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年写马

一、故乡拉砖的马
你本该驰骋沙场
却被人在身上
压了几百斤的砖块
你低着头
一直在山路上行走
不小心撞倒了一个箩筐
或者累了停了一下
皮鞭就抽打在你的身上
我看见鞭痕
却听不见你哭泣的声响

二、老马
你站在黄泥巴地里
一动不动地
发着苦难里最后的呻吟
你深邃的眸子
像是是要把
绵延的群山看破
又像是要叫
那波涛的河流枯竭
太阳还是照着你的身上
蒙面的鸟也在你的头顶飞翔
你倾斜的影子
却要慢慢合着不屈的身子
瘫倒在地
我知道你万万不会想到
一群人的肚子
将是埋葬你的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