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一朵在世间,一朵在心间(情感故事征文)
时间:2013-08-26 22:14 来源: 作者:西西 点击:次
傲荣骆驼祥子一般蹬着单车,想着迟到要扣的一百块钱,立马加足了脚力。飞驰,转弯。
一声急促的刹车声伴随着傲荣跌倒的身影。
“你怎么骑车的。你以为你自行车公路赛啊,旁若无人的!”一个瘦削的男人从一辆银白色的轿车上跳下来。本来就大的眼睛瞪得好似车灯一样。平时伶牙俐齿的傲荣哑口无言。她知道是她自己太急,冲撞了这位大眼先生。
男人检查了车身,指着一道刮痕说:我这车刚提了三天,感谢您自行车的初吻,怎么办吧?
傲荣神志开始清醒,挤了挤笑容说道:“大哥,听您口音是北方人吧,我也是。”
"你觉的哪人和刮我车有关系么?"瘦削男人两手抱肩,冷峻的看着她。
“那得赔多少钱啊?”傲荣老实而委屈地问,早上的冷风吹的她鼻子眼睛红红的,脸色却白的像涂了粉。帽子歪斜在一边,狼狈不堪。
她想速战速决,不能再损失公司那一百块的全勤。
“五百多吧怎么也得,补补漆,再美容下”。
傲荣瞬间眼睛瞪得比大眼男还大,声音激动的变异成尖利而诡异的女高音:“我看你也穿的西装革履的,外企白领吧,讹人呢吧,是不是大小还是个干部,欺负平民习惯了吧,怎么就五百块钱了呢?”
“激动什么,是淑女么,是女人么?”大眼男不甘示弱。
“任你宰割就是淑女?我是不是女人你管的着么?”傲荣激动的帽子彻底掉下来,脸凑到那个瘦削却高大的男人面前以示她的愤怒。
瘦削男突然笑了:“头一次遇见对自己性别这么不确定的,姑娘,别啰嗦了,走吧,我带你去4S店,看看是不是讹你,也给哥们我还个清白。”
“我为啥要跟你走,我要赶着上班,大不了给你二百块钱,你看着办吧。”傲荣只得妥协。
“大姐,你以为这菜市场买菜,讨价还价啊。”说着,瘦削男装了傲荣的自行车塞进后备箱,打开车门绅士的做了个请的动作,傲荣鬼使神差的就坐了进去。
瘦削男替傲荣关了车门,一个健步进入驾驶室,黑色西装笔挺,没扎领带,衬衫却挺括的像在南极冰冻了万年保持的造型,手上的天梭表熠熠生辉,胡茬刮得干净的只留一片青色,冷峻刚毅的轮廓和态度让傲荣一时气短。男人一打方向盘,车急速驶出,傲荣没防备,不由吓得惊叫了一声。
“姑奶奶,您小声点行么,回头再吓得我出点事,您赔的起么?”男人潇洒的打转方向盘。
傲荣定下神来看着这男人的行头,心想:越有钱,越抠门,真不假,哼。
男人扭头冷峻的看她,一丝坏笑挂在嘴上:“你那自行车看来比五百要贵,不然,你不会上车,对不?”
傲荣斜瞪了他一眼,男人正好转脸过去,傲荣怕他没看到,不解恨,拍拍他肩膀,趁他扭脸过来,再狠狠瞪一眼。
“你这人还挺记仇,丫头我和你说,这五百真没讹你,看来你不懂车,你知道我这车才提三天让你划成这样,你以身相许都赔不起。”
傲荣羞愤的不知道说什么,激动的叫到:“你是不是娶不上媳妇,天天在马路口等人撞啊?”
“大姐,我真要是等了半天还等了你这样的,这不是污蔑我审美品味么?”男人说着嘴角一丝坏笑。
傲荣气急,青蛙一样鼓鼓的出着气,男人微微一笑:“姑娘,别生气,开个玩笑,不打不相识。”
“喂,我上班迟到了要扣一百,这也是损失,你那车补漆什么的真要五百的话可不可以扣掉着一百啊?”傲荣眨着眼睛底气不足的问。
男人扭脸看着傲荣,看她认真着急的样子,不由得笑了:“你适合做财务或者会计,好吧,答应你。”
傲荣满足的笑了一下。她的没心没肺和小狡黠一早上展示无余。
修好车出来,已是中午时分,傲荣觉得大功告成要走人。
瘦削男说:“对了,一上午了,你叫什么名字?”
“傲荣。”
“什么?是人名么?”瘦削男睁大了眼睛。
“怎么不是人名,我是蒙族,你叫啥?”
“我叫张薛友。”
傲荣一口喷出正在喝的矿泉水,“你四大天王啊,太搞笑了,你认真点,到底叫啥?我都不怕你追杀索赔的告诉你真名了,你这人太没诚意。”
“我真的叫张薛友,父亲姓张,母亲姓薛,单字友。”张先生真诚的眨着眼睛。
傲荣瞪大了眼:“哦,合着今天我把四大天王之一给撞了,呵呵,你这名字还真逗,那你一定遇到过很多好玩的事情吧?”
张先生说:“好玩?你试试,烦死你。”
他们就这样认识了,张薛友开始时不时的以精神损失为由约傲荣出来。
一来二去的,两个人成了男女朋友,张天王经常开着那价值不菲的豪车来接傲荣,给她买她喜欢的甜品。
张天王来自农村,留过学,在国外睡过马路,吃过不少苦。回国两年混进外企当中层主管。
怎么看,傲荣都是小民女真撞上天王的感觉,傲荣问过张先生喜欢她什么,她说她不漂亮,脾气也不够好,太直。
张天王说,就是喜欢她的这份真和可爱,不装的女孩,太稀有了。
曾经他还把她比作他的豪车,价值不菲且舒适贴心。她一辈子都记得的评价。
那几年里,只有她知道她是爱的多么幸福而辛苦,忙碌的他时常不能陪伴在身边,那种分别和距离带来的淡漠让好多人替傲荣不值,这不值是相对于傲荣的付出,生活大小琐事,她事无巨细的关心呵护他,像是他的小妈妈,而这中间几年似乎他也没有对她特别的承诺,可傲荣不在乎,她知道他的不成熟,孩子气,小狡猾,以及他童年和成长中的许多苦楚,她以为,只有她懂他,只有她能包容他。
然后有一天,一切突然改变,他给她留下一封信,消失了,那种电话短信都联系不到的抓狂让傲荣几近疯狂,后来人憔悴的不成样子,生病在家。曾经为工作事业和未来生活憧憬的她强烈的预感到她就要失去这个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她才知道,外表直爽强硬的她如此脆弱不堪。
日子进入第四个月的时候,他回来了,带着一个孩子,解释是他刚刚结婚,没有办法面对傲荣,理由是孩子是他前女友给他生下来的,在国外。孩子三岁了,前女友找到他要求复合,他看到孩子,心软答应了。
傲荣如五雷轰顶,但她最终选择了坚强,选择了离开。
他说:他从小失去了妈妈,不想再让自己的孩子失去爸爸,他知道,父母对一个孩子有多重要。
傲荣觉得自己理解他,选择北上彻底离开,避开了环境,却始终有点心不在焉的在生活,她知道,她的心还在另外一个城市。
一天下班后,一位高挑且咄咄逼人的女子迎上走出公司的傲荣,她冷峻而母仪天下般的宣告她叫刘英,是张薛友的妻子,她要和傲荣谈谈。
“你很爱他,是么?”咖啡厅幽暗的灯光仍然遮挡不住刘英锐利的眼神。
“这还重要么?”傲荣笑笑。
“你觉得他还爱你么?”刘英用一种挑衅的眼神望着傲荣。
“这你应该问他。”傲荣的回答让刘英感觉有些不愉快,快速的搅动了几下杯中的咖啡。
“你找我不是来问这个的吧?”傲荣不想被审问了。
“给你看看这个。”刘英扔来一个信封。
傲荣打开信封,里面是一沓照片,是他和一个女人一些不堪入目的镜头,傲荣的手颤抖了,愤怒也轮不到她,她只是不相信这是她深爱的那个男人。
“他出轨了,和我好朋友,其实我情愿是你。”刘英说着眼里泛起一丝泪光。
傲荣突然同情起这个女人。再强大的女人在感情面前都是脆弱的。
“你可不可以再和他联系,我不介意你们联系,我只是不想他们在一起。”刘英说到这里眼泪终于止不住流下来了。傲荣还跌落在挚爱男人形象破灭的打击中,没回过神来。她不记得她和刘英说了什么,只是慌张的逃回了家。
人分开,但那个人还是那个人,现在,那个人已经不是那个人了。
傲荣又像失恋般蜷缩着哭了一晚,想着刘英和她说的那个男人的种种不是,她心里的他被打碎了。
就在傲荣犹豫要不要去联系他的时候,张薛友的电话来了,也要求和她聊聊。傲荣心里笑自己,是前男友的现任家庭幸福顾问么?
张先生始终没有勇气面对傲荣,只是躲在另一个城市的电话里诉说自己的苦楚,刘英要和他离婚,除了孩子是两人共同的,其他都是刘英名下的财产。
也就是说,离婚,张薛友将一名不文,傲荣现在才知道连那辆曾经的豪车都原本是刘英的财产。傲荣来不及追问那是否意味着她成了他们曾经的第三者,只是本能的安慰那个电话另一端要崩溃的男人,而且她明白,他的崩溃不是为爱,是为钱。他说的那么坦白。
放下电话,傲荣气自己为什么不骂那个男人一顿,反而去安慰他,只是她似乎面对深爱过的人,别无选择。
张的电话第二次来的时候,平静了许多,他问是不是刘英找过傲荣,傲荣依旧不会撒谎,只是沉默。张说他明白了,他问傲荣刘英找她做什么,傲荣到现在才反映过来,刘英要做什么呢,就是让自己和她丈夫在一起么?而刘英现在又选择了离婚。她有点糊涂了,只能木然的照实说。
张最后说:“你能和她谈谈么,离了婚,我就完了,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是我也不能没有这个家,我现在已经失业了,我这个年龄,很难重新开始了。”
傲荣心里一疼,也突然有种释然,疼的是让她痴缠这么多年的男人竟然心里始终第一位惦记着利益而不是感情,疼的是那么骄傲的他竟然会这么卑微的说话,她太懂他,所以她知道财产对他的意义。释然的是这样的他又值得她痴缠么?
傲荣答应了,在一个凉意习习的午后,傲荣再次见到了刘英。
“你知道我要和他离婚吧。”刘英依旧冷静而冷峻。
“其实我不是真的要和他离婚,我只是让他感受下失去我,确切的说是失去这个家的物质基础的感受。”刘英这番话让傲荣很震惊,没想到她竟然知道的这么清楚。
接下来这番话就让傲荣的心再次跌落了,“其实你知道为什么我给你看那些照片么,因为我知道他最放不下的女人是你,而你心中的他过于完美,你放不下他是因为爱,我放不下他是因为孩子和许多牵绊,也许还有不甘心,他也不够懂爱,他放不下你,是因为没有得到你,他也不会为了爱和你在一起。我朋友和他只是肉体关系,不会威胁我们的婚姻,而你倒是个潜在的威胁,现在,威胁解除了,你也不会再放不下他,因为他在你心里幻灭了。现在即使他来找你,你还要他么?要不要听听他是怎么和我说你们的事情的?”
“够了!”傲荣打断刘英,她觉得对面的女人有点可怕,说的她无话可说而又想为自己的悲哀掉泪,刘英的话句句一针见血,无处可逃。但其实又是那么无奈,并无胜利的快感,她又心疼起这个女人。
刘英也许看懂了傲荣的眼神,“其实我也是不够懂爱的人,我看过你给他写的信,说实话,我都很感动,也觉得你真是为他好,可是,我也是利益第一的人,所以,我才不离婚,从某种意义上说,我和他倒是真正的一对。”
“有人在利益里活着,有人在情义里活着,不是谁比谁高尚,这只是一种选择和主观感受,人都需要利益和情义,比例和取舍的问题,只是,活在利益里的人最好一辈子就只要利益,因为如果你穿破利益来到情义需求的内心,会发现自己这辈子大半时间原来白活了,人活着的质感在情不在利。”
说完,傲荣头也不回的走了。
深夜,傲荣渐渐睡去。
远远的,东方露出了鱼肚白。
她心里相信,天已经亮了,明媚的新的一天就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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