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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喝彩又何妨

发布于:2009-10-20 17:12  ┊ 阅读  ┊  人参与  ┊ 文 / 徐业胜

    季羡林老先生驾鹤西去,很多报刊在悼念,说得很多的话是,季老的去世,是一个学术时代的结束。季老的去世结束的是什么样的时代呢?以我一个俗人的感觉,觉得我们失去与其是一个时代,不如说是一种精神,一种埋头研究的精神,一种内心平和的精神,一种淡然面对名利的精神。
    看唐师曾悼念季老的文章,很是感动:
    80年代初,《XX文摘》在东单附近开研讨会,一个社科院的先生站起来发言,说我是研究员,是高级知识分子,你们这本杂志好,是我们高级知识分子的刊物,我妻子是护士,就读不了这样高品位的杂志……轮到一个穿蓝中山装的老者站起来,谦逊地说,“我是北大的教员,我叫季羡林”……诺大的会场顿时哑然。我也跟着挺直了腰杆,沾母校“兼容并包”的光。今天,我记不起季老当时讲了什么,只记得他头一句话是“我是北大的教员……”
    30年弹指过去,多少人鲤鱼龙门,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季老还是79年我初见的那身蓝色中山装,还住在朗润园13号楼东头的那个小门洞里。30年来,季老的猫或死或丢换了一批又一批,当年他撒在未名湖后湖的莲子残荷一片。他不是大师、不是教授、不是专家学者……就是那么一个千篇一律的普通知识分子,穿蓝中山装,别英雄钢笔,除了手上的欧米伽没什么特殊。白天出门上班,晚上推自行车进楼。
    每次看到最后的一段话,我总忍不住鼻子发酸,眼眶含泪,一位著作等身的学者,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却又活得那么普通,普通在人人群人让人无法辩认,他用一辈子书写了一个大写的人,一个平易的人,感动我的,想来应该就这就人格的力量。
    这种精神,在学术也是如此体现的。季老在“文化大革命”被迫看守门房、清扫厕所的艰难环境下,更是以一人之力,翻译了印度两大史诗之一的《罗摩衍那》。
    这让我想另一位温和平易的大师——沈从文。
    因为政治的原因,建国后沈从文一直是沉默的,在文革中,被“革命的洪流”击落下马。他曾经软弱地选择了自杀,被救后申请调往中国历史博物馆,埋首故纸堆,研究他的中国古代服装史去了,从此文坛的嚣喧与他无关,但也因为如此,使我们在《边城》的绝响后能再见《中国古代服装史》的辉煌,《中国古代服装史》一书填补了中国古代服装研究的空白。
    瑞典文学院院士、诺贝尔文学奖评委马悦然是这样评价沈从文的:他的价值,包括鲁迅在内,没有一个作家比得上他。沈从文是20世纪中国最伟大的作家。
    越是知道他的伟大,我们越是可以看到他一生的寂寞。
    还有钱钟书,有国外的学者看了他写的《围城》,提出要拜见他,而钱先生的幽默的回答实在尽显了他的淡薄:比如你吃了一个鸡蛋,觉得味道不错,干吗非要见生蛋的母鸡呢?
    也许每个人都是需要掌声的,但是更多时候掌声会涌向已经有了掌声的人,而把真正伟大的人冷落在孤单的角落,但他们却不会顾影自怜,他们依然故我,因为他们心中有自己的追求和方向。
又想到卡夫卡,另一位伟大的作家,生前为默默无闻的小职员,死后他的好友整理发表其作品日记,轰动世界。
    最近,凤凰网上搞了一个活动叫“纪念被遗忘的大师”,排列着1949年后去世的36位学人。导语是这样写的:季羡林任继愈二老同一天离去,整个人文界都像是经历了一场地震。在缅怀大师离去的同时,也引发了很多人的文化焦虑,感叹“一个学术时代的结束”。公众对“国学”和“大师”的讨论再度升温。而那些曾经的大师呢,却在人们的讨论中身影已经渐渐暗淡。藉此,我们翻开历史之书卷,不仅是重温那些大师学者之风采,也是对这个大师贫乏的年代的鞭策。
    36位学者中,有我非常喜欢的几位:陈恪寅、沈从文、老舍、钱钟书。
看着他们,真是万分的感慨,不是必须有鲜花和掌声,人生才有前进的动力,不是只有表扬和鼓励,才是成功的催化剂,在人生的道路上,认准自己的方向,微笑着走好每一步,这才是每个人所应该追求的,无人喝彩又何妨,无数的伟大的人都是从别人的嘲笑和责难声中一步步脚踏实地地攀登上去的。
    坚持!在无人喝彩的时候!相信自己走对了路,就是寂寞些又有何妨?
    那个时代终究是去了,这是一个拥用更多浮躁的时代,一个追逐名利的时代,一个张扬个性的时代,然而这个时代,没人喝彩的事不会更少,只会更多,喝彩更会给予已经拥有很多喝彩的人。
    做自己认准的事,无人喝彩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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