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来到忽然花开! 登录注册忘记密码

月光下,我听到一支童年的歌

发布于:2007-12-23 16:19  ┊ 阅读  ┊  人参与  ┊ 文 / 刘国宗

 

 

这是一丛藤萝,翠绿的藤萝。不过,现在是夜晚,已看不到它的翠和绿。在月光下,它是一丛暗绿。看到这丛暗绿,我想到了“暗香盈袖”。你要说还真有香,不过这香,不是宋代女诗人笔下菊花的香。这香,似乎是从这丛藤箩的花叶间飘出来的;又好像从藤箩花叶周边的其它植物的果实上飘来的。总之,这带着秋天的花叶和果实的香味,不同于李清照笔下那“暗香”。女诗人笔下的“暗香”,那是竹篱旁边金菊初放的香,是少女的成熟香,是少女怀春的香。而今晚我闻到的香,是在月光下,那翠间还开些蓝、白、黄等杂色小花——那翠绿又变成暗绿的香,秋天的香。

月光如水、如烟、如雾,洒在我身边的植物上,使我看清它们的颜色,分不清它们的面目。但,它们却用香味把我包围。使我沉浸在带着水汽的月光下秋天的花香、叶香、果香的包围之中。在叶香、花香、果香的包围之中,使我想起了春天,想起了春天里的童年。而眼前这丛暗绿里的歌声,更增添了我心中的对春的怀念,对童年的向往之情。

这歌声,是一个名曰“叫官”昆虫唱的。“叫官”昆虫学家给它起个好听的名字“纺织娘”。而我只知道这是一种在秋天里会唱歌的小昆虫。生长在豆类植物里,吃豆类植物的花叶。我生长在农村,童年时,每当秋天来临,这“叫官”就伏在豆类植物丛里,一个劲地长吟。那时,我们这些农家的孩子,就在阳光下,或月光下,轻手轻脚把这些歌唱家请回家。并且还为它们精心地编织了漂亮的“住房”。那些被请回家的歌唱家们,决不会辜负主人的盛情的,它会日夜不停为我们歌唱。我们的童年被它唱得欢欢乐乐。

光阴似箭,弹指间,我的童年已被箭射得无影无踪;我的青春已弹得一干二尽。距今已有三十多年没有听到它的歌声了。这三十多年它跑到那里去了呢?又为什么在中秋节的晚上,突然在这丛暗绿的藤萝上叫起来?听,它叫得那么起劲,一声连一声。真有“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雨。”之状。好似催人上战场杀敌的号角,使人不由得跟着它的歌声,去追赶早已远去的童年,追赶早已消逝的青春时光。听了它的叫声,也不由使我想起了《老残游记》中的老残在济南明湖居,听了白妞说鼓书的心中那感受:

“五赃六腑里,像熨斗熨过,无一处不伏贴;三万个毛孔,像吃了人参果,无一个毛孔不畅快。”

我不知这老残当时是听呆了,还是看白妞看呆了。老残说白妞长得很美:

年纪约十八九岁,瓜子脸儿,白净面皮。特别是“那双眼睛,如秋水,如寒星,如宝珠,如白银里头养着两丸黑水银,左右一看,连那坐在远远墙角里的人,都觉得王小玉到;那坐得近的,更不必说。就这一眼,满园子里便鸦雀无声,比皇帝出来还静悄得多!连一根针掉在地下都听得更响。”

可见,当时看呆那个说书的白妞的还不是老残一个人。有如此美人说唱,难怪老残“五赃六腑里。

熨斗熨过,无一处不伏贴,三万六千个毛孔,像吃了人参果,无一毛孔不畅快。”

可在这明月之夜,我并没看到那美人儿“白妞”,也没有听到白妞那“如、有如花坞春晓,好鸟乱唱”的说唱,可我的五脏六腑,为什么也像熨斗熨过一样?我的三万六千个毛孔,也像吃了人参果一样,无不畅快?这都是眼前这丛暗绿里的这只“叫管”让我回到了童年。我:

终于使永别的你

重回我原始的寂寞

没料到的是

相逢之前的清纯

已无处可寻

而此时

我心中

你变成了一支古老的歌

在明如银,凉如水的秋夜

歌唱那个永远的童年

那昨天的经历

也恍如一梦

遥看天上

那明明的月

和那淡淡的云

想起一切传说的故事

都是人编的戏剧

那人生亦如戏?

责任编辑:admin 作者文集 作者声明
分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