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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痘,皮肤过敏与相亲

发布于:2008-06-16 00:26  ┊ 阅读  ┊  人参与  ┊ 文 / 重阳

 

 

 

(一)

 

    我对我妈妈的这个做法表示愤怒。她把我相亲的时间又推迟了一个星期,这让我不能容忍,我不是美女,即使是美女,也不可以不守信用的让别人作毫无皈依的等待。彼时,我正在朝我妈妈怒吼,我妈妈唯唯诺诺,也觉得自己的做法有点不大好,便再一次拨通了我阿姨的电话,问有没有和男方代表说推迟的事,我阿姨说已经告诉他们了。我妈说,能不能照原计划行事,死丫头直头脑,非说我做这事有点太二百五。我阿姨说,那不是更好吗?我妈妈当时是说我脸上又过敏了,红的利害,不适合相亲。

   

    我的嘴巴一直在愤怒的嘟嘟哝哝。我早就知道这一周我妈妈老打电话问我脸上过敏好没好,吃的那药有没有用,尤其是周四周五,她询问的频率高到12小时一遍,这让我不能理解。之前,是我死皮赖脸要妈妈带我去看脸的,我脸上出现了很多的红红的东西,我以为是青春痘粉刺之类的东西,买了雅芳去痘的一套东西,谁知道这一用不但没有雪中送炭,而且还雪上加霜。我的学生终于看不下去了,说,老师,你就不能去医院看看吗?

   

    是的,这让我深受打击。在发型上,我现在返璞归真,没有动弹一下,我在高中时候搞过F4的四面齐的直发,大一时候捣鼓过卷发,大二一年,在卷发上一次又一次的修剪,最后拉直,大三的时候我给整成了爆炸型,并且脑后留了一小束长长的直发,无数的人认为我这发型很拉风,后面的长发像是嫁接的头发,不小心被烫得略焦的头发,微微发黄,毫不隐瞒的显示了我与众不同的性格特点。

   

    而如今,我重新做人了,我做了老师,学校里有人卷发,有人直发,还有许多非主流的学生,男男女女都是半长不短的刺猬头。我决定我的脑袋什么也不动,我就是不和别人一样。我学生也和我说过,老师,你怎么不去把头发烫烫呢?我不喜欢。还有的老教师,意味深长地和我说,小唐阿,人嘛,三分长相,七分打扮,你看看人家小张。我十分感动这些善良的同学和同事。可是我就是不喜欢让人一眼看出是老师,我也不愿一张口就 暴露出 师气。

   

    可是,我现在面子上出了问题。我本人也不喜欢崎岖的表面,干干净净是最起码的要求。08年我原本已经掌握了皮肤的规律,我根据规律调整自己的饮食结构。可是现在满脸的异样,我曾经绞尽脑汁想原因,甚至缺少性生活都被疯狂的我考虑过了。可是我无能为力。我的一位学生,额头上有几个痘痘,就天天去医院打针,在她的刺激下,周末的我回家了,就不依不饶的赖着我妈妈。

 

 

(二)

    那天我们到了中医院门口,恰好看到一个亲戚,知道我看脸的,就说去仁慈医院吧,二楼的史医生治皮肤病绝对。后来又遇到一位在医院工作的亲戚,说这不像青春痘,像过敏。那时候是傍晚,我和我妈妈转了一圈,就回家,说明天去医院。我说,要不我们去家附近的医疗点看一下吧,过敏不是个大问题。我妈妈说,也好。我们在附近的医疗点停下来了。我见了那个给我挂过水的医生,让他给我的脸看看。他盯着我的脸,说:哟,这不是座疮吗?我那个恨,我知道青春痘的学名叫痤疮,他在这说叫座疮,而且他读第四声座的时候异常的用力。我说这不是青春痘,是过敏。他不敢相信,说还是去皮肤科看吧。恨。我恨。

   

    第二天,经过我妈妈和爸爸的商量,决定去万山医院。万山医院是我们县的老牌皮肤医院,之前在我县著名的韩山镇,后来搬来搬去搬得遍地都是万山医院。我们去的那家万山,是在前巷那里,那个快倒闭的虞姬度假村对面,那个万山医院和驻沭部队毗邻。那里满眼荒凉,医院就是一排瓦房,看样子房子有二十多年历史,据我估计,连五级地震都能将它化为废墟。那天,那里也没什么人,两个医生只到了一个,病人两个,另一个比我去得迟。药房还有两三个人,一个划价算账,一个拿药,还有一个我辨不清是到底干什么的。

   

    那个医生和我一样隐晦,从外表上我根本看不出他是医生,没有白大褂。如同他听说我是一名理论上值得尊敬的人民教师时产生极大的怀疑与兴趣。我们聊了职业问题,他一直说,千万不能去私立学校。这个和我的脸丝毫没有关系。最后开了药,40块。我爸爸感到很惊奇,年前我爸爸手上不适,到这里拿的药,也是40块。我爸爸说,莫非这里什么病都只值四十块不成?我妈妈警觉的问,这么多家万山医院,到底哪家是正宗的呢?那医生说只有他这里的是真的,是公办的医院,药都自己配的。

   

    我说,自己配的药能不能便宜一点呢?他说我们这公办医院,不还价的。我说那我们拿医疗卡,可以在这消费吗?我很想听到一句:这不是废话吗? 可是,他说,我们这里没有刷卡业务。鬼,连私人开的药房都可以刷卡。鬼。那药吃抹了两天,我忽然在网上查了那有包装的药和有字的药,那种有包装的药,标价是25,厂家说,价格浮动的空间比较大,欢迎广大客户订购他们家的药。我还查到网友说这药用于过敏不如另一种药。我查了那似乎是自治的硅油膏,原来是无刺激的基本护肤的油膏,防冻护手比较好,而且价格超便宜。

   

    我气愤地不吃药了,只是涂点药膏。周五回家,妈妈仔细端详了我的脸,说还好,明天去相亲,你阿姨和那家说好了。我说怎么这周老打电话给我呢,我估计你就没安好心。我妈说,人家亲戚关心你大事,难道不好吗?有人关心不好吗?你难道不给人面子去看看吗?成不成是另外一回事。

 

 

(三)

    事实上我痛恨相亲,我感到一种被人出卖的痛苦。而且是薄利多销的降价处理,我就是那滞销品,想到这里我更加痛苦。而且之前我有过一次不愉快的相亲。那时候我刚毕业,等待考试,暂时的没有工作。一个亲戚的婆婆,非要给我找婆家,说她一个朋友家儿子怎么怎么样,家庭怎么怎么样,人在上海,月薪三千。我妈妈答应了,当时我在我外公家。等我回家的时候,我妈妈给我说了这事,神情比较沮丧,原来那小子是一个理发师。

   

    理发师没有什么不好,可是我不能容忍我和一个本身有着五颜六色的脑袋的整天围着形形色色的脑袋转的男人在一起过日子。我能容忍他们挂在膝盖上的裤裆,我能容忍他们残碎不堪的布条上衣,可不能容忍我和这样的人共处在同一屋檐。所有有几分姿色的男人,不是在理发店做洗头小弟,就是在西餐店做服务生,混得最好的就是在娱乐圈做一回稍纵即逝的偶像派明星。所有这些男人都是我深恶痛绝的,我讨厌白皙清秀非主流的男人们。

   

    我妈说,就当过一个场子吧,把这心思了了,不然答应了人家也不好。那天我一个人去看的,我妈妈都没有出场,她说她有事。果然不出我所料,我眼前是一个算上那接近 十厘米 高的非主流发型勉强有 1 75的人,他衣服是碎布条,裤裆在膝盖上,裤子皱巴巴的像一条疲软的阴茎,而且他有一口比较严重的暴牙。我知道当时的情况让我们两人都很尴尬。很显然他感兴趣的也该是理发店的女非主流,而不是我这样一个外表敦厚朴实,内心敏锐深刻的未来的人民教师。这次相亲,是我心头的一块瘀血,每当提到相亲,我的血管就要从那块瘀血处拐弯抹角的进出。

 

 

(四)

    这次又提到相亲,让我再次想起那痛苦的回忆。晚上,我狠狠的吃了爸爸的辣椒捣蒜。不久左脸泛红,不久就能摸出凸起。我惊呼,我完了。我妈妈就这灯光仔细看我的脸,嘴巴里发出表示忧虑的咂舌声音。说,药带回了没有?我说没有,那什么狗屁药,我网上查到它是价格浮动空间很大很灵活的药,根本不是治过敏的良药,那死药膏是冬天治裂口的最便宜的药。我妈妈感到被骗,直说,骗子,骗子,看那老头就不像专业的医生,看样还是要去找史医生。

   

    早上起床,果然如妈妈所料,我已经面目全非,这加剧了我对史医生的强烈渴望。我一直在洗脸,一直端详着镜子里的脸,那曾经如同灾后汶川的脸上,再次遭遇强大的余震。我心里无法平静。我骑上车直奔东去。我妈妈打电话给我,替我准备了去往仁慈医院的两个方案。一是直接坐101路公交车,1块钱。二是骑车到红绿灯那里,把车停在表姑家门市,然后坐免费的仁慈医院接送车。我哪顾这么多,挂了电话继续骑车向东。一路上,法桐树上不时飘下毛刺,我一直忙于躲闪这过敏源。我开始后悔了,真不该自己骑车来。

   

    到了医院,我必须让人看车,电瓶车,一块。我彻底的后悔了。本来可以不费力气的坐免费车,而现在辛辛苦苦跑来,却还要付1元的看车费。我妈妈又说不放心,说等等就过来,让我等他们。我等了半天,就进去先考察一下地形。我从来没来过这里。事实上,我不愿意来医院,这里是我们一家最痛恨的地方。我也不希望我对这里熟悉,那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我不是医生,肯定是病人。

 

 

(五)

    我找到了史医生的简介,确实是精英。我在大厅里转来转去,看了常用药的价格表,恩,真不错,把这些都公开了。我又在服务台看了看各科室明细表。我看到皮肤病性病专科在二楼西边。我震惊了。真的震惊了。我要去的这个地方,居然和隐晦的难以启齿的性病在一起,我痛苦万分,这让我的面子朝哪放?本来就是为了面子问题而来,当我从那房间走出来,肯定是一副可耻的被人唾骂的模样。

   

    我紧皱眉头。在二楼的走廊上徘徊不已。我决定向西走走看,好深的走廊,快到尽头才到皮肤病性病专科,里面两个男人围着电脑哂笑,门口一个白大褂的女同志,我仿佛看到在她白净细嫩的脸蛋上,放出两道鄙夷的目光。我低下头,黯然神伤,逃也似的躲到二楼的大平台。我把这惨状告诉了一位和仁慈医院熟悉的朋友,我说,我再一次流下了屈辱的泪水。

   

    我的爸爸妈妈姗姗来迟,他们从东门进来,绕了半天才找到二楼的我。我们一起向西,我鼓起勇气豁出去了进了门。我朝里屋两个男人问,哪位是史医生?他们说史医生今天没来,我便赶紧退出来,走向外面的女医生。当时我后悔了,因为里屋有床铺,很显然,那肯定不是皮肤病患者需要的待遇,我冲向里屋,我找死啊我。

   

    那位女医生,很科学的分析我的面子问题,因为是混合性皮肤,T部位有油,不能用那硅油膏,会加重粉刺。治脸上的过敏与粉刺有冲突,因此药膏要局部搽,不能满脸都搽,等等等等。我爸爸妈妈感到很满意,因为她分析了前因后果,让我妈妈明白了这面子问题的原因。然后就是拿药。我们对这次诊断很有信心。为了表示庆祝,我妈妈提出她单独行动,先回家买肉,我们包饺子吃。我和爸爸一路。

 

   

(六)

    快到家门口我妈妈从我后面窜了出来。她向我说明了关于相亲问题的最新进展。我听到相亲就皱眉。我根本不喜欢相亲。她说本来定在下午三点,考虑到我脸上再次恶化,就把时间推到下周。我感到气愤,把我脑袋上插满花,也不见得就能变成美女,答应了人家下午三点,为何再次变卦,我本来就姿色平庸,脾气暴躁,驴高马大,最爱抬杠,不适合相亲,何必为了几个豆豆,变来变去?别人怎么想,丑女,装什么大牌?

   

    于是出现了本文开头的一幕。其实之前几个星期,我阿姨就一直为这个问题费神,不是他出差,就是我有事,毫不容易这周到齐了,又被这面子问题掺合进去。我只想尽早把这个无聊的事情给了结了,省得我又要担心一阵子。在乎我脸的人是我妈,因为她对这个男人的工作感兴趣,那是全家从前建议我干的工作,他们认为我在那行上有天分。

   

    这天我们家饺子包得马马虎虎,因为三点要相亲。我吃完饺子,惬意的解个手,拱在床上睡觉。我妈妈吆喝我,睡什么睡,快到两点了,没有时间了。我说我困。半个多小时后,我再次在美梦中被我妈妈吵醒。我妈妈此时已经洗好脸,对着我的镜子,一丝不苟的搽雪花膏,我特意买给她的美宝莲的粉底。她让我也搽,我说医生说了不能用化妆品,妈妈又涂了涂我特意给她买的唇彩。我妈妈里面穿的是我故意要买的吊带背心,胸前有一大片手工缝制的闪闪发光的珠子装饰,我说我穿瘦了,给你穿。我妈妈很喜欢这件,她自己舍不得买,却舍得为我买。外面套一件黑色的网长袖衫,白色的九分裤,这一身行头,让有了不少皱纹的妈妈显得格外的徐娘半老,姿色犹在。我只换了一双平跟的凉拖,说我穿上高跟鞋会太高大。

   

    为了让我妈妈无懈可击,我说,你再把凉鞋跟给擦下,如此我妈妈便很像一位老美女了。我很高兴,我总是连哄带骗让这个傻女人用一些不太贵的化妆品。这个傻女人还希望我能再瘦一点,可以和她换衣服穿,恩,我正在努力。两点半的时候我们上车,我载着她,路上她接到阿姨的电话,说男的已经到了,妈妈说我们就到。

 

   

(七)

    几分钟后,我们到达阿姨家的门市。我开始紧张,过去相亲的一幕迅速涌上我的脑门。我心里说,别当一回事,别当一回事,在上百人前都毫不畏惧的我,还能被相亲难倒吗?尽管我心理素质非常好,进门的时候我还是无所适从,我第一次为自己的手如何放置感到为难。开始我一句话没说,那男的也彬彬有礼,我妈妈和人打招呼,我径直往里面走。那男的白皙清瘦,五官很书生,眼睛很大,可是没有书生清高的气质,这让整个人大为逊色。丝毫看不出他有28岁的样子。这让我难过,因为28岁是我喜欢的年龄,可是完全找不到28岁应有的成熟气质。凭我对面相有过一段时间的了解,我看不出他身上有什么预示发达的五官。

   

    我感到没意思,我没有感觉,于是我开始放松,偶尔盯着他看一会。阿姨闲谈着,偶尔我们都插嘴几句。阿姨说嫌念幼儿园的儿子偏瘦了。那男的说,瘦一点好,小孩子胖了读书会笨。我一听这话,来劲了,抬杠是我的强项。我说,谁说的,人家研究过了,孩子胖才聪明,他会吃会做,遇到问题总会想到捷径,才会胖。瘦的人不会吃,遇到问题拐弯抹角也解决了,可累得半死,聪明个鬼。他笑了笑。

   

    姨父在玩一种叫天龙八部的游戏,他索性把凳子搬到姨父边上,我问姨父,这和电视上一样吗?姨父说不一样。我问你是哪一派的?姨父说是少林的。我说哦,是和尚。姨父赶紧补充了一句:是名门正派。我问,里面有虚竹吗?姨父说有。我问你和虚竹什么关系?他说是同门师兄弟。我说那虚竹他爸爸呢?姨父想了想,我说,虚竹他爸是方丈,他妈是四大恶人中的叶二娘,这还名门正派呢!那个男的嘀咕着,只不过是花了一点而已。我眼睛翻了翻,朝他使劲望了一眼,心里想,谁说方丈花心?他明明就爱叶二娘一个人,最后一起死,这是花吗,又没有爱别人。话到嘴边我又咬了咬舌头,活生生的把话咽到肚子里了。

 

    又过了一会,我们要走,阿姨又说再坐坐。不一会,男的妈妈来了,这个妈妈很客气,可看起来比我妈妈老好多。男的赶紧去拉他妈妈,把妈妈搂进屋里,我想又是个恋母情结。他的妈妈我的妈妈互相交流了一会儿。他递过来一张名片,又让我留个号码给他,我接过圆珠笔在纸上就写出三个苍劲有力的汉子,和一队参次不齐的阿拉伯数字,他盯着看,眼神奇怪,我说,中间那个字是重阳节的重,后面那字是重阳节的阳,唐重阳,我的名字。他把纸折了两道,装进口袋。他说他先去上班了。他妈妈很是客气,说先谈谈,以后去他家玩。我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话,我说,我这人很孬。就是我非常坏的意思。我知道这句话不但无厘头,而且操蛋。阿姨打圆场,说自己不好的,肯定对自己要求比较高,不孬,不孬。

 

   

(八)

    送走了他,我大刺刺的回到原位坐下,丝毫没有客气。我在和一个朋友发着不痛不痒的短信,引来他妈妈的侧目。我妈妈在我边上站着和他人寒暄,后来他妈妈说要回去了,我们也说要走了。我罗罗嗦嗦的挑刺,我妈气得要掐我的胳膊,她越气我越说,我就是这么个操蛋鬼。走半路,我妈妈实在气了,你怎么都不给你阿姨面子,一直说说说。你好好的,为什么当人多面说自己孬呢,别人装有礼貌有素质还来不及,我想不 通你这 老师怎么当的!

   

    我说妈,你看他像28岁吗,你看他像我们家的人吗,我们一家看都长着一副有福气的身架。你看他妈妈和我外婆比比,貌似年龄是不是还差不多?咱不说别人,就说我二姨家的二十岁的表妹,长得和我一样普通,她的婆婆很年轻,一家人都在上海打工,在家有140平方的房子,我还不如一个初中毕业没有工作的女孩子吗?我妈妈说,也是啊,真是的,心口窝囊。他的名片我没拿,我妈妈拿去了,看着他的名字,咕哝着说,一看就知道把他爸她妈两人的姓凑到一起的,真不会起名字。

   

    晚上我爸爸也问我相亲的事,意思是,我别对人要求太高。我说,我去倒水给你,这都开始拿起铁锹,把我铲除在外了,我得抓住这最后的机会好好孝顺下。晚上,我发信息给朋友,我妈妈问,是不是他发信息给你了?我说什么啊,不是。隔天,我妈妈又问,他还没发信息给你啊?我说,你拉倒吧。我妈妈气愤的吼:你这死丫,操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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