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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出菜园千重翠

发布于:2010-03-22 11:04  ┊ 阅读  ┊  人参与  ┊ 文 / 邱小波

编辑点评:种菜如“绣花”,需要耐心和细心,更需要认真。其实,绣花如此,种菜如此,做什么事情都是一个理儿。

 

对于从千岛湖库区迁至武宁的浙江移民,众人嘴中或眼中无不带着鄙薄,呼之为老浙。我乃人师,初至城郊,知老浙不太重视后人诗书之事,故也曾斜睨之。可时过境迁,那只是部分老浙故习,今浙江人靠勤勉几乎家家殷实,重书尊贤之风日盛,让人刮目。最让我顶礼膜拜的是菜农们的团结和勤劳,毫不夸张地说,武宁城人的半边菜篮子,就是靠老浙装满的。    

本地人种菜求一个,尤其是年轻人,似乎搓麻甩牌更是重要。而老浙种菜可归结为一个字。绣,绣花的绣。绣,原本是集巧手与耐得寂寞于一身的细活,非壮汉莽夫能为,非心浮气躁者所为。只有屏气凝神,只有巧手如织女,方得上佳绣品。而我的居所附近被称为老浙的菜农们,不论是农妇村夫,那种对土地、对菜圃的态度至关细腻,就可称得上。    

我就认识一位菜高手,她是一位六旬老妇。每当我踱过她的菜园,都要驻足留连,欣赏她那唯美的作品,欣赏她绣菜绣地的一招一式。绣花要有一块上好的底布,种菜亦如此。她和丈夫或儿子松地不用牛犁,不用驴耕,而是用锄头一锄锄掘着,掘一锄而后侧锄轻轻敲碎土坷垃。因土肥地松,不消多少时间,一块块地就已是平平整整。平整后的地宽约一米五,形状则依地形或长方形,或梯形,或平行四边形,规整赛过数学老师黑板上的几何图形,如豆腐般齐整。    

整地完毕,他们就要开始绣菜苗了。或芹菜或辣椒或西红柿或花菜,赤脚上地,左手捏苗,右手握小银锄,银锄过处,小苗落土,而后双手扶土,如给新生的幼儿穿衣戴帽般细腻。一苗落地,它苗紧随,不需眼瞄,无需接线,横行平,竖行直,斜行成一线,如待阅的三军,让人悦目养眼。有的菜是直接播种的,如胡萝卜、白萝卜、芹菜、小青菜等,这时,你就会看见他或是她,一手端着盛满芝麻点似的或棕或白或红或黄的菜籽的小盆子,一手轻抓了些菜籽撒在地里,那动作轻巧、优雅,种子因要入土获得新生,欢呼雀跃,象是在风中跳舞。    

对于侍候那有藤有蔓的菜蔬,他们亦是虔诚至极。家中男子汉在晴日里就需拿上银刀,到十几里路外的山中去砍伐小水竹。不消半日,几捆长短一致,粗细适中的小水竹就会随三轮车作客城郊。老妇刚找来禾绳,四根一组,在离顶端尺许的地方缚一下,放到檐下待命。    

初夏时节,带藤携蔓的苦瓜、丝瓜、黄瓜、豆角等像油菜成熟时的春蚕,蠕动着纤软的腰身,要“上山”了。菜农们此时又会忙开了。他们请出檐下昏昏欲睡的一组组小水竹,地的两侧,各站一人,人执两根,均匀用力,插入五六寸深,一座“山”就搭好了。不消半个时辰,瓜架儿就如一排排整装严谨的军士,肃穆地立于地里,只等瓜秧们进行那不用发令的攀援比拼。    

说老实话,我也喜好种菜。不过玩的是眼下网上时兴的种菜游戏。不能说此游戏毫无益处,总让城里人弄清了菜蔬花草等幼时模,熟后样,省得人言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可这也闹得许多城里乡间上网一族人心惶惶,三更半夜披衣开机,起来照看自家的菜地,顺便去把人家的菜偷了许多。农场中种的大都是我们大家常吃的菜蔬。有大路化的,亦有金贵少见的,价钱不一,成熟期不同。我也不知为何种菜?用农场标语牌上的一句话来说:俺种的不是萝卜,是寂寞;俺收的不是蔬菜,是快乐!也许就如此而已。我们的心窗承受了太多应有的或不应有的压力,终日每一根神经都崩得紧紧的,它太需要慰藉一缕,轻松一刻,快乐一下!    

有人说,有一种进入自家的农场里,自己的心灵才就有了回家之感,才寻觅到了归航后避风的温馨港湾,这不无道理。寂寞豪宅成墓,快乐四海皆家,我以为不管如何,还是要学学农人的绣菜之风,细心劳作,淡泊名利,以勤劳之手,绣千重绿韵,绣小康家园,方才会快乐常驻,笑靥好花。    

     

邱小波,武宁县第四小学    

邮编:33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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