同着,这就有别于人类了。它们应时而变,从不错过任何一个季节,没有因为懒惰或不情愿,能开花而不愿意开一朵小花,能结果而不愿去结果的。

  石树山下的石头大门前却显得有些冷清,不见游人。再过去,便是余湾。到处示意着农家乐。村庄式样的建筑,靠近路边的,大都标为餐馆,枇杷树上结满了果实,或正青着,或已经黄了。看得见一处处的农田改成了桔子园,桔子树一棵连着一棵,似乎还未长成,不见有花朵,不似我家楼下的桔子树,满天繁星似的开满了白花的小花。

  这些桔子树长大结果之后,供城市来此游玩的人采摘,摘完后就到餐厅去吃农家饭,就是所谓的农家乐了,桔子或按斤折价,或送给采摘的人带回去,这就看他们餐桌的消费了。桔子带回去之后,送给亲朋好友,美其名曰“自己的劳动成果”。好像在农人的眼里,城市人除了吃,还是吃。我大约是做不了城市人的,虽在城市混了三十多年了,我的农家乐却是拥有肥沃的土地,看庄稼从种子到小苗到结实,看院子鸡鸭满地,看周围山绿野,心思单纯平静如一池清水般。

  正当寻思在什么地方提前下车时,车门却开了,KHUSH爹爹的声音出现在车外,赶紧地抓紧袋子,挤了出去。

  KHUSHI爹爹立即接了过去,还要拿她手上的袋子。

  “爹爹,我自已拿,这个不重。”小KHUSHI显得很懂事的样子,和在家里根本不同。

  爷孙俩人坚持着,我不去管。贪婪地欣赏着周边的麦田,一畦连着一畦,麦穗刚抽穗,一支支向天擎着,大巴车向巨石山方向继续驶去,巨石山就在前方,树木青萃浓郁,山顶白雾辽缭,更远处青山如黛,只见青萃连着青萃,绵绵延延,看不清树木的轮廓了。

  一簇簇的人闷子草,就长在路边,碧绿的片子下,或鲜红、或深红、或红中带青,亮晶晶的的闷子非常诱人。我是知道那果实甜中微酸的味道,可是不敢去吃,果实距地面很近,怕有蛇呆在其中,也怕蛇吐了毒气在果实上。

  一到敬老院大门,奶奶满面笑容,从厨房跑过来,远远就叫:“娃来啦,我娃又长高了。”话似没讲完,又急急跑向厨房,大约菜正在锅里煮。

  有几个老人站在房门口朝我们张望,每次去敬老院,我们都要买一些肉包子带过去,有时还带些蛋糕。估计那些老人也有些期待吧,毕竟在乡下,就是有钱,这样的早点一年也吃不了几次的。

  立刻,KHUSHI爹爹将包子拿出来分发,每个人分得四个。就这样吃了,我想如果放在大锅灶的饭上蒸一蒸,热热的更好吃。有一个八十三岁的老奶奶,是儿孙拿钱住在此处的,不算是五保户。她后来回赠给我们一点她自己的小零食,看上去精神非常好,走路也快。奶奶退还给她,俩人拉扯着,远看去,就像在打架样。

  敬老院呈正方形,三面房屋,两层,水泥预制板做的。墙面呈洁白,楼梯又缓又宽。临大路的一面是墙和大门,中间便形成了院子,铺有彩色砖块,绿化得很好,两只肥猪在屋角一侧愉快的哼着。

  吃过午饭,天晴朗起来,KHUSH连着看了几个小时电视,平日在家是不允许她看这么长时间的。因着她的近视,我拉她出去走走,满地的绿色对她视力有好处。一出大门,却觉得绿色太浓太亮了,有些晃眼。远山的烟雾依旧浓密,缓缓移动,连天之处,却是大片的乌云低垂。我用手机拍远山,拍在田里嬉戏的鸭群,拍路旁奇怪的小草,拍裸露在外的豌豆荚。一只大公鸡在干草堆前大声鸣叫着,宣布它的地盘。我向它走过去,想给它来个特写。它却掉头往回快步的走着,似新嫁的小媳妇般怕羞,怕被拍照。几只母鸡也停止啄食,向我们张望。

  奶奶已走到我们旁边,爹爹站在门口朝他的大孙女儿望着。我们仨慢慢地沿路走。路过的几个村民和奶奶打着招呼,也笑笑算是和我们打招呼。正低头锄地的老农抬头看看我们,也招呼一两句。

  “哱咕咕-咕,哱咕咕-咕。”山和尚在后山声情并茂。

  这鸟,城市乡村里到处都在叫,好像一天叫到晚似的。

  “好哦”,奶奶笑着说,“好哦鸟又在叫了,你们听。”

  我们侧目轻听,真的,水塘那边传来鸟叫声,叫两声停一下,又叫两声。

  “好哦,好哦。”声音宽阔清脆,哦字拖得很长。

  第一次听见这鸟叫声,不知是什么鸟。KHUSHI想再听,那只鸟却不再叫了。只有花和尚不停息的声音。

  “还有一种鸟叫声才好玩呢。”

  “吃多不好过,吃多不好过。”奶奶学着叫声。

  我们大笑,奶奶也笑。

  “是滴卖,这怪鸟,这么怪叫,早晨叫的多,傍晚也叫。”

  我们仔细听,希望听一听这这奇特的叫声,但是一直却没听到。

  坐三点钟从巨石山返回的车,怕五点多的没座位。KHUSHI爹爹给我们收拾着,干的笋子一包,腌制的莴笋,冻的汪丫鱼,昨天就买好的,一百多个鸡蛋。甚至把一串香蕉也让我们带走,我坚辞,说太重,拎不动。鱼也不要,KHUSHI不爱吃爱鱼。

  爹爹、奶奶一前一后相送,各拎着沉沉的袋子,我估计那香蕉、鱼一定还在里面,嘱咐着KHUSHI:“娃暑假再来啊,来住两天再走。”

  我在路旁寻着鲜嫩的荆棘新枝,掐断,剥去带刺的外皮,青脆的肉茎,甜滋滋的,这可是我小时的零食啊!

  回来的车上,人依旧多,没座位了。KHUSHI遇见了她的数学老师,简单招呼过,她就站在车前,再不转身了,脸胀得红红的,直到车到了菱湖,我告诉她老师走了,她才放松下来,活动下站累的身体。

  我一路好笑着她的窘迫,羡慕着她的童年。

  

责任编辑:古岩 作者文集 作者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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