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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静姐

发布于:2015-09-24 07:53  ┊ 阅读  ┊  人参与  ┊ 文 / 薛小静

  再见静姐,已是我毕业三年之后。

  问恋爱了吗,她就说俩字“贵族”,我们会意地笑了笑。与静姐聊天从不用拐弯抹角,她的自信一向使她干脆利索。

  静姐比我大一届,我俩认识是在一次校园招聘会上,虽说是一份兼职的工作,用人单位还是搬出整套的招聘方案来筛选我们。那是我第一次接触“应聘”这个字眼,好奇心让我比海报上张贴出的开始时间早到了一个小时,选择教室中间的一个位置坐下来,也我平常最喜欢的座位,视野好,不是最前,避免了上课没人回答问题时被老师随手提溜出来的尴尬,也是不最后,不会被谈恋爱、吃东西、传纸条的精彩瞬间淹没了老师讲课的声音。那次我还选在那里,心里琢磨着一会将要面临的场面。

  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入场,激动的心黯淡了下来。招聘单位的人如约而至,噪杂声一下压低了许多,看来大部分人跟我一样都是底气不足,青涩单纯遇上西装革履,一下就显逊色了。

  大家都落座之后,教室的门吱呀一声又被打开了,我循声望去,是一个瘦弱的女生,短头发,很是干练,脚踩一双高跟鞋,白色衬衣扎在一条小脚裤里,她转过身,面带微笑,目光直视着大家走来。这气场,我想一定是这次招聘的负责人,可随着我眼神对她的继续跟踪,她却坐到了应聘者的行列中,选择的是第一个位置。她就是静姐。

  竞聘第一环节是上台介绍自己对这份工作的理解,是按照座位的顺序来的,静姐自然是第一个上去的,她自信而又流畅的表述给后面的人树立了榜样也带来了压力。

  那次用人单位一共选出10个人,我也误打误撞地跻身幸运者当中。更令我没想到的是,在工作分组的时候,我竟跟静姐分到了一起,起初我是压力重重,有这样的高手跟我在一组,成绩是不敢想了,只求领导不要批评我就好。那次工作,我们被分到了县里,住宿条件非常简陋,是20块钱一晚的床铺,一间屋子五张床,谁来了都有钥匙,有的前半夜赶火车走了,后半夜就又住进来人了,门的吱呀声、打鼾声、翻身时床的晃动声,实在是睡不着,我凑过去跟静姐聊天。

  “静姐,睡了吗?”

  “没。”

  “问你个问题行吗?”

  “说吧。”

  “你平常都跟那天似的那样穿衣服吗,就咱应聘那天。”

  静姐说:“不是啊,我只是觉得应该在什么场合穿什么衣服,你穿的正式点,至少表明你在态度是重视这件事的”。

  那次的工作,我跟静姐那组的成绩是最好的,我这个菜鸟跟着静姐沾了不少光,鼓励我,照顾我外加开导我,最后的成绩总算是对的起那几天的住宿条件了。

  毕竟不是一届,再听说静姐的消息,是在她们找工作那年,当时上海的一家单位来招人,毕业生成群结队的削尖脑袋往里钻,一轮轮竞争下来,听老师说静姐战胜了当年的学生会主席,从不参加社联、学生会活动的静姐最终被选中,无疑是老师们眼中的黑马,低调热衷于各类兼职的静姐一下成了学校的风云人物。

  虚荣心的作祟我会在老师们面前有意无意地说一句:“哦,那个人我认识,她是我姐,我们一起打过工呢。”

  毕业后,我留了下来,静姐依然在上海奋斗,这次回来虽然时隔两年,有着当年睡大通铺的感情并没有使我们生疏,几句话,便把以往的感觉都拉了回来。她依然干练,一个人在上海的日子也是过得风生水起。中间换过几个工作,遭过白眼与冷遇,最困难的时候因没钱交房租被房东赶了出来,拖着行李又找到几十块一晚的床铺渡过了最艰难的时期,工作成绩被领导的亲戚贸然顶替,找人理论时被明白告知:你能怎样。一次次的重头开始,一次次的跌倒再爬起来,已然让静姐练就了一副百毒不侵之躯,逼迫着不得不尽快成熟。万事都有两面,幸运的是静姐选择了积极的一面,不服输的她克服了种种困难已经在上海开了自己的公司,仅半年,公司已开始盈利。

  现在说起这些,她语气平淡,娓娓道来倒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愈发成熟的静姐依然是当年的短发,还是不涂脂抹粉,成熟不在外表,在经历了风霜之后,

  内心逐渐强大是她独自一人奋斗安身立命之本,在体会了世态炎凉与看惯了人生丑态之后,静姐还是会蹲下来喂一只在垃圾堆里翻找食物的流浪猫,眼神里的柔情与怜悯是本质和天性的真实流露。

  遥记当年,竞聘场上,推门而入的那一刹那,阳光洒在她的身上,从未想过靠捷径有所进步的静姐,依然是当年对我说的那句话“至少表明你在态度是重视这件事的”,也正是这一个正确的态度,让静姐保持了初心却仍不忘奋斗,在寻找自我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祝好,怀念二十块一晚的床铺,和那年的单纯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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