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页(情感故事征文)
时间:2013-04-30 14:59 来源: 作者:万霁萱 点击:次
好吧，我承认你离开时说的话了。乱糟糟的房间，颜料无辜的散在地板上，画纸只剩下了半张，最糟糕的是，我亲爱的书先生们正凌乱地被丢在各个角落，像一杯刚沏开的速溶咖啡上的白沫，我真替它们感到羞耻。我还是想无所谓的笑一下，毕竟作为石页你的女朋友我，被人骂作二皮脸的时间也不短了，我似乎是适应了这个称号。可是，眼下我无法勾起嘴角。 在高考结束后的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一直活在不知名的空虚中，或许这种感觉是你的不经意带给我的，不管怎样，你不知道。查询成绩时班里热闹的QQ群，朋友们关切的询问，你坐在我身边不真切的声音，以及似乎马琳要和你填报同一所大学的传闻，这一切都让敏感的我再害怕不过，然后一切都以我的分数出现作为终止。 石页，那一刻你握着我的手，我能感觉你的手有些出汗，我还嘲笑你又不是小媳妇儿，紧张个什么。你确定我的眼神是要探寻我的想法，其实在你想要从我眼中找到什么的时候，我终于确定下来我离不开你。也只有你能在这种情况下用眼神来确定我的情绪。“没什么，我很好。”我有些不自然地躲过你的眼睛。我想要是在平时，我肯定会对上你的眼睛然后亲昵地碰碰你的鼻子，只不过今天我没有。 “童家绘，你害怕了。”拜托你的准确，在我每次有异常情绪的时候你总能用这么冷静的语气说出来。还好石页，你抱住了我，你优秀成绩映衬下的我，只能悔恨自己的不坚强。当初高考前父母的离异，有些太过打击那时骄傲的我，要不是那些该死的事情，或许现在我能和你拿同样闪亮得分数，不必有这些恼人的想法。 算了，抛开脑海中的你让我回到现在吧，我瘫在地上，刚刚对你发了脾气，最近我们的见面次数不多，可每一次都是我先挑起争吵不欢而散，眼下的这一次正是刚刚发生在我的房间。你坐在地上翻看着舒国治的《理想的下午》，让我相信是你无意中说出的话：“对了，家绘，刚刚马琳来过电话，说为了庆祝她高考胜利，她请咱们去吃饭，恩好像和我的分数差不多，你说她怎么能……”你的话没有说完，我就摔下手中的笔，然后为了你的一句话和你开始我的莫名其妙。 一切就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你临走时和我说：“家绘，等你安静时给我回个电话。”然后轻轻关上门下了楼梯，我听见你同在楼下客厅的妈妈打了招呼，随后是大门打开又被关上的声音。那一瞬间我把脸蒙在手中，我到底在做什么，对不起石页我不知道。正打算站起来我瞥到身旁的中性笔，我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随即我拿起钱包恐慌地追随着你的声音打开房门冲了出去，要是清醒的话，石页，那么我刚刚就用那支笔划破了你的右脸。 拜托你不要走远，至少在你赶赴马琳的庆功会前，我能简单地用钱包里的创口贴给你处理伤口。自从高一和你在一起后，我的钱包里总是会备着一包创口贴。你是学校足球队最帅的前锋，踢起来很狠所以身体总是会受伤，因而在经历一次你的小腿受伤后只能先暂时用不卫生的面巾纸包扎后，我总是会命令自己在随身的钱包中备好一包创口贴，让你的脸看上去不会那么痛苦。我还记得那个时候你堆在嘴上满满幸福的笑以及你哥们儿许昌在旁边不满地嘟囔着。 石页，这些我都还记得，你亮亮的眼睛。所以，石页你别走远。汹涌而至的恐慌与似乎要陷入巨大的黑暗中一样，我在跑起来的时候害怕得像个孩子。不过，我推开门。静悄悄，小区里的蝉鸣声是唯一能够提醒我这里是有多安静。治安有序的高级住宅区让它趾高气扬地坐落在市中心却能有郊区一般的宁静。 亲爱的石页，我在慌乱中忘记了带手机，我像个疯子一样跑出小区门口，头发没有精心打理，我站在喧闹的霓虹灯下，色彩冲散了我的方向。如果下一场雨，在这闷热的六月夜晚，或许我能勇敢地哭出来，但是我没有，我是你嘴中的超级玛丽，是打不到的女金刚。所以没有雨的掩护，我怎么能哭得像个孩子。 走回家，正要敲门，妈妈从里面走了出来。自从和爸爸分开后，她变得让我产生了距离感。我本能地让开了路，她依旧姿态得体地走了出来，在经过我的时候挽了挽发鬓：“女孩子家这么晚失魂落魄地跑出去，成什么体统。” 我看着她的车冷漠地开走，我有些想接近疯狂地冲上去砸了她的车，但我没有。石页，你告诉过我，不管怎么样，她是爱我的。是这样的爱？我自嘲地走进家。客厅里灯光明亮，我紧紧抓住钱包，从冰箱里倒了一杯水走回房间。 石页，此刻你的右脸会不会很疼，如果要是留了疤，你会不会记恨我一辈子。你那张脸仿佛出现在我眼前，神气的像个少爷开玩笑对我说“爷我可是靠这张脸混的。”你总喜欢这么说，仿佛不这么说我就会忘掉你最帅球队前锋的称号一样。我翻弄着钱包里你的照片，忽然想起了一个我不该现在想起的人：马琳。这个我从她手中把你抢到手的女生。高中刚开学的晨会上我看到了你，然后展开我童家绘无人能比的八卦能力，硬是把你抢到手，因而二皮脸的称号一直没有被摘掉，我倒是乐的把它顶在头顶，再转身假装像你哭诉，看看为了你我连这名号都顶上了。每当这个时候，你都笑得无比奸诈。让我住进你的心里，默然相爱，寂静欢喜。 林继尧打来电话的时候，我还躺在床上梦着和你约会，所以看到是这个妞子来的电话的时候，我没好气地说你坏了我的好事儿。林继尧在电话那边儿自动省略掉我刚说的话：“出来吧，放这么长时间了也没看见你了，你就别和我装了，你姐姐我什么不清楚，出来吧。”想想确实和她好久没见，放假后一直和你窝家看世界杯。于是就约了在一家麦当劳见面。起床要去洗漱的时候，拿起放在枕旁的手机，它很安静，石页，你没有主动打给我。怕是昨晚你被许昌他们几个灌多了，我没有多想。 出门的时候，发现太阳好大，看着从叶缝间落下的光线，恍惚间伸手去接，看着双手撑住它们的重量，心情莫名地冲动似乎这其中夹杂着一些感动。我爱上了这指缝间六月。走出家门的时候，手机震动，屏幕提醒着这是一个不是你发过来的短信，我打开，是业务服务，提醒着我后天阿根廷与德国的比赛。关上手机，想起我和你都很爱的梅西的飒爽，我亲吻了屏幕上的你的脸。 石页，我原谅你没有主动打给我的这一行为。看在我们亲爱的梅西面上，我可以不计较。我让你感到爱情的荒诞。当我在麦当劳看到林继尧时，这家伙正认认真真地对着手机屏幕傻笑。抛开最近的烦闷，我从后面偷袭了她：“怎么，这又是勾搭上哪位帅哥了？”林继尧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但随即又说了出来：“你认识，许昌。”我一听到这个名字有些不敢相信，正想缠着她让她说出事情的来龙去脉时，林继尧却一改往日的表情，严肃地问我：“童家绘，你和石页间怎么了？怎么昨天就他一个人去的。而且脸上的那个伤又是怎么弄的？” 相比为什么是你一个人去的，我更关心你的伤是怎么样了。林继尧听到我的问话，有些不自然的说：“那个马琳给他的创口贴，你也知道，她也没有死心，毕竟和石页在一起也两年了。”我并不意外是她给你弄了伤口，甚至这是我的意料之中，马琳依旧喜欢你，这一点我比你都要清楚。只是现在不一样，我不是原来的那个坚强的童家绘，我似乎不是了。一切都给我太多不可靠的安全感，我始料未及。我低下头，搅拌着手里的草莓奶昔，这是你最爱的口味。 林继尧坐在对面，但对于我的反应有些惊奇：“家绘，areyouok?”我笑了笑，碰了碰她细滑的小腿，说：“我猜到了会是这样，最近是我情绪太不好，尤其是成绩下来后，我总和他吵，他能忍到现在很不错了，甚至连你也不会受得了我这个脾气。” “你打算怎么办？”林继尧似乎从许昌那里听到什么似的，甚是担心。 “别相信许昌那小子的话，怎么，分手吗？”我笑着抬头看着林继尧。 是的，石页，这个问句彻底暴露出我现在的思绪混杂。我不知道会不会，我不知道我一直这样下去就会。“倒是我在考虑我是复读还是走一个不好的一本。”林继尧看着我，有些怀疑，我装作自然地看向窗外。继尧，你的怀疑一触心底。 “好了，不说那些。”林继尧放下撑在下巴上的手，换了个姿势：“你这点坚强也就给我看”。我对她笑，感激她没有揭破我的伪装。和她碰碰手中的奶昔，林继尧没有再问下去。 石页，你和她不会有什么，对吗？一定是这样的。我苦笑自己的不确定。麦当劳里冷气开得很足，我用全身去抵抗它的重量，害怕它缠住我还算清醒的意识，让我流下泪水。辗转中的快乐，在百转千回中碎成一地琉璃。石页，我突然想起那年你对我说：“我不要你做林岚，更不会让自己做顾小北。”那么现在呢，会是什么结果，我会遇到你吗？在我就快转弯的时候。和林继尧打闹着从麦当劳出来的时候，就在那么一瞬间，林继尧停住了动作，似乎她想要在把我的脑袋转过去的时候，我顺着她的目光向前看。一对看上去很像情侣的两人在吵架，女生似乎在像男生哀求什么，男生满脸的不耐烦。我眼睛不太好，我正打算从包里摸出眼镜看看是什么样的男生让一个女生不顾脸面的哀求。我边掏边对身旁的林继尧说：“这要换作是我，绝不会这么样。我这二皮脸也不会这样啊。”林继尧拽住了我的胳膊，说：“家绘，别。” “什么呀，让我看看……” 就在我转过头想要掏眼镜抬头的那瞬间，我对上了那个男生不耐烦的看向四周的眼神。我没想到狗血的偶像剧情景会发生在我这么一个现实的人身上，我的男朋友和他的前任女友在街上纠缠，而我就恰到好处地看到了这一幕。 石页，这是你没有打电话没有找我的原因吗？我的视线模糊，看不到你右脸的伤，看不到你有没有眉头皱起。我只是看到一个我爱了三年的男生，我在脑海中拼凑他现在可能的神情，可是，我竟想象不到，石页，我竟然想象不到你现在的脸。油纸伞说浪漫已在黄昏死掉。我慌乱地对身旁的林继尧说对不起我先走，眼泪没有给我情面，它们在太阳神下肆意地奔跑，在我的脸上切下一半的旧迹。那现在是要怎么样，石页，我要转身跑掉吗？我听到林继尧在身后大吼着我的名字，也知道你追了上来，你跑步的样子我是多么熟悉，可是现在我却无法转身。你跑得比我快，你截住了我的路，我后悔没有拦下车离开尴尬的现场。我强装坚强别过脸，你按住我的肩膀：“家绘，不是你看到的这样，你听我和你说……”我把眼神和你相对，我看到你眼里的焦急，目光转到你的右脸，看到了我熟悉的创口贴，邦迪防水型的，所以看上去会显透明。我伸出手摸着的你的脸：“我还疼吗？为什么没有来找我吗？该怎么样有安全感？她回来找你了，不是吗？” 我脱开了你的桎梏，亲爱的石页，你就这么任我离开，你怎么不会想到我脸上的泪水奔腾。你忘了吗？你说你不做顾小北，可是你这样和那个单薄的小北有什么两样，拦住我会有那么难吗？这一刻，仿佛是索然的秋天死去的一般沉静，等待即将来临的冷冬。灯光没有关掉，你留给我一个可笑的空白。电话被你打到都哑了声音，我烦躁地关机。坐在窗台边，放着电脑里的歌，可恶，竟都是你给我选的歌。似是傍晚，似乎有人敲门，我打开房门，看见楼下的你和我妈妈在寒暄，抬头看到了站在楼梯上的我，妈妈似知道了什么，没有拦你，你冲了上来却被我挡在门外。我靠着门坐下，石页，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害怕那些传闻成真，我害怕自己要在不久后面对现实。石页，我竟开始怀疑，我和你。 我任你在外面喊我没有动，其实我很想打开门抱住你，很想抱住告诉你一切都没有关系只要你还在我身边，可我竟坐不起来。空气压在我身上，我恍惚看到它在哭。过了好久，你离开我家。我坐在地板上，看着欧洲杯。踢得不好，不如你。 石页，我想你。我相信白天的那些画面什么都不是。但愿你的话能让我这么相信。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没有开机，我害怕说话，害怕眼泪的味道。就这样听了一天的歌，睡在你的回忆中。等到天暗了下来，风掠过我的手指。我打开电视看起世界杯，我相信你会看。这时我听到有人敲我的门，这样敲门的方式不是你，我懒懒地起床打开门发现是林继尧。“天啊，家绘。这眼跟桃子一样肿。”我揉了揉眼，示意她坐下。等到我给她端过一杯水笑着对她说：“继尧，你相信吗?我在昨天晚上他从我家离开就原谅了他。”
“天啊，那你怎么不去和他说！你手机关机，石页昨晚都跟疯了似的，在酒吧耍酒疯跟人干了一架，是许昌把他带回家的。”顿了顿，她又说，“昨天完全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是马琳求他离开你，石页说什么也不肯。”杯子停在嘴边，我怔住看向林继尧。你怎么能这么伤害自己？亲爱的你不知道我听到的时候有多心疼，林继尧看我低头没有说话，从包里拿出来一张纸，“许昌让我给你的，说是石页写给你的”。我像是抢的一般从她手中夺了过来。很简单，一首诗。 你轻笑一声：“你终于肯打给我了。……原谅我好吗？”仿佛又在那一瞬间，你最深情的面孔与最柔软的笑容一起涌上心头。忍住要落的泪水：“西班牙赢了。”你顿了顿：“家绘，开门，我就在你家门口。” 我不相信地问：“哪？” “你家门口。外面下雨了，你再不让我进去，我这伤口要发炎了” 你不许走，不要走。我疯狂的冲下楼打开大门。那一刻，我看到你淤青的眼角与面颊，你惊喜的抱住我。亲爱的石页，我在你温暖的胸口听到你温暖的话，就算你的衣服有地方被淋湿，这样温暖，像是一池三十七度的池水。我以为，雨下在我的荒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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