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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树朴树

发布于:2025-04-05 14:27  ┊ 阅读  ┊  人参与  ┊ 文 / 陈凤山
 
 
  老家房子后面生出一棵朴树,有说,那是一棵“朴榆树”。那树的皮和枝叶,对我来说是早就熟悉的。树皮看着光滑,椭圆形的叶片平滑油亮,叶边緣盾圆带齿,叶尖较短。又说,这树能有个几寸的直径,一棵就可以卖几百元。前几年,他周围挺拔的大白杨,先后都被伐了去。如今,这棵树的主干已如茶盅粗细,炎热的夏天,他的下面就是一方乘凉的好去处。
 
  据说,在饥荒时,庄子西头的几棵榆树,叶片都被吃光,皮也被剥了。后来,有一棵活了下来。都说那是一棵小的,但是,在我的记忆中,他却是我们庄里的一棵大树,就是在整个村子上,也能排得上号。以至于,我每次经过那棵大树下,都要瞅瞅他。
 
  寒来暑往,时光飞逝。我记不清有多少次从他下面走过,从未发现他有任何受过伤的痕迹。那青灰色的树皮,看着平滑,抚摸着又十分粗糙。树身足足要两个成年人才能合抱,高高的树干上,发出的几个粗壮大丫,伸向四周。整个树冠,远看呈青黑色,宛如一蓬巨伞。到了秋天,他就会结出橙褐色如黄豆般大小的圆形种子。立冬后,叶片都不同程度染上些黄色,还舍不得脱落。这就是村民们所说的榆树,也是口耳相传的“朴榆树”。后来我才知道,这原是一种朴树。
 
  多年前,村庄进行了规划整治,那个“朴榆树”所处的位置,处在了路的中间。也不知什么时候起,树的主人说,那“榆树”上面已经有了仙家居住,不适合买卖、砍伐了,庄上的人都半信半疑的。群众会开了多次,这棵老“榆树”是伐掉还是保留,成了争论的焦点。最后,那棵树还是被伐掉了。在他倒下之后,整个庄子如同少了许多东西。如今,庄里的人们都已搬迁到了交通便利的马路边,住进了新盖的楼房,原本的村庄位置已变成了农田,那条路也早已没了踪影。
 
  几年前,我们又搬进了小区的商品房。阳台前的一棵大树,每到夏天,叶片浓密,枝条飘逸。物业说,那是一棵“榆树”。那榆树和我之前认识的朴榆树大不一样,她的叶片并不光滑,却是单薄柔软,边缘是细密锯齿。主干也不挺拔,皲裂得厚皮灰黑,枝丫弯曲。在炎热的日子,我们的屋里倒是阴凉,火辣辣的太阳光都被她深绿的枝叶挡了去。遇到连阴雨,屋内就发生霉变。秋天了,她的叶片还是暗绿。入冬之后,她披满青绿叶片的枝条,依然还在迎风飘舞。雪花开始飘落了,她枝条弯得厉害。积雪结合着叶片,不时地坠落着,发出唰唰声、噗嗤声。
 
  每年开春不久,许多植物还未能茂盛,她已长出了一簇簇绿色的圆片。春寒料峭,一群群不知名的雀鸟,时常来光顾这里的天堂。鸟儿们变换着各种姿势,在她的枝条丛中吃着说着,好像在讨论着过往和明天。她是不是榆树,没有定论。只不过,她上面的雀鸟们,每年会准时提醒我,春天又真实地开始了。
 
  去年暮秋,我经过双仙村南刘庄,有一段路正从绿荫下穿过,让我想到了“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的句子。那“绿丝绦”上面满是翠绿的小圆片,薄如蝉翼。与小区里的那棵榆树相比,“绿丝绦”的叶片更柔顺了,都披茎而垂,有些枝条几乎扯到了地上。树的主干灰白、挺拔,枝干遒劲,上面附着几块褐色的斑。顶端垂下的枝条,也都几乎到了半腰处。我站在绿荫下,瞅着眼前缀满枝条的晶莹圆片,心中一时惊奇。
 
  “你看啥?可是想吃?”一位年迈的老大爷正从此路过,他胳膊上挎着荆条篮子,“搁以前,没啥吃,这早被撸光了!”
 
  “这,这都什么时候了!这树怎么现在又去开花去了?”我十分好奇。
 
  “榆树不这个时候结榆钱子吗?你说啥时候结?”
 
  “俺小区里面也有棵榆树,她咋开春不久,就结榆钱子了呢?”
 
  “那不知道。榆树都结榆钱子,这个榆钱子是能吃的。”老大爷摇着头。
 
  路上,朋友和我谈论了榆树。他说榆树本不止一种,基本都有一个相同的果实——榆钱子。至于开花结实的早晚,该是各有差别的。那种结着黄豆般大小褐色种子的“朴榆树”,名叫朴树。朴树与榆树虽出身同科,却不是同一种树。有时,别的树被混淆成榆树,大概是由于和榆树相近,起过相同的作用,而榆树被人熟知的缘故。这说的确有道理,不过,未能分清品种该是其主要原因。假使和榆树相近的树,能被人们认识清楚,朴树榆树相混的事,自然会少有发生了。
 
  
责任编辑:胡玲玲 作者文集 作者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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