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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札记(一)——迟子建篇

发布于:2011-03-04 20:25  ┊ 阅读  ┊  人参与  ┊ 文 / 幽昙

我想把脸上涂上厚厚的泥巴,不让人看到我的哀伤---迟子建    

      

1.    

《迟子建散文集》收录了迟子建散文67篇,分为三辑。我一开始是从目录中寻自己喜欢的先看。有点像小白兔走路,蹦蹦跳跳,呈跳跃式前行。    

就这样,忙里偷闲隔三差五地读几篇,读着读着就有点爱不释手了,着迷于作者灵动的文字,奇妙的想象和大气的文风。    

读的第一篇叫《灯祭》,记忆深刻:她生于正月十五元宵节,父亲给她起了个乳名:迎灯。父亲在世时每年给她做一盏灯:物质匮乏的年代,父亲从雪地上捡回废弃的罐头瓶,将一瓢滚烫的热水倒进瓶里,啪的一声,瓶底均匀地落下,灯罩诞生。再用废棉花细心将灯罩擦的锃亮,然用木制灯的底座,底座边沿钻眼,把铁丝像眼镜蛇一样摇摆着身子朝上伸展,两个端头会和扭结在一起,底座中心定透一根钉子,把半截红烛固定在钉子上,夜幕降临,点亮蜡烛,罩上灯罩,灯便风光无限起来,晚上作者便提着灯走东家串西家,一路光明,一生记忆。    

如今,迎灯迎来了人生千盏万盏灯,记忆还在,父亲已不在,再也迎不来幼时父亲送的灯。父亲亲手给女儿做灯,材料廉价,做工粗糙,它没有商场里的灯漂亮华美,但融进爱的父亲灯像一道佛光,永远亮在女儿的心中。    

读父亲做灯的情节时,我不由想到朱自清的《背影》,适时祖母去世,朱自清求学,父亲失业,经济窘迫,祸不单行,料理完家中事宜,父亲几经踌躇决意要送已成人的儿子回北京上学,在车站,父亲肥胖的身子翻越栅栏去买橘子的一幕震撼了多少儿女的心,特殊背景下的父爱光芒,是父亲用自己的行动在儿子心中筑起一道爱的篱笆。    

亲情是人类亘古不变歌颂的主题,父亲也许木讷不善言辞,但铮铮铁骨下寂静无声地流淌着脉脉柔情,只要我们用心去捕捉,我们的父亲何尝不是把他的爱溶于生活的许多细节中。   

2.  

迟子建的这本散文集,我看了三遍,第一遍走马观花地浏览,第二遍从最后一篇往前倒着看,第三遍从篇首自序开始顺着看,越看越有味。    

每天把它装在包里,来回背着,有空就看两页。就这样,它形影不离地陪伴我度过了一个多月的闲暇时光。    

内容涉及面广,既有作者外出旅游或参加各项文学活动时的随笔,如《鲁镇的黑夜与白天》、《西栅的梆声》、《萨尔图落日》、《光明于低头的一瞬》……  

更多的篇章是描绘她故乡壮阔绮丽的北国风光和淳朴的民风乡情,如《暮色中的炊烟》|《白雪红灯的年》、《上个世纪的飞雪和溪流》、《年画与蟋蟀》、《心在千山外》……  

不少篇目写到了作者从事写作的历程。对文字的追求与执着,以及自己生活中的变故与灾难。像《我的第一本书》、《我的梦开始的地方》、《我的世界下雪了》、《红绿灯下》、《爱人》……    

读迟子建的散文,感觉她的文字就像她的名字一样充满阳刚之气,少了阴柔,多了豪迈。    

那天,与友闲聊,说到读书,我说在看迟子建散文。他大赞:迟子建的小说太厉害了,大气磅礴,女作家中罕见,这和她生活的地理区域大兴安岭分不开……   

相比较迟子建的散文和小说,我宁愿先看她的散文,然后再看她的小说。散文尤其是叙事性的回忆散文,直接来源生活,可以说是生活的再现,一篇篇散文读下来,如同聆听作者在娓娓地诉说生活的点点滴滴,没有隔膜没有距离感。    

我在读完她的散文《我的第一本书》后,再看她的第一本书即第一篇小说《北极村童话》,感受和收获是不一样的。    

看她的散文《从山峦到海洋》——《额尔古纳河右岸》跋,分明感到作家的敏感和历史责任感,当人类为了眼前的利益,大规模地在大兴安岭上滥砍滥发,持续的开发和不负责任的挥霍行径,使那片原始森林出现苍老、退化的迹象,沙尘暴像幽灵一样闪现在新世纪的曙光,森林稀疏、动物锐减,受害最大的是生活在山林中的游牧民族,就是那个被称为最后一个游牧民族、以放养驯鹿为生的奥鲁古雅的鄂温克人。    

她为了搜集素材,满洲里、达赉湖、呼伦贝尔草原、去鄂温克人的营地寻找小说创作的火种,然后花了三个月时间集中阅读鄂温克历史和风俗的研究资料,做了几万字的读书笔记,于是我国第一部描述东北少数民族鄂温克人生存现状及百年沧桑的长篇小说诞生。    

迟子建以一位年届九旬的鄂温克族酋长女人的自述口吻,向我们讲述了这个弱小民族顽强的抗争和优美的爱情。小说语言精妙,以简约之美写活了一群鲜为人知、有血有肉的鄂温克人,一曲对弱小民族的挽歌,写出了人类历史进程中的悲哀,其文学主题具有史诗品格与世界意义。    

3.    

人说幸福和痛苦是孪生姊妹。35岁那年,迟子建遇到了人生的真爱,可婚后第三年20025月,爱人出车祸去世,从精神创伤中走出来的迟子建说“命运就像一只很沉重的脚,我是一只可怜的蚂蚁。它踩了我一下,是写作给了我丰富、滋养和安慰。所以面对磨难的时候,我更热爱写作。我想把脸上涂上厚厚的泥巴,不让人看到我的哀伤。”    

寂静的夜晚,看她的散文《我的世界下雪了》和《红绿灯下》、《爱人》,不住泪水涔涔。    

苦难没有使之倒下,文字成了最好的疗伤良药,迟子建2002年三个月写就一部长篇《越过云层的晴朗》。中篇《世界上所有的夜晚》和《向着白夜航行》。把对爱人的哀思渗透在字里行间。    

于无意间看到她的一本散文集,于是迷恋上她的文字,一本厚厚的集子成为我枕边的夜莺。进而不断地去寻找阅读她的小说,    

她文字里洋溢着温情、透明、忧伤、纯粹、朴素……像飘拂在芦苇上的风一样柔软袭来。她的小说就像她的一篇作品的名字《微风入林》一样,清新、舒畅,展现给人一种异域的美。在她的笔下,北极村充满了奇幻,风土人情无不令人向往。野果、冬天窖藏的白菜、花瓣饭、田间的小路、路边漫天的油菜花,雾月的牛栏,还有悠闲的马——经过她的妙笔稍加点润,充满了鲜活的气息。使她的家乡北极村像美丽的西藏一样令人神往。    

迟子建属于那种人和文极为吻合的作家。她的小说,都有一个别致的名字:《白银那》、《日落碗窑》、《清水洗尘》、《岸上的美奴》、《花瓣饭》、《芳草在沼泽中》、《酒鬼的鱼鹰》……迟子建喜欢有气味的小说。有气味的小说,总是携带着浪漫的因子,使人读后留有回味的余地。她相信每一个优秀作家都是具有浪漫气息和忧愁气息的人——浪漫气息可以使一些看似平凡的事物获得艺术上的提升,而忧愁之气则会使作家在下笔时具有一种悲天悯人的情怀。     

絮叨了这么多,就让我用她的一篇文章的题目来作结吧。迟子建,越过云层的晴朗,将会是一片艳阳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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