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犁田人语

  一

  泥土是犁田人的孩子,一辈子都在呵护与侍弄着。

  春天的气息,犁铧的苍老,在泥土中碰撞,就成了一茬茬庄稼,就成了犁田人一年的守候。

  蛙声在田野里荡漾,荡漾的是那阵阵的稻花香,沉甸甸的一刹那,欢笑与喜悦溢出家中的粮仓。

  二

  老牛啊,低头向前,在我的吆喝声中,在我手中木棍的抽打下,一步一个脚印。

  尽管肩上的纤绳深深勒紧,尽管四蹄陷入泥土中很深很深,你认准一个方向,向前,向前,再向前。身后,是新翻的泥土,是你尾巴甩打蚊子时留下的印痕和爽朗的笑声。

  “哞——”

  用这最古老最质朴的一声,倾诉自己简单不能再简单的一生。

  三

  我,跟着老牛,一步一步丈量着足下的水田,挥动手中的木棍,吆喝出来的声音,还带有阳光和泥土的滋味。

  我已经不再是人了,我脱胎换骨,摇身一变,就成了泥土。还好,有两颗眼珠在滴溜溜的转动,分清了哪里是田埂,哪里还有责任。

  有微风拂过,有燕影低飞,还有那邻居的小狗在狂吠。

  此刻,我就是一头牛啊!周围的一切,怎堪目睹我的汗珠与阳光一起憔悴。

  四

  放开老牛肩上的纤绳,洗净犁铧上的泥土,站在田埂上,凝视着混浊的水和平整的田,心灵的种子已经发芽,就在身旁的田里长得油油发亮。

  白云就在头上飘荡,烈日还怒放,找一个树阴,好好的闭上眼睛,把秋天狂想。我知道,秋收时节,就把今天贮藏。

  

(责任编辑:胡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