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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拾朝花之迟来的雪人

发布于:2013-02-27 15:25  ┊ 阅读  ┊  人参与  ┊ 文 / 叔洪

  不知怎么回事,过去一年的冬天我们天天盼着下雪,尤其是在春节前后,可老天爷好像专门和我们作对似的就是不下雪。天不下雪,我们的一个心愿就难以实现,因为我和铁老头儿、鼻澄罐儿三个人在冬天刚一开始到来的时候就打过赌了——看谁的雪人堆得好,堆的最次的那一个要给堆得最好的那一个买一挂小炮。这是铁老头儿的主意,因为这一年鼻澄罐儿总吃铁老头儿的好东西,而鼻澄罐儿好像这一年中家里没有好吃的的,几乎没拿出好吃的东西让我和铁老头儿解馋,所以对鼻澄罐儿便在无形中产生了些怨气。而铁老头儿在这一年中好像是好吃的都集中起来了,不是她妈妈做的,就是他二爷给他的,舍不得自己独吞的铁老头儿不是拿出来和我们一起分享,便是给我和鼻澄罐儿留一点。其实我也明白,铁老头儿有点在我和鼻澄罐儿面前显示的意思,但不管怎么说,人家铁老头儿把自己好吃的东西舍不得吃,分给我们一份儿,确实真得够哥们。要说这好吃的每次也就是那么一点点,还不够铁老头儿自己解馋的呐,可是你要是回头想想,人家能把馋得自己流哈喇子的东西咬着牙省下来,让我们俩跟着解馋,这得到了什么关系。

  铁老头儿之所以要和鼻澄罐儿打这样一个赌,是因为每年下雪的时候堆雪人都是鼻澄罐儿堆的最差,在我们眼里,鼻澄罐儿堆的根本就不是雪人,充其量也不过是将雪堆起来的一个雪堆而已。所以铁老头儿有必胜的把握,在他眼里输的肯定是鼻澄罐儿无疑。而我只不过是取个不输不赢的“吃两家而已”(即便是我赢了,这赢来的一挂小炮也是我和铁老头儿放),所以我赢和铁老头儿赢是一样的,但我早已打定主意,绝对让铁老头儿赢,这样他心里会更高兴,让他满足一下自尊心。

  解馋的东西是吃完了,可这雪却一直没下,急得我们心里一个劲儿发火,尽管铁老头儿急的猴蹦,可是日头爷却不管不顾,照样那么慢慢悠悠地早晨出来晚上回去,即便是白天不露面,但也不给我们下一点雪。要说一点雪不下确实有点儿冤枉他老人家了,雪是下了两场。可能是被铁老头儿骂急了,老天爷一赌气还真的就下起了雪,雪花是飘下来了,可没十分钟,就住了,你说这叫下的什么雪?白白地高兴了一场,还不如不下。雪也停了,老天爷又照常地出没了,可我们的心,特别是铁老头儿的心却高兴不起来了。盼星星盼月亮地盼着,总算是盼到了,在天快黑的时候天上真的又飘起了雪花,而且是挺大的雪花,就跟棉花套子一样,噗噗啦啦地从天上掉下来。我和铁老头儿看后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心想,这回该堆雪人了吧。原本觉得鼻澄罐儿看到这么大的雪会不高兴,可我们真真切切地看到,鼻澄罐儿也像我们一样高兴,这就让我们犯开了嘀咕。不管他为什么高兴,这雪可是真的下起来了,等到天亮后堆雪人的时候我看你还高兴不高兴。

  我们伸开双手,接着雪花,在空场上转着圈地跑着,雪花落在手心里,凉飕飕的,就好像在热天的时候吃到冰棍一样,从心里往外的舒服惬意。可是还没等我们跑到高兴处,天已经黑下来了,喊我们回家吃饭的声音此起彼伏的传来,我们三人只可一哄而散回家吃饭。吃完了饭一抹嘴儿,我便迫不及待地跑到院里去看看雪下到了什么程度,我出了屋抬头一看,就如同被霜打的草一样,蔫了下来——天上竟然不再飘雪花了。我以为是天黑看不清楚,便伸开双手接着,可是我的手那样直挺挺地伸了足有十分钟,手心里也没有半点凉的意思——雪又停了。“这老天爷跟鼻澄罐儿家有亲戚?”我在心里想。

  进了腊月,我和铁老头儿的心就越发地更加着急了。这一急不要紧,直到大年三十的炮声响了,我们也没能堆上雪人。可就在我们准备在正月十五好好地打会儿灯笼,正月十六好好地烤回“百病儿”时候,老天却和我们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正月十五是小年,十四的晚上又到了该放炮的时候了,我们放了一会儿炮,就把兜里的那点过年时舍不得放的小炮给放完了,玩儿了一回儿便回家睡觉。什么正月十四的熬夜,没有炮放还有什么意思,回家看着大人们包饺子越看越腻歪,不大一会儿的功夫,上眼皮便和下眼皮打开了架——睡觉是解决它们打架的最好办法。

  一觉醒来,这外面的天地真的变了一个样,铺天盖地的白茫茫地笼罩了一切。别说堆雪人,大人们扫雪都成了怵头的事儿。那雪下得没处堆没处放,大人们用锨刨出的走道就和垒的墙头一样,我们小孩子走在里头根本看不到脑袋。别说是会堆雪人的人,就是不会堆雪人的人只要用锨一拍再一戗,要什么样便会出什么样。你说把我们给气的,尤其是把铁老头儿给气的,这正月十五刚过去还不到一天,只不过一夜的功夫,便不会再有人放小炮了,你说这雪要是早下上一个晚上,正月十四早晨起来不正好堆雪人,堆完雪人正好是买小炮放小炮的时候,可这已经是正月十五了……

  “鼻澄罐儿可真是个福将”我和铁老头儿在背地后嘀咕着。

  二零零八年十二月二十一日

  

责任编辑:胡俊月 作者文集 作者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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