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径遐想

 
那条小径在高楼旁
笔直地从西向东，从东向西
宽不足一米
一整排银杏树守卫在北侧
隔开的主干道上车流人影穿梭不停
 
只需在小径上走一走
就会发现石板路鲜有清静的时候
不是落了叶，就是坠了果
下脚的时候得盯着地面
南边的菜圃还时不时地让人忍不住分神
 
那贴着地面开着的不是南瓜花吗
花底下结果了吗
那垄上的藤蔓是什么
埋在泥土里的根茎上结着什么果呢
那更远的搭了架子的又是什么呢
一探究竟的欲望促使我偏离了小径
 
哎呦
萝卜只有撑开的叶
田垄上长长的藤蔓茎连着茎，叶挨着叶
下面没有甜美的果实
只有一只蜗牛躲在叶子下面打瞌睡
毛豆很是繁盛
叶子上布满了触目的洞眼
只扒开一颗豆荚的功夫
胳膊上已经被蚊虫亲密地叮咬了几口
痒得再没心思驻足停留
 
泥土地是那么的松软
仿佛每一脚都踩在面包上
鞋底早就沾满了厚重的泥
脚步迟滞起来
 
回到小径吧，看——
那些高耸入云的杂树
遮住了阳光的炽热
把天空隔成一个个浅浅的湖泊
我只能靠想象把它们拼接起来
 
密密匝匝的绿填满了深沟浅壑
零星的小野花不甘寂寞
用一抹絪红打破单调的格局
可别摘呀
那细小而尖利的刺正在等着不安分的心呢
 
银杏树的叶子还绿着呢
果实已挂满了枝头
熟透的已散落一地
俯拾皆是
浆果满溢
 
如果是在清晨，必须是在清晨
在小径上慢吞吞地走着
恍惚间会觉得自己是漫游奇境的小女孩
在繁花杂树与斑驳光影间
流连地迷失了方向
 
时间嘀嗒，嘀嗒，嘀嗒
莫非时光在倒流
又回到了那个纯真无邪的年代了吗
 
抬手拍照的瞬间
一幅幅美景被轻易地定格
我却没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