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场青梅竹马的荼蘼（情感故事征文）
时间:2013-06-12 08:18 来源: 作者:白米的阳光 点击:次
多年以后，有人曾经这样问我：你和她究竟算不算初恋？ 真不晓得。 谈论这个话题的时候，我和她已各自成家，一南，一北，一山，一海，我们已在日子的穿行里俗化为饮食男女一双。 江南，梅子时节黄时雨，桃花缤纷过，梨花蕊白过，柳絮已抽穗……皆落地成泥碾尘香，荼蘼在眼中，落寞在心坎，各自的暗殇已消失在那些离别又期待重复的交际里。 曾嗟叹道：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这样的词句她断然不会在我面前吐露， 我今亦然。 这却是我们所有青涩而恍惚的青春的生命烙记，三生寂灭，奢念不忘。 奢念在我打开记忆源头时汩汩地流来了，可追溯到少年乃至童年—— 二十年了,她在我心中一直固守着一种不曾忘却的形象：梳两小辫，气鼓鼓的小嘴，一个花布书包，瞪着眼睛说： 玩石子不？ 你耍不？ 来嘛！ 快！ 我惊诧自己的记忆力，如此能抵御沧桑的侵袭，一滴记忆的泪把眼帘浸湿，往事一幕幕烟花般地次第绽放—— 那座村头的坡岗。 那坡岗上的小学校。 那间坐北朝南的教室。 那没能唱给她听的歌曲那些憋不出的话语。 那些迎风去看朝霞追不上彼此脚步的叹息。 甚至水泥地面斑驳脱落的纹理都清晰可记。 还有，还有我玩泥巴的手抓住她同样脏乎乎的手幼稚地说： ——做我老婆吧！ 她低下眼眉儿，羞涩的脸庞红云升起，我嘭嘭的心跳应和着欢快的节奏——然后我们懵懂地伸出小手勾指为盟，她常常恍惚忘记自己彼时曾有过这样的举动，我或提起，她也假装不曾——然后—— 这些画面停留在我的思绪里久了些就已经无从考证了，不知是当时的想象还是真实的发生过，但我分明记得她的发梢掠过我额前的方位，当下的浊世总让我日日感觉黑夜比白天多，却始终在没有她的日子里信着一句话：如果你曾经歌颂黎明，请顺便拥抱黑夜。 到了中学，我们已经不在一个班了。幸运的是偶尔可以见到彼此，幸福就这样来自一点点的小累积—— 特地等在路口，见她远远地走来，我却快速地向前飞奔。 在人群里顾盼了半天，惊觉她的回头，紧低头顾左右而言他。 ……一个黑夜见证了我勇敢的情怀。隔着教室明亮的玻璃窗，我幸福地对身边要好的同学说：喏！那就是我一直喜欢的人！ 我手指的方向，正是她坐的位置。 她刚好看见了我，天地瞬间俱失，我们傻傻地对视良久。 她的班主任突然站在了我的身后，一声怒吼：你们在干什么？！！ 怒斥打破了我们互相窥探的恣意。少年仓皇地逃离，少女无助地站在玻璃里边定格成一个让少年永远相思的画面。 一恍经年，隔绝我们的，除了班主任，还有她凶巴巴的母亲以及门口的那条看家狗。又一恍经年，不仅是岁月增染了皱纹，更多的是那些奢靡的心思已无法叠整了。 此刻，我正在读她的短信。 那么长的岁月，那么多的辗转才偶然找接到她的信息，熟读的字眼却已陌生，不确信地先看上一行，信息里颗颗汉字完成了一种时空交叠。我不敢相信，我把手机捂在胸口，象少年时接到一封远方的来信或是偶得她的纸条，短短几行，要选时择地，要听心看情，不忍一次性地读完，然后攥在手里，那一整天都在云端漫步的窃喜中，末了流下热泪两行。 窗外，苍苔露冷，檐雨绵密，我在思想着那些老了的岁月，而那些岁月沿着我们来时的路来，让我们两条直线又有了交汇的刹那，下一秒它又将预意我们之间闪现出什么感情的烟火？我哑笑着。 哎——再见已否固然重要，但心事历经时光久远的积淀，早已沾染上了陌生风霜的况味。 我决定见面时要这样问她——“这样遥对了二十余载流年的沧桑变幻，在心扉决堤的刹那，你心里泛滥的是曾经的感情还是冷却的往事？” 眼里莫名地泛出了泪花—— 我笑了。 —————————————————————————————— （此文是我在新浪我的博客里的作品，作者名字：叶贵舟，地址：福建泉州安溪祥云路42号，电话：13960226193。） (责任编辑：祁桂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